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的,是靡音,點了下頭,輕輕地,順從地。殷獨賢靜靜地看着她,隔了會,便邁步走出了雙靈宮。沒有再說一句話。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靡音才緩緩地放松了身體。她在床上坐下。很累,身體,已經累得像不屬于自己。可是,這具身體她早就已經放棄了,不是嗎?殷獨賢果然是懷疑她的。但是同時,他根本不會将自己放在眼中。因為她隻是個女人。因為她手無縛雞之力。因為她是靡音。他總會大意的,而她,則有了機會。靡音這麼堅信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誘惑銅鏡。鎏金瑞獸鏡,鑄造精良,紋飾細膩。靡音靜靜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每一次顧影,都會增加一次陌生。她已經認不清自己。以前的那個靡音,已經消失了。銅鏡中的她,是扭曲的,也是美麗的。她細細地描着眉,細細地想着。雙靈宮中的一切,還是完好的,保持着原樣,一塵不染,顯然有人日日來此打掃。是殷獨賢下的命令,靡音知道,是殷獨賢保存着雙靈宮。因為他在懷念着姐姐。當然不可能是愛,殷獨賢是不會有愛的。是占有,男人期望的占有。殷獨賢沒有能占有姐姐,這是他的遺憾,所以,他才會懷念。靡音翻開屋子角落的紫檀木箱,裡面,全是青兮的衣衫。靡音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她拿起一件紗衣,緊緊地貼在胸前,仿佛衣服中,有着青兮的精魂。良久,她睜開眼,褪下自己的衣衫,開始換上青兮的羽衣。一件件地褪下,一件件地穿上。她要變得像青兮。薄薄敷上粉,淡淡染上胭脂。她的妝,是淡雅的,清新若蓮。她的衣,是潔白的,是青兮的顔色,就像是天山上的雪,永遠是聖潔的。她的發,柔柔垂在白衣上,黑亮的發,如涓涓的溪流,讓人的心,不由得柔軟。靡音坐在院前的石桌上,一雙素手,撫弄着琴弦。而她的面前,龍涎香靜谧地燃燒着。刺激情欲的香。她彈奏的曲子,是青兮最喜歡的,最常彈的。此刻,曉月明朗,遍照各處,院中的蕭疏淡竹,被晚風撥弄,沙沙作響。靡音垂着頭,專心地彈奏着,一根根的弦,一次次地撫弄,一個個音節,流溢而出,如珠落玉盤,如呢喃細語。她不急,她不慌。她靜靜地等待着。她懂得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殷獨賢沒有得到青兮,他永遠不會罷休。他會來的。幽月漸漸隐在雲後,夜霧漸起,院中的景物,變得朦胧清幽。靡音依舊在彈奏着,不慌不亂。他會來的。她這麼堅信着。風,漸漸涼了,鑽入她的衣衫中,觸及她的皮膚。滲骨的涼意。不止是風。是殷獨賢。靡音知道,殷獨賢,就在身後。她不動聲色,依舊彈奏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勾勒着每個線條,在尋找着自己與青兮的相似處。她知道。她全知道。終于,他開口了:&ldo;你似乎彈了很久。&rdo;朦胧夏月夜,那雙柔荑放下,琴聲停止。靡音垂下眼,起身,靜靜侍立在旁。臣服,這便是她的臣服。她察覺不到殷獨賢在看着自己,但她知道,他确實在看着,仔細地看着。&ldo;剛才,我以為你是青兮。&rdo;殷獨賢道。靡音依舊垂着眼,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即使擡頭,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看不懂他。雲漸漸散去,皎月重現,一切都變得明朗。殷獨賢忽然拉住靡音的手臂,一把将她拖入懷中,沒有任何疼惜。他箍住她的纖腰,緊緊地,不留一點空隙。這個動作,讓靡音隻能将身子貼緊他。而她的臉,也自然地仰起,面對着他。殷獨賢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層霧,晦暗不明。靡音定定地看着,依舊看不透,穿不透那層霧,隻是感覺到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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