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自從當上皇帝後,周圍都是贊美的聲音,裹着蜜糖的話語幾乎讓人飄飄欲仙,心迷神醉。
騎馬、射箭、下棋……他除了勝利的收獲外,還另獲一種讓心神舒暢的滿足和愉悅。
對手的每一次落子都撓在他的癢處,但姜榕細思極恐,就好像僞裝成獵物的弱小獵手悄悄在猛獸的關節處埋下傀儡絲線。
日複一日,耐心地等待某日猛獸被馴化成看家護院的家犬或者掠奪放肆的惡犬。
這些獵手很弱,猛獸揮一揮爪子就能灰飛煙滅,但有很多很多,防不勝防。
姜榕心生不虞的同時,又帶出一種看透一切的譏諷。
他今日穿上綠袍,被左右誇贊英武,被群臣稱贊龍精虎猛,現在來到蓬萊殿哄鄭湘,卻被說不好看。
姜榕曲指敲了一下鄭湘的額頭,佯怒道:“左右畏我,群臣有求我,你為什麼這麼膽大說我穿綠衣不好看?”
鄭湘才不怕他呢,将那隻手抱在胸前,把玩修長粗糙的手指,笑道:“我又不怕你,幹嘛不敢說實話?”
說罷,她又道:“陛下原先的衣服更顯高大威猛和睿智。”
為了拯救自己的眼睛,鄭湘開啟誇誇模式,姜榕常穿石青、藏藍、黑色和金色的衣裳。
原先鄭湘隻覺得尋常,但是和綠色一比,她發現這幾色對于姜榕而言就是天選之色。
姜榕被美人的贊美說得心花綻放,那隻被鄭湘捧在胸前把玩的大手有了自己的意志。
鄭湘一邊笑,一邊躲,道:“别别别,我才梳好的頭發,不許弄亂了。”
姜榕低頭凝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的佳人,華麗的鳳钗花钿成為芙蓉面的點綴。
他湊近耳語,臉上的笑容風流而又肆意,道:“我保證不弄亂你的發飾。”
“快要用膳……”鄭湘的話語淹沒在嗚嗚咽咽的風中。
南邊的天彙聚了一層又一層的陰雲,明媚的天空黯淡下來。
風起了,穿過宮門,裹挾着落葉,撞在蓬萊殿的屋檐下,恰如驚濤拍岸,卷起落英缤紛。
蓬萊殿下擺着十數盆嬌豔的芍藥花,花蕊在風中抱着枝頭瑟瑟發抖,俄而噼裡啪啦的聲音從天而墜,雨下來了。
疾風驟雨打落殘紅一片,殿内熾熱而又潮濕,金钗花钿散落一地,卻無人在意。
鄭湘的發髻松開,濃密的頭發染着汗意随意堆落,隻剩下一把金梳篦歪歪斜斜搖搖欲墜。
鄭湘的這些日子過得極為快活,在上午天還未熱時,去馬球場跑馬射箭。
天熱了,就回來看話本,吃過午膳就來個午睡,下午跳舞、投壺、蕩秋千和宮女玩樂,晚上就與姜榕溫存。
鄭湘撿起了騎術和箭處,但是姜榕允諾打獵的日子卻遙遙無期。
“沒辦法啊,我一說要出去打獵,那群喋喋不休的大臣就像搶了他老婆似的,勸谏我不要遊獵無度,若是我不聽,就要撞柱。”
姜榕對此事十分苦惱,但是他現在才登基不到三個月,即便是做做明君的樣子也要把這三個月度過去。
天氣越來越熱,鄭湘穿上了那件蔥綠色繡藤蔓紋的輕紗外衣,就像涼夏夜晚從峽谷中走出的神女。
她依偎在姜榕的雙膝間,發髻松散,臉上透着慵懶迷人的風情,她比以前更美了。
這種美難以形容,但卻美得驚心動魄,那是歡愉和熱情共同努力的結果。
錦繡绮羅、玉盤珍馐、情欲、快樂和無憂無慮滋養着鄭湘,就像陽光雨露滋養着花朵,她緩緩釋放自己的天性,綻放自己的風情。
姜榕的手撫摸着鄭湘的秀發,輕嗅着她身上木樨花露的甜香氣息,心中對皇位更重視幾分。
她的淑妃說得對,天下第一美人配天子,不是天子便護不住天下第一美人。
他敢說,若他不是天子,天下的男人就像失了智的鬣狗一樣撲上來搶奪他的湘湘。
要努力坐穩皇位啊,姜榕在心中感慨道。
鄭湘道:“宮裡越來越熱,咱們去紫桂宮避暑吧。”
紫桂宮是一座避暑行宮,位于離京師三百裡之外,夏家涼爽。厲帝在位時,經常在這個時候啟程去紫桂宮避暑。
姜榕撫摸鄭湘頭發的手一頓,低下頭親昵地挨蹭她的臉頰,道:“朕初登皇位,京師尚有前朝宗室,且厲帝兩位皇後均在,恐生動亂。今年去不了,等來年我再帶你過去。”
鄭湘聞言,雖然心中不樂,但她明白姜榕說得對,便不再提避暑的事情。
鄭湘反而覺得有些委屈鄭湘,便道:“郊外的麟池苑水域浩渺,草木蔥郁,比皇宮更涼快。你怕熱,不如去麟池苑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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