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想讀中文系,打算報J大,分數如果沒估錯的話高得可怕,或許會刷新S市近幾年的文科記錄,總分也不低,全市排前三綽綽有餘。白犀還說了些别人的成績,還真有幾個耳熟的,也有一些意料不到的。
遊學的地點定在了西雅圖,為期一個月,過幾天就出發了。廖天成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在看旅遊攻略,真的沒帶上餘寶琳,說是要來一場男人們的浪漫旅行。林野也在慢慢騰騰地收拾東西了,他東西多,又不好收拾得太明顯,打算直接寄到學校附近,托秦縱的朋友幫忙簽收。
他走了就不再回來了。
替他執行這個計劃的有兩位哥哥和秦縱,林一躍出奇地沒跳腳,默默幫林野收拾這些東西,還花錢給他添置了一些新的。起初林野不要,但林一躍很認真的說:“去了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就得用新東西,這地方不适合你,不回來也好。”說到一半他自己又忍不住,“你他媽的倒是逢年過節回來看看啊。”林野哭笑不得,絮絮叨叨保證了很多林一躍才平複心情。
林野還心神不甯一件事,他要怎麼出櫃才能顯得不那麼石破天驚,但想來想去真的隻能留一份“自白書”,希望舅媽不要不遠萬裡北上把他揪出來打一頓。
秦縱想再拉林野去一趟超市,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了,明天晚上就要飛西雅圖了,總怕遺漏什麼。出門前羅煙又給他塞了一百塊錢生怕他錢不夠花,林野無奈地跟着下樓,秦縱卻倏地頓住了腳步,林野好奇地探了探頭。
是張鷟。
許久不見,張鷟瘦了一些,這點細微的變化使他臉部的線條更尖刻了,他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瘦削又憔悴。
林野下意識的關切還沒問出口,張鷟就問:“能聊聊嗎?”
“不行。”秦縱皺着眉把林野拉到一邊,臉色沉的可怕。
“你這幾天跟防賊似的盯我,”張鷟沖秦縱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過了吧?”後者啞口無言,林野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老是看窗外的原因。
“你這幾天都來了?”林野問。張鷟微微颔首,他一直站在暗處,像棵寡言又執拗的柏。
“那走吧。”林野輕拂開秦縱的手,他們太久沒見了,如果今天不見,也很有可能之後都見不到了。
兩人無言走了一路,張鷟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了兩打酒,像幾年前的那個新年,那時陳玉山還會一直給林野發信息,催他們快一點回去。夏夜粘膩濕熱,他們就這麼晃晃悠悠地走着,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
張鷟家的落地窗一直是學區這兒視野最好的地方,譬如今晚這樣的晴夜可以清楚地看到市中心繁華的夜景和地标,他們就坐在地上蜷着腿,張鷟開了聽啤酒遞過去,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卻還是沒說出來。
他想問林野還喜不喜歡自己,能不能和秦縱分手,想上哪個大學。
他不開口,林野也不開口,就默默地喝酒,一罐接着一罐。他看夜景,卻從來不去看那些低于現在所處高度的樓,那會讓他的恐高發作産生一種失重感,他就會認為自己在下墜,墜到身旁人的眼波裡無法逃離。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此時此刻他無比享受這種獨處,也感激張鷟什麼都沒問,他感覺自己有些醉了,下巴抵着膝蓋昏昏欲睡起來。
“林野,”張鷟盯着天邊那輪月亮終于開口,“他對你好嗎?”
林野怔了一會,才意識到張鷟說的是秦縱,他不想解釋,眼睛微彎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呢?”他舔了一口嘴角的酒沫,“那我問你,你覺得柳緒對你好嗎?”
沒等張鷟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下去:“我覺得這姑娘對你挺好的了,那你喜歡她嗎?發自内心,無法控制的那種。”
“我覺得,你也沒到那個程度吧。我對秦縱就是這樣的感覺。”他故意說的很模糊。
林野點了支煙,聲音和煙霧一樣飄在夜色裡:“張鷟,很多時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擁有了很多常人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寶馬香車,高級公寓,說走就走的旅行,很聰明的腦子和萬一創業不成學習不成就得被迫繼承的億萬家産,很有可能你的前女友名單裡就有别人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但你依然活得很邊緣,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沒有那種拼命掙紮的渴望。”
“可是我有,我渴望被愛。”林野吐了口煙,“每個人都渴望被愛,但我比較特殊,我的這種渴望可能比常人要多一點點,”他醺醺地比劃了一個範圍,是從這座樓到那座樓中間一街燈海的範圍,“我沒有愛,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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