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風站在輝煌的燈火與喧嚣的黑暗裡,站在原地,仰着頭看了很久,像是在看自己那棟樓的某個窗口,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屏幕,遲時雨的名字赫然在列,&ldo;怎麼?&rdo;&ldo;你到哪裡了?&rdo;遲時雨的嗓音很好聽,略帶着沙啞,給何之風一種瓢潑大雨的錯覺。&ldo;在樓下。&rdo;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何之風擡步開始往電梯那邊走,對着電話說道,&ldo;我馬上就上來。&rdo;遲時雨&ldo;嗯&rdo;了一聲,卻不說話了,隻是舉着電話,像是要等他上來再挂斷。何之風也不說話,就這樣開着電話,其實是不知道說什麼,他畢竟不是一個很開朗很主動的人,很多時候都是遲時雨說話,他聽着,現在遲時雨不說話了,他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這種奇怪的沉默又讓他覺得格外窩心。電話的這頭是自己,那頭是他,即便是不說話,也不會挂斷。遲時雨能夠在一片寂靜之中聽到他的腳步聲。電梯門開,這個時間已經比較晚了,隻是何之風沒有發現,又會看到他。其實他們遇到的次數不算多,數一數也不過是兩次,已經住在一棟樓裡這麼久,遇到也算是正常。陸青越。他手裡提着東西,似乎是要去别人的家裡,隻是看到何之風,他又停下了。&ldo;我……&rdo;陸青越又頓住了,似乎不知道說什麼。何之風慢慢地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拿下來,本來是不想在過年之前把事情說了的,不過既然遇到了……他一邊開口說話,一邊掐斷了電話。&ldo;正巧遇到,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們能談一談嗎?&rdo;陸青越愣住了,他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一些文件之類的東西,還是答道:&ldo;可以。&rdo;樓下有咖啡廳,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關門,上次他跟沈閑就是在這裡見面的,何之風也算是知道地方,熟門熟路。推門進去之後,頭頂上的風鈴旋轉了一下,發出輕靈的聲音,陸青越停住腳步擡頭看了一眼,何之風卻沒有在意,要了一個靠窗的隔間坐下來,點了一杯拿鐵,順手給陸青越點了清咖啡,陸青越落在何之風的後面,也坐了下來,将東西放在了外面。何之風将那張照片從錢包裡拿出來,從桌上推給了陸青越,&ldo;這張照片,是我在拍攝《花開時》的時候,一個節目組的人從問卷箱裡拿出來給我的,我應該慶幸,有人沒有把這個問題公開來。&rdo;陸青越的眼神一下就凝住了,這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看清楚已經足夠了,隻是他覺得自己聽不到何之風的話。他隻是重新将那照片放在了桌面上,他看到的,隻是何之風唇邊的冷笑,在他溫情脈脈地吻他的時候,他在冷笑。在他的眼底,這照片是如此醜陋,像是一條帶着傷疤的蟲子,照着自己以前的愚蠢。過了很久他才說話,&ldo;這能說明什麼?&rdo;何之風知道陸青越心裡不好受,事實上,要說對陸青越沒有愧疚那是假的,他也不想說得太多,畢竟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ldo;我隻是想,讓你管好你的那隻小貓。不要讓我暴露本性……&rdo;他端起了咖啡杯,咖啡混着牛奶,有一種絲綢的質感,入口滑潤,甜中帶着苦澀,&ldo;你知道我是什麼人的。&rdo;&ldo;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隻是沒有像現在一樣看得這麼清晰。&rdo;陸青越說話的時候像是含着血,&ldo;最開始的時候,對于我的接近,你從來都是像照片上這種态度吧?嘲諷的、無所謂的、覺得惡心的……&rdo;後來是改變了的,隻是已經結束了,在最不該結束的時候。這個被歌壇公認的最有才華的男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面,以一種最痛苦的姿态。&ldo;過去的事情何必說那麼多?不管是你欠我,還是我欠你,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跟你現在養的小貓算舊賬,隻是現在,麻煩你轉告他一句話:我隻想平平淡淡地過去,他如果想舊事重提,我也能舊事重提。&rdo;何之風的表情很冷,對于無關之人他一向是這個德行,&ldo;現在不是我逼他,而是他逼我,你應該慶幸的是‐‐你養在溫室裡的這朵花,終于要長成了,這很不容易不是嗎?&rdo;以前陸青越是看着何之風打壓沈閑的,那個時候沈閑是個新人,在公司裡很受何之風的欺負,他就是見不得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更何況沈閑本來是個表裡不一的人?陸青越那個時候就對何之風打壓新人有些不滿,隻是礙于何之風的面子,不好說什麼,私下裡卻在跟沈閑接觸,其實何之風知道‐‐現在的局面大多還是自己造成的,正是他打壓沈閑,讓沈閑有了接近陸青越的機會。隻是他那個時候沒有想到,陸青越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站到了沈閑的那邊,在何之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最該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不在他的身邊,站在了他最讨厭的那個人身邊。潛規則哪裡都有,何之風的唱片為什麼會中途夭折,還不是因為公司老闆的兒子想潛了他卻被他拒絕。隻可惜,他本來以為還有陸青越可以給自己支持,然而沒有‐‐陸青越現在誤會何之風對他一直是那種嘲諷和惡心的感情,何之風也不想解釋,他隻是冷漠地說着:&ldo;不管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現在沈閑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很可能把你也拉下水,或許他可以操控媒體,讓他們說是我勾引你,不過‐‐我不會坐以待斃。&rdo;他的意思是,隻要沈閑敢拉何之風下水,何之風就敢拉陸青越下水。陸青越卻直接站起來,拿起了那一張照片,想了想卻還是還給了何之風:&ldo;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是個多醜陋的人。&rdo;&ldo;……多謝誇獎。&rdo;他黑色的風衣衣角,直接掀翻了桌上的咖啡,濺落一桌,何之風卻像是沒有感覺到,隻是坐在位置上,甚至沒看離開的陸青越一眼。其實沒有想到,陸青越的反應這麼激烈。他隻是覺得沉重‐‐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是已經完全放下,他不會這麼過激……原本輕松的心情忽然就有些沉重。站起來,走到櫃台那邊去結賬,卻被告知那桌的賬已經被結了,那一瞬間他覺得很諷刺,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覺得什麼諷刺。也許是因為陸青越的紳士,永遠這樣紳士……他走出去,夜風冷徹,他摸着手機外殼,上了樓去,打開門,看到遲時雨坐在盤腿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聽到開門聲,他會頭看了何之風一眼,嘴裡卻不鹹不淡道:&ldo;剛才你遇到了誰?&rdo;他在電話裡聽到了何之風說的話的一半,那個時候他腦子裡什麼想法都過了,甚至捏住電話就想沖下去,最後卻還是忍住,等着他上來。何之風脫下外套挂起來,換上拖鞋走到他的身邊來坐下,隻是淡淡說道:&ldo;遇到陸青越了,跟他說說沈閑的事情。&rdo;&ldo;我以為你要跟他舊情複燃。&rdo;遲時雨怪聲怪氣地說着,還是那拈着酸的模樣,看得何之風發笑。他始終還是沒有說太多,隻是那天晚上,他将他按進床裡,從後面狠狠地進入,最後卻抱着他說:明天也在一起吧。這一年的最後一天的晚上,何之風和遲時雨什麼也沒做,就站在玻璃後面,在零點的時候看着舊一年的焰火落下去,新一年的焰火升起來,站在窗前,從舊的一年,進入新的一年。遲時雨包餃子的技術很臭,何之風不自覺地露出自己的鄙夷來,将面粉糊了他一臉,最後餃子倒是下下去了,撈起來的時候破了許多,皮兒是皮兒,餡兒是餡兒,别提多揪心了。很快,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假期一天天結束,初五也終于到了。瑪格麗特白金獎已經被炒得沸沸揚揚,這是國内最權威的影視獎,還延伸到了音樂行業,不過頒獎日期不在一天。頒獎典禮,就在初五的晚上了。頒獎典禮(一)&ldo;各位親愛的現場嘉賓、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這裡是瑪格麗特白金獎頒獎典禮的現場,我是主持人劉安陵、我是主持人張喜柏。&rdo;還在場外就聽到裡面的聲音了,會場外面圍滿了人,粉絲們舉着挂了彩燈的牌子,帶着手機和鮮花,尖叫爆棚。外圍的通道邊全是各大媒體的記者和架設起來的攝像機,紅地毯上撒着一些鮮花,座位在走道的盡頭。何之風看着前面排着的許許多多車,歎了口氣,按住額頭:&ldo;人好多。&rdo;夏秦将車停下來,從特殊通道進去,&ldo;你也是主角之一。&rdo;走紅毯,所有的頒獎典禮上都有的環節。從場外到場内的紅毯很長,足足一百幾十米,夏秦最後跟他确認了一遍位置,然後由何之風自己去走紅毯。這是一場華美的娛樂盛宴,何之風站到紅毯這頭的時候,鏡頭十分準确地對準了他,會場那一頭主持人還在說一些俏皮話,順便介紹一次本次頒獎典禮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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