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笑聲在她頭上蔓延開來,并許諾再多給她買兩盒時,她才松開了他的手臂。
——
九月。
大燕這邊還刮着寒風,但渝國卻是下了第一場雪。
蕭胤負手站在中陽殿門口的漢白玉石階上,他一步一步地走下階梯,來到了泓清湖旁的水榭。
他剛坐到了長杌上,一旁的公公立馬給他斟了一杯酒。陛下來此時小坐向來不喜被人打擾,所以徐公公在倒完這杯酒之後,就躬身退了下去。
這水榭建在池水中央,今夜無風,星辰被大霧掩去了光芒,他瞧着大小不一的雪花撲簌簌地落個不停。
就如同他心裡無法散去的苦悶與惆怅。
這酒,也是無甚滋味。
他猶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他也是坐在這裡看雪,吃酒。
可斟酒的那個人,卻是她,他明知她一杯一杯地給他倒酒是隻為了早點兒給他灌醉,她好回去歇息。
可他仍是甘之如饴,他對她了如指掌,卻又從不忍心戳破。
哪怕她那時三天兩頭的挑他刺兒,找他茬兒,也總好過現在。
他以為時間久了,她的輪廓會在他的腦海裡越發模糊。
但卻沒有。
一絲一毫都沒有。
至少他下筆作畫之時,一直都感覺她就坐他面前。
雙手交疊于膝上,動作是他想象出來的乖順,可那眸子裡卻總是寫着不耐……
恍惚之間,他朝水榭之外緩緩伸出了一隻手臂,雪花落在他的掌心,然後化成了水,極快地浸濕了他的衣袖。
須臾之後,孟生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他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了一卷信件,“陛下,這是燕國那頭的消息。”
聞言,他放下了酒觚,挑眉接過。
他修長的指節将信件緩緩展開,看到上面的字眼,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漏了一節。
他本還在想,為何今年的初雪照往年要早一些。
原來是她生了。
她生了個女孩,被封為大燕的長甯郡主。
他雙手顫抖地摩挲着上面的字眼,透過那字字句句,他好似忽然在濃濃的迷霧之中,看到了她巧笑倩兮的模樣……
阿妩,朕該怎麼辦。
朕反悔了。
朕忍了整整八個月,可還是忍不住,想再見你一面。
——
如今天下太平,蕭胤稱病,暫由太後監國,在趕了幾夜的路之後,就同孟生到了離京城最近的堻州。
他們在一家客棧裡歇了腳,正準備繼續出發的時候,聽隔壁那屋子傳來了極其刺耳的兩個子——唐妩。
這兩字何等熟悉。
蕭胤步伐一頓,悄悄合上了門,食指一探,就戳破了兩間廂房之間隔着的窗紙。
罅隙之中,他瞧見一個面容盡毀的女子,在對着兩個約莫有三四十歲的老婆子道:“隻要這事能大肆傳揚出去了,我便給你們每人二百兩銀子作為報酬!”
這兩位婆子用眼睛由上到下地打量着說話之人,覺得她容顔被毀,衣着也不甚華麗,便以為她是個瘋子,于是連連嗤笑道:“姑娘,我們兩個人,可就不是二百兩銀子了!而是四百兩!四百兩啊!你見過四百兩嗎!還有,我們若是按照姑娘說的将這血帕子挂在了城門口,一旦被官兵逮了,隻怕是還得坐牢呢!”要知道,這白綢之上,寫的可是——寵妾滅妻四個血淋淋的大字。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面容盡毀的女子連連冷笑,這般似魑魅魍魉的模樣,就是林繡見了她,也定然認不出她是安茹兒。
這幾個月來,郢王不遺餘力地追查她的蹤迹,滿京城的告示上都貼滿了她的畫像,逼得她隻能如過街老鼠一般四處竄逃,即便身上揣着銀錢,都不敢出去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叫人認出來。
這樣的日子熬了幾個月,最後實在沒了法子,安茹兒隻能用藥暫時毀了自己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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