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封清河甚至想過,想這樣帶着苦童遠走高飛,當然,如果苦童願意的話……
封清河在腦内這麼想着,心裡也逐漸平靜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苦童背上的傷處理好,卻發現他的依舊不太對。
苦童的額角都是冷汗,神情非常痛苦,眉頭緊鎖,胸腔劇烈起伏,而後又咳出一攤血。
阿昀大驚失色,封清河立馬給苦童把脈,眉頭一皺,趕忙從藥箱裡拿出青瓷藥瓶,又倒出一枚丹藥喂進苦童的嘴裡。
苦童吞下後雖仍是不适,但不消良久,他的眉頭竟稍微松了,流的汗也少了許多。
阿昀見狀終于松了口氣,但是一旁的封清河顯然卻沒有松懈下來,眉頭甚至皺的更深了。
封清河雖是大夫,但算是半道出家,治治那些無關痛癢的小病小疾尚且可以,倘若涉及一些大病了,往往都無濟于事。而當他為苦童把脈的時候,他就知曉這個病是自己治不了的。
苦童的脈象非常虛弱,又是坤澤身,封清河感到苦童的身子一直偏涼,定是什麼陳年老疾了,而這傷算不了什麼,最讓封清河驚異的是,苦童的心肺有很大程度的損傷。
無論是溫懷舟還是琛玥,對苦童的刑罰無非都是外傷,即便再怎麼嚴重也不會讓心肺損傷到這種地步……
但封清河不知曉這其中的隐情,隻知道他現在能做的,不過是靜觀其變罷了。
夜幕将至,黑雲壓城。
風煙苑的偏殿卻依舊隻點一盞燈,微弱的燈光猶如屋裡的人,充斥着壓抑和渺茫。
封清河守在苦童的床邊已有三個時辰了,阿昀這會兒去了後廚拿吃的,整間屋子幾乎悄無聲息,封清河的臉沉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精神似乎頗為不振。
“吱呀”一聲,阿昀推門而進,看到封清河的姿勢隻是默默歎氣。他拿出食盒裡的飯菜,香味瞬間在屋内蔓延,這才讓這個安靜的屋子多了分生氣。
阿昀輕聲喚道:“封大夫……你要不先來吃兩口飯罷,興許夫人過會兒就醒了……”
普通雕塑的封清河聞言連頭都沒回,隻是輕輕回一句:“過會兒。”
阿昀歎口氣,或許知曉封清河會這樣回答,便自顧自地先吃飯菜來,動靜卻弄得極輕,似是不想打擾床上和坐在床邊的人。
忽而,封清河居然真的過來吃飯了,似是已經認命苦童不會醒來了。兩人相顧無言,封清河雖是怨他,但終究沒辦法真的去罵他,并且,此事已過,還有什麼好多說的呢?他們三人也算在溫府裡相依為命了,能多一個人照應也是個好事。
兩人靜默的吃着飯,皆是愁容。
苦童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雖說身上疼得沒法動,但還是忍不住地腹诽:我還真是福大命大。
也不知是好事是壞事。
他是趴着的,後背直到腰際普通被碾壓過,苦童便也沒想着翻身。
可這動靜正好惹到了一旁吃飯的封清河和阿昀,兩人看見他醒了,二話不說放下碗筷就來到苦童跟前了。
阿昀一把給他跪下,眼淚說着說着就掉下來了:“夫人……小的有錯,等夫人好起來了,小的任你發落。”
苦童精神還有些萎靡,現下趴在枕頭上隻是對他淺淺一笑,然後搖搖頭。
沒事的。
阿昀差點又要哭背過去,認認真真給苦童磕了幾個頭:“夫人,小的這輩子就伺候夫人了,您讓我做牛做馬也願意……”
“好了好了,苦童是那樣的人嗎?你現在讓他好生歇息才是。”封清河在一旁打斷,聽他越說越凄慘,也是無可奈何,早已冰釋前嫌了。
苦童看着二人,不知為何雙眼有些濡濕,可他依舊說不出一句話,可他現在居然覺得,光是這麼看着他們,都覺死而無憾了……
他知曉自己的命,定是他們幾個給自己撿回來的,最近也不知為何總欠人情,先有清毓,後有封清河,但是真有這些人的幫忙,的确是個不錯的事。
苦童下意識張嘴想要說話,封清河趕忙制止他道:“你的情況我大緻都懂得,你現下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安心養病。”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阿昀也附和着點頭,他自然也得知苦童的心肺受損,也是巴不得苦童能快些好起來,說不說話對他而言并無大礙。
苦童了然地點點頭,心裡湧過一絲暖流。
封清河緊繃了一天,現下也終于可以松懈下來了,他輕柔地撫摸苦童的頭,坐在一旁:“還痛嗎?”
最後一個字說得極輕,語氣裡甚至還有哽咽。
苦童内心深處的軟肋像是忽然被擊中,他的雙眼漸漸模糊了,一股酸楚奪目盈眶。
苦童哭了。
那聲音嗚嗚咽咽,哭得毫無保留,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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