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問白漣是否還記得他,白漣愣了許久,而後笑了,輕輕颔首。這麼兩年來,他們朝夕相處,溫懷舟雖發現白漣與記憶中的模樣頗為不一樣了,卻也深陷其中,甘之如饴。
而苦童竟讓他找回了白漣曾經的影子,他乖巧卻又古靈精怪,像是天上那輪皎皎明月,通透且聖潔。雖說他非常清楚苦童并非是屬于白漣的某個模樣,但或許是白漣這段時間太過陰翳多疑,讓溫懷舟隻能從這個無辜的人中尋找他的影子。
縱然他自欺欺人,卻也樂在其中。
可他從未問過苦童的意見,而苦童總是那般乖順地模樣,不會反抗亦不會拒絕,他理所當然的認為苦童會同意。
可是他忘了,苦童也是普通人,心非木石,又豈能無感呢?
苦童這夜吃過飯後便早早的換掉一身污垢的粗布衣,并好好沐浴了半晌,整個人拾掇的幹淨整潔,生怕溫懷舟會因此嫌棄他。
溫懷舟卻不甚在意,吹了桌上油燈就擁着苦童睡下了。
是的,擁着。
當苦童感受到他極為自然的擁着自己的時候,渾身不敢動彈,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可那溫懷舟反而心情愉悅,嗅着苦童身上淡淡的香氣睡着了。
溫懷舟也不知為何能在苦童這個都未相處過幾日的人身旁睡得如此舒适。
似是自己蕩漾在一片山茶花海裡,而與自己漫步其中的卻是笑魇如花的白漣。不過片刻,溫懷舟便沉沉睡去,隻覺得這身下的床都變得軟綿綿,像是側卧在雲端。
而苦童與之大大相反,他不禁睡得極其不好,甚至徹夜未眠。
畢竟保持着一個側卧的姿勢亦是非常辛苦的。
苦童聽那窗外早起的雀兒,隻得無奈苦笑。這天,終于亮了。
第8章朝晖亭
琛玥郡主是先帝人到暮年才得來的一位女兒,那年後宮裡明争暗鬥的風氣極盛,以至于先帝子孫極其稀薄,除了當今聖上外隻剩下兩名郡王,而這琛玥又是先帝留下來的唯一女兒,享盡了無上的寵愛。雖說先帝和先後皆是在其一歲就雙雙離世了,但聖上又承接了先帝的“衣缽”,将這位胞妹寵到極緻。
以至于今日,才有了這為郡主舉世無雙的十六歲生辰宴。
這日,琛玥郡主頭戴寶藍色點翠簪,餘下的秀發用一根玉笄绾起,耳戴一對鑲金珍珠,身着正紫色牡丹刺繡廣袖大衫。整個人桃腮粉面,顧盼生輝,由皇上親自領着她出宮去,那天壇祭祀。
車隊浩浩蕩蕩,領頭十餘位侍女手撒香花,街道兩邊禦林軍整齊劃一,将街坊百姓堵在其後,後方緩緩駛過一方馬車,正是皇上和琛玥,霎時間兩側百姓齊身跪地,大喊皇上萬歲,郡主千歲的話,頭一次見着這種場面的琛玥極其歡喜。又看那街上紅燈籠高挂,彩帶從街頭牽到結尾,一時間喜不自勝,目不暇接。
這琛玥還在天壇祭祀的時候,溫府上下業已整裝待發了。今日溫懷舟身穿一身墨色暗繡外衫,裡搭白色交領,頭取兩側發梢挽成一個髻,頭戴烏羽發簪。
苦童是第一次看到溫懷舟穿的如此正式,也不禁在心裡連連點頭,苦童雖見過不少俊男靓女,卻也從未見過這般器宇非凡的。
當真和那身姿卓越的白漣是一對。
如是想着,苦童手腳麻利的也換上了自己的衣裳。按理來說,像他這等妾室幾乎不該參和這種大場面。可這溫懷舟倒是不甚在意,也不問溫夫人作何反應,自作主張為苦童做了件衣裳。
苦童一來不敢忤逆溫懷舟的命令,二來看着衣裳當真做工精良,也不好拂了溫懷舟的美意,便應下。
溫家一行人皆已拾掇好,在正門口等那馬夫把那馬車牽來。不稍片刻,溫懷舟也來了,可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名一襲白衣的男子。
溫正霆和徐凝梅看到此人就不自覺皺眉,正欲開口質問自家兒子所謂何意之時,溫懷舟卻像是有所察覺,沉默地對他們二人搖了下頭。
适時,幾名馬夫已經将馬車牽來,徐凝梅自然看得出這苦童拾掇了好一番,這些日子的氣也是消了不少,雖不知在此等“重要”的日子溫懷舟把這妾帶上又是做甚,但她自然也知道他的兒子自有自己的想法,遂随溫正霆上了第一輛馬車。
一旁的溫懷亭尚且第一次見着“弟妹”,隻覺得新奇不已。苦童這身白衣雖頗為樸素卻襯得他面容白皙,一頭黑發被盡數梳到腦後,看起來極其年輕且朝氣蓬勃。也當真是個美人胚子,卻與那些樓子裡的小倌相差甚遠,小倌們雖是美麗卻缺少男子氣概,而面前這個人卻少年感十足,極有男子應有的魅力。
向來老實的溫懷亭隻對苦童微微一笑,随後跟着上了第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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