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跟我直說不好嗎?非要繞這麼大的彎。”
“你從來不欠我什麼,是我欠你的。”
“阿淩……我想你了。”
碑前的石闆上碎落了點點印記,錢書丞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阿淩,你可不可以不走。”
最近他腦子愈發清醒,腦海裡一直盤旋着慕容淩走出會議室時頓下的腳步,那時他是不是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他是不是想要與自己做個告别?
廖琛将那杯加了料的茶水送到慕容淩面前的時候,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态喝下去的?慕容淩又是一什麼樣的心态對着監聽器說出讓自己過去的?
自那之後,他隻見過一次潘世榮。
“蔣凡一給你的東西你最好盡快确認,我想你也不願意再跟我們接觸,當然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先生的打算我們沒資格管,你曾經跟他要的東西,回頭會有律師跟你聯系。錢少爺,祝您前程似錦。”
潘世榮起身想離開的時候,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目光哀傷又有些狠戾:“孟家原本給了先生全身而退的路,是你說想要先生的命。錢書甯作為暗楔,這麼多年至少沒真的做過對不起先生的事,甚至還救過先生幾回,所以先生一直很自責沒有盡早發現錢書甯有問題,導緻最後不得不殺了他,你哪來的臉讓先生賠命?!”
錢書丞将額頭抵在石碑上,雙眼通紅。
“阿淩,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再混蛋,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孟君辰将錢書丞撿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像極了一群人圍在一起說悄悄話。
這裡白天看着還好,到了晚上,膽子再大的人也受不了這裡的氣氛,更何況孟君辰這種怕鬼的人。
他用光了這輩子積攢起來的所有的膽量,嘴裡一直念叨着阿彌陀佛,将錢書丞扔進車裡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
上了車,孟君辰沒有第一時間啟動車輛,甚至沒有将安全帶系好,隻是靜靜的坐着目視前方。
晚風吹動着樹葉在前方搖曳着身形,車燈照過去,隐約間像藏了什麼牛鬼蛇神張牙舞爪的等着他們自投羅網。
孟君辰難得的沒有被這個場景吓到,也可能所有精力沒有放在這上面。
他目光順着車燈的方向極目遠眺,等了好一會兒才将安全帶扣上,未發一言的啟動車輛。
錢書丞的學業因為那段時間事情多而有些擱置了,好在最後一個多月突擊了一下,期末考試的時候都是低空飄過,不至于大夏天的提前跑回學校補考再被某個自稱長輩的人叫過去開小會。
漫長的暑假裡,孟君辰終于還是被他老子拉回去進行特訓,即使不在軍校,軍人家的孩子還是要有強于普通人的身體素質。
而錢書丞則在家裡附近找了兩份零工,錢書甯留下的錢再多,也不能一直在家裡座山吃空,更何況他隻要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就開始出現幻覺,總覺得某人在會突然從卧室或者其他地方走出來。
再這麼下去,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隻能每天讓自己忙碌起來,回家什麼都來不及想,洗完澡後倒頭就睡。
即使這樣,他還是總會在某個不經意間,看見那個人留下的物件,再起勾開心中血淋淋尚未愈合的傷口。
錢書丞将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直到開學前,孟君辰拎着自己的行李終于從他老爸的手裡逃出來的時候,錢書丞才結束了自己忙忙碌碌的暑假工。
“兄弟,你這眼睛,不是整個暑假就沒睡覺吧。”
孟君辰方一踏入房門,就看見錢書丞頂着兩個厚重的黑眼圈,手裡拿着個吸塵機,對着門口的地墊一頓亂吸,地墊上面僅剩的幾根毛也岌岌可危。
錢書丞關了吸塵器,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孟君辰,皺着眉頭說:“你去非洲旅遊了?”
“别提了。”孟君辰将行李箱放到旁邊,順手拉上門,“我在戶外整整曬了一個月,我家那個老頭子,非說我把自己慣成了個白面饅頭,又白又軟,一點沒有男子漢該有的樣子。”
“還說男子漢就應該經過風吹雨打,還讓我多跟身邊的人學學,我身邊又不是都是黑不溜秋的糙漢子,長得白點能打的不照樣很多?”
說到這孟君辰話音一頓,看着錢書丞無動于衷的将吸塵器放回原位,走到茶幾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之後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回來。
“然後呢,你就被扔在外面經曆風吹雨打了?”
孟君辰收回目光,掩飾性的加快腳步走向冰箱,給自己拿了罐冰鎮飲料,稍稍捋了捋思緒後将冰箱門關上,眼神飄忽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差不多,你看我這顔色就知道了,純非洲難民一個。”孟君辰又喝了一口飲料,清了清嗓接着說,“最近……咳……最近蔣凡一來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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