“确實是這樣,但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将葉黎放置不管。”阿斯蘭擡起頭,在這場交談中,他第一次直視瑞秋的眼睛。他的眼睛濕潤而閃着光亮,仿佛無盡的海洋,瑞秋驚奇的發現,眼前男孩的眼神竟有些熟悉,卻又說不清到底像哪個人。
“這樣啊。”瑞秋放下餐具,雙手舉起,臉上出現一種人畜無害的表情,可阿斯蘭竟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危險氣息。不出幾秒鐘,天使閃身出現在餐桌上,手中的銀色長劍抵在阿斯蘭的喉結,威脅道:“如果你繼續堅持,我就會殺了你,把你直接帶上天界。即便是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反正我也會在不遠的将來死去,現在去死也未嘗不可。”阿斯蘭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死後的靈魂會比任何人都迅速,你抓不到我,我會一直去找葉黎。”
“真讓人頭疼。”聽阿斯蘭認真到可怕的話語,讓瑞秋頓時語塞,隻好收起劍,伸手用力彈了一下阿斯蘭的腦崩來解氣:“看來葉黎根本沒告訴過你啊。”
“告訴我什麼啊?”男孩委屈的捂着被彈的腦袋,好奇的問道。
“雖然葉黎從沒說過,但我一眼就知道了。”瑞秋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中的長劍上下搖晃:“他想違抗命運,讓你繼續活下去,活到七十歲,八十歲,甚至九十歲。”
說實話,當瑞秋第一次察覺到葉黎的想法時,他深表可笑與不理解。他們是屬于過去的亡魂,不會對未來産生希望,自身也很難産生願望。但瑞秋恢複了以前的記憶後,才發覺自己的愚蠢。
對未來的希望,是“活着”的證明。一瞬間,瑞秋想到了姐姐,與她已經消逝的平庸夢想。
“于今日早晨六點,大衛城西區發生了劇烈的地震與大幅度降溫,導緻千人死亡,百人重傷。”
早間新聞的聲音傳進瑞秋耳中,他扭過頭去看電視屏幕。主持人面無表情的陳述着災情,然後按照慣例将災難現場轉播給觀衆。
現在是早晨七點半,不僅僅是在瑞秋的家中,更是有街道上,企業中,與許多餐廳的電視也正在播放早間新聞。平常的上班族與學生們都對新聞的内容漠不關心,草草了解後便将其遺忘,但在此刻卻都在電視前駐足,并睜大了他們的雙眼,仿佛地底的老鼠第一次見到上空的太陽。
電視上的轉播畫面是一片沐浴在陽光下的殘破廢墟。冰霜融化成水,在地面上沉積了一個個晶瑩的水坑。原本鋪滿磚塊的街道被破壞,裸露出褐色的土壤。
然後是花。無數蒲公英鑽出土壤,随風抖動着潔白的絨毛,無視十月的寒冷,如同一場盛大的哀悼,歡樂中帶着悲傷。
“早在2039年,蒲公英就已經滅絕了。但這場災難下竟孕育了這般難以置信的植物希望!而且根據衛星統計,廢墟上綻放的蒲公英正是在這場災難中死去人數的數量,真讓人不敢相信這到底是科學的偶然還是某種神迹。”
聽着主持人是播報中有着難以掩飾的喜悅,瑞秋歎了口氣。他記得故鄉有很多蒲公英生長,一到春天就會紛紛綻放,那是瑞秋最喜歡的景象,因為那象征着易碎的美好。
“我要去找葉黎,帶我去吧。”阿斯蘭再次懇求道。
“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啊?葉黎不是希望你——
“他希望我不要向命運妥協。”阿斯蘭打斷了瑞秋的斥責,說道:“即便像蠕蟲一樣,也要飛到自己期待的未來。而我的未來,不能沒有夢想,也不能沒有他!”
瑞秋輕笑幾聲,從座位上站起身,緩緩踱步到窗邊。籠罩在天空中的霧霾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難得一見的靛藍天空像寶石一樣珍貴。
“什麼嘛,你這個人還挺自我的。”他小聲喃喃道。
此時,窗外忽然飛過一朵小小的蒲公英絨毛,瑞秋的目光随着它飄揚遠去,直至消失。阿斯蘭的那一番話觸動了瑞秋的内心,也讓他回想起阿斯蘭剛剛的眼神究竟與誰相似。
那不就是不顧姐姐勸阻,一心想要參軍的我的眼神嘛。
“待會跟我去武器庫,我會為你好好準備一下的。”
下午,一點。
色彩鮮豔的霓虹燈光照射在地下商業街的每一個角落,奪人心魂且易影響人的正常視覺,所以地下街不僅僅是厭倦地上生活的人們的短暫伊甸園,也是小偷與混子的聚集地。混迹在身着奇裝的人們之中,有兩個男孩面容嚴肅,筆直走向前方。
“地下街四層最接近冥界的靈脈,而且四層的核電站也可以為咱們提供釋放法術的能量。但因為政府管控,普通人沒辦法從電梯直接到達。”瑞秋分析着這座地下街區的特點:“但咱們可以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搞到進入四層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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