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上白了她一眼:“你以為山上的樹能随便砍嗎?那是集體的,得找大隊買下來,得到允許才能砍。”
還要這麼麻煩啊。她隻是想砍一棵大樹給哥哥做張床而已。
“而且那麼粗的樹,你得找幾個人幫忙擡下來吧?你說這個事還能瞞住陽哥嗎?”陳向上攤攤手問。
陳福香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搖頭。
陳向上拍了拍她:“所以啊,這個事,你就别操心了,陽哥自己會有安排的,你隻要跟我好好玩就行了。”
他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為了打消小夥伴這不切實際的念頭。買床這麼大的事,哪是他們這些小孩子能操心的呢!
“那我掙錢,掙了錢給哥哥,讓他找師傅做床。”陳福香想起自己第一次出門就掙了錢那事了。
可是這次身邊隻有陳向上這個小屁孩,她就是在山上抓到了野山羊也賣不出去啊。哎,要是路叔在就好了,路叔肯定有辦法。
陳向上總感覺她這目光不對,像是在嫌棄他。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算了,你不跟我去玩,那就去陪我奶奶繡鞋墊吧,你不是想掙錢嗎?那個也可以賣錢。”
“真的嗎?”陳福香興奮地站了起來,得到肯定答案後,她立即拔腿跑進了院子裡。
今天天氣好,四奶奶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手裡的鞋墊繡了一半了。陳福香湊過去,發現她繡的是一朵牡丹,花蕊嬌豔,葉子碧綠,枝頭上還湊着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惟妙惟肖。
“四奶奶,你繡得真好看。”陳福香由衷地贊歎。
四奶奶笑看了她一眼:“你怎麼沒跟向上一塊兒去玩?”
陳福香乖乖坐在她旁邊說:“不想玩。四奶奶,你這雙鞋墊是繡來賣的嗎?能賣多少錢啊?”
四奶奶嘴角的皺紋緩緩伸展開,耐心地給她解釋:“這個一毛錢一雙,都是供銷社收上去,再賣給城裡人的。”
别看一毛錢不少,但繡一雙鞋墊得花兩三天,還得自己出針線。
陳福香掰着指頭算了算,一毛啊,好少,不過也比沒有強了。暫時沒找到掙錢門路的陳福香眼巴巴地瞅着四奶奶說:“我幫你繡吧!”
“這個不是納鞋底,比較複雜,福香去玩吧。”四奶奶覺得這個費時費力的手工活不大适合她,也不想把天真爛漫活潑的小姑娘拘在身邊,一坐就是一天。
陳福香不走,拽着四奶奶的袖子:“你就讓我試試嘛,我會的,這個挺簡單的。”
她還真不是吹牛。
不知哪一年戰亂,寺裡香客銳減,沒了香油錢,尼姑們的生活非常艱難,繡工好的師傅就領着弟子繡花賣錢。當時山上的生活太枯燥太無聊了,她湊熱鬧也跟着學了一陣子。
後來又跟一些來寺裡客居的香客學了些。不過寺裡的香客都是來暫住一陣子,每個人的繡法也不一樣,呆的時間也不久,往往她隻學了個皮毛,她們就下山了。
不過應付鞋墊這種小事應該不難。
看四奶奶繡,陳福香手有點癢。她以前隻是用香火搓成條繡着玩,還沒真正地碰過針線呢。
她長得可愛,睜着一雙小鹿般澄淨般的眼睛軟軟地哀求自己,真的讓人很難拒絕。四奶奶就拒絕不了。
從籃子裡拿出一雙純白的鞋墊遞給了陳福香,四奶奶說:“陽陽還沒鞋墊,你給他繡一雙吧。”
她繡的是要拿到供銷社賣錢的,繡壞了可不行。正好陳陽還沒鞋墊,她還說什麼時候做兩雙送給他,剛好他妹子沒事幹,讓他妹繡吧,繡得不好看也沒事,他還能嫌棄自家妹子不成?
一聽說是給哥哥繡的,陳福香來了精神,她接過鞋墊,放在膝蓋上,看了一會兒四奶奶的動作,這才穿針引線,然後拿起穿了白線的針戳進了鞋墊裡。
四奶奶擡頭看了一眼,搖搖頭,鞋墊是白的,她拿的線也是白的,這能繡出什麼花樣啊?
算了,反正是墊在鞋底的,旁人也看不到,就由她去吧。
祖孫倆沐浴在溫暖的冬陽,安靜地繡着鞋墊,頭頂不時地掠過一兩隻小鳥,格外的溫馨甯靜。
将半隻鞋墊快繡完了,四奶奶擡起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說:“福香啊,你已經繡了蠻久了,休息一會兒吧,别弄壞了眼睛,你……這是你繡的?”
四奶奶激動地拿過了她手上的鞋墊,盯着看了許久,越看越激動:“福香,你這是第一次繡鞋墊嗎?”
鞋墊上一隻白色帶翅膀的老虎氣勢驚人,乍一看,像隻活生生的老虎站在懸崖邊,對月嘶吼,氣勢磅礴。更讓人吃驚的是它那對眼睛,黑得發亮,活靈活現的,仿若有金色掠過,再仔細一看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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