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溫懷霖吩咐仆從的間隙偷偷挪步過去看,正巧有幾個被翻開了的,苦童聚精會神,企圖看懂上面的字,卻發現認識的少之又少。
正當他苦惱的時候忽然真的認得了幾個他識得的字——“突厥”。
苦童趕緊又上前一步,這才勉強看了一行,一旁的溫懷霖就已經過來把這些遮住了。
溫懷霖還笑得極其和煦,語氣裡卻滿滿的都是抱歉:“這是近幾日要上報皇上的奏折,改了幾次也不見好,放在這也沒收拾,竟變得如此雜亂,讓你見笑了。”
苦童趕緊搖搖頭,若無其事地接下這杯茶,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少爺,最近城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三少爺那兒也是關于這個突厥的。”
溫懷霖略一挑眉,然後笑道:“是啊,沒想到弟妹連真這麼生僻的字都認得,鎬平郡忽而來了一堆突厥人,朝廷上都為這事兒吵得不可開交呢。”
苦童追問道:“此話怎講?”
溫懷霖抿下一口茶,眉頭也微微蹙起:“突厥與我雍昌已建交,若說把這些人驅逐出去定是不義之舉,可突厥人來這鎬平後,常聞誰家小姐公子失蹤了,找到後也已經……”說罷,歎一口氣。
苦童似乎懂了,心裡也覺氣憤:“為何不直接将他們按國法處置呢?”
溫懷霖遺憾地搖搖頭:“捉拿他們又談何容易?我們既無證據又無資格去管教一個外族人。”
苦童沉默了,一口咽下喝完的茶,忽然說道:“少爺,不管您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殺害懷瀾的兇手,你可否告訴我懷瀾身上究竟有幾處傷?”
溫懷霖愣了,顯然沒想到苦童會提起這個人,他深歎一口氣才說道:“都是一家人,我自是信你的。仵作也的确來驗過,除了身下有明顯的傷害以外……懷瀾的雙臂都是被綁的痕迹,脖子也是猙獰的紅,是被活活掐死的……”
後面的話苦童已經聽不清了,隻覺得自己心裡所猜所想得逐漸明朗,現在隻有滿腔的憤懑和不平。他便朝着溫懷霖稍作寒暄兩句,就匆匆告辭了。
苦童的确不識得多少字,但也是巧了,那本奏折上的第一行字他正巧全都識得,身側的拳頭不禁握緊。
他擡頭看了眼天色,然後義不容辭的出了溫府的大門。
第17章偷查案
廊庵巷末的酒肉鋪。
走在大街上的苦童仍在心裡默念這個地址,雖說這幾個字對于苦童而言并不算簡單,但是,這名官員的字體隽秀,很容易辨認,再加上此地與那夢香樓離這處極近,他上回和封清河出來打聽路線的時候就聽到過這個巷子。
而此刻天色漸晚,苦童隻想速戰速決,雖說他并不确定溫懷舟今晚是否還會去他那歇息,但萬一這溫懷舟回來了,又正好看見他不在要鬧脾氣了,那可當真麻煩。
當苦童真正來到這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可萬家燈火通明,苦童也不會看不清這個路,隻可惜夜裡寒氣逼人,偏生苦童又不是穿得多的人,這下隻好搓了搓冰涼的掌心,然後閃身躲在巷子拐角處,聚精會神地觀察個酒肉鋪。
這酒肉鋪的門口是一架極其簡陋的木棚子,幾張桌子凳子上坐着的都是滿臉絡腮胡的突厥人,苦童是第一次真正見識這個外族人,發現他們毛發旺盛,一個個魁梧精壯,比他們高個子的中原人還要高出半個頭,瞳孔的顔色有藍有黃,現下不知道在講什麼渾話真哄堂大笑呢。
隻可惜這些人說的都是突厥語,苦童就是聽力再好也不懂到底在說些什麼。這些人笑完後,用手去抓大盤裡的生牛肉,用一海碗各自敬酒,然後一口幹下。
小屋裡突然走出一個中原店家,約莫而立之年,似乎有些怕事,佝偻個背左顧右盼,看到沒人才用漢語警告了他們一句:“小聲點!”
其中一個頭發極其濃密的人,極其不在意地擺擺手,操着蹩腳漢語說道:“沒關系,這裡又沒别人。”
此人露出半臂,上頭紋着什麼類似鳥頭的圖騰,呈現出是古銅色的皮膚,身上穿的是虎皮大貂,雙耳還戴着純金耳釘,眼裡是藍色的瞳孔,整個人顯得極其壯碩。
那中原店家又極為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苦童屏住呼吸躲在牆後,才沒能發現有他的存在。隻見這店家俯身在那會說漢語的突厥人耳邊,其餘幾人似乎聽不懂,但也湊到跟前去聽。
苦童總覺得幾人有什麼陰謀,壯着膽子閃身去了離酒肉鋪很近的灌木叢裡。
結果苦童這麼一動,竟踢到了在灌木叢裡休息的貓。這貓被吓得猛地跳起,苦童吓得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趕緊趴在灌木叢間。好在這些突厥人并未有什麼反應,店家此刻也起身了,那個唯一懂漢語的人聽完後仰天長笑,又用了突厥語和别的幾人翻譯,幾人也是一陣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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