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嘴裡嘗到了鹹腥味,鼻血沾污了地闆,他雙眼猩紅,虛張聲勢地威脅:“有種打死我,打不死就等着我弄死你!”
“你試試。”吳臻抹了下破掉的唇角,沒有絲毫的懼意,唯有輕慢和不屑。
他居高臨下盯着地上宛如死狗的人,拿手機給物業打電話,接着又撥給薛冉,開口隻有一句話,“把你老公撿走。”
薛冉一頭霧水,直到半小時後順着吳臻給的地址,找到了被物業暫時看管起來的賀瑾,臉色頓時非常難看。
“你們怎麼回事?”上車後,薛冉當即質問。
賀瑾表情陰郁,一言不發。
薛冉想到了昨晚的事,心頭止不住顫了顫,“是吳臻和思嘉……”
她剩下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兒,因為賀瑾看過來的眼神兇狠得就似頭惡獸。
可薛冉很快就回過神,“你瞪我有什麼用,那麼能耐找吳臻去啊。”
“給我閉嘴!”
“我偏不,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鬧事,思嘉愛跟誰好跟誰好,有你什麼事?”
賀瑾咬着牙關,腮幫驟然一疼,他倒吸口涼氣,恨聲說:“我絕不容許我弟弟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
“法律都允許男人和男人在一塊兒,你憑什麼管?就憑你想要白書雅嫁給思嘉?想把白家捆在賀俞兩家的船上?”薛冉越說越順,也越發有種莫名的快意,“呵,也别拿吳臻是男人當借口,隻怕思嘉真找了個女朋友,你照樣不滿意,指不定要耍什麼陰招搞破壞。”
有些話一直憋在薛冉心裡,隻是礙于夫妻情面、以及事情本質上與她無關,且賀瑾不可能得逞等種種因素,她從來不說,但不代表她看不明白。
“也不想想白家那群吸血蟲配得上思嘉嗎?别說思嘉瞧不上,爸也不會同意!他現在對白家可是非常反感,你不知道避嫌還上趕着幫他們牟利——”薛冉忽然想到薛父前陣子透露的消息,頓時明悟了,“我說你怎麼氣急敗壞盡出損招呢,聽說董事會最近為爸爸推薦了好幾位職業經理人……”
賀瑾被點中心思,羞惱之下擡手就要打,薛冉根本不躲,反而仰起臉,“你打!你今天敢動我一根頭發,我明天就能讓你磕頭道歉!”
薛冉還真不是在放狠話,雖然為了家族利益她不得已做出犧牲,可好歹也是被父母寵愛着長大,她爸媽絕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負。
而薛賀兩家這麼幾年來利益羁絆之深,隻要她父母找賀啟耀施壓,賀瑾絕對讨不了好。
更何況,賀瑾僅僅是明面上的太子爺,幾年下來業績平平,股東們意見不少,否則也不會出現推薦職業經理人的事。簡而言之,将來賀瑾若想順利繼位,除了賀啟耀的支持,還得仰仗薛家出力。
果然,賀瑾立刻放下手,雖然依舊繃着臉,語氣卻軟了下來,“你都在想些什麼?我不可能打女人,更不舍得打你。”
薛冉涼薄地笑了笑。
賀瑾深吸口氣,他和薛冉這些年人前扮恩愛,私下裡不過是敷衍過日子,可面子情總歸要維系:“冉冉,我很累,我們别吵了。”
“隻要你别發瘋,我也懶得跟你吵。”
薛冉冷睨他一眼,發動了車。
“我隻是擔心思嘉,是,現在同性戀婚姻是合法了,可照樣有很多人不支持,至少我媽肯定不能接受。而且思嘉又在娛樂圈,輿論影響更大……”
薛冉冷笑,“别再找借口自我粉飾了,我沒興趣聽,我隻知道思嘉放棄了和你争奪繼承權,就無需為了家族利益犧牲婚姻,他可以選擇和任何人在一起,不論男女。”
賀瑾聽着妻子的冷言冷語,極力壓制的脾氣又逐漸冒頭,“呵,你還真是個體貼的好嫂子,可當初要不是你把他趕走,我弟弟也不至于遇上搶劫,被人打斷腿——”
薛冉神情驟變。
許多年來,她最後悔的也就是這一件事。
當年賀思嘉冒雨來找她,她卻怨怪對方戳破了隻存在于她幻想中的甜蜜假象,不但冷言冷語,甚至滿懷惡意地說永遠不想再看見他。
她分明知道賀思嘉傾慕她,少年人不懂得隐藏心意,哪怕從未表白,眼神和行為也騙不了人。
但她還是那麼說了。
其實她從來都不讨厭賀思嘉,誰會讨厭那樣一個漂亮又貼心的弟弟,隻是當時的她想要他和她一樣難過。
所以遷怒,所以報複。
薛冉忽然喪失了與賀瑾争吵的精力,沉默地驅車回家。
到家後,她先打電話通知家庭醫生來為賀瑾處理傷口,接着去了書房。
她關上窗,拉上所有窗簾,獨自坐在黑暗裡發呆。
雨夜裡的情景,仿佛默片般在她腦中不斷重映,她甚至能清晰回想起每一個片段,還有賀思嘉所有細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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