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外面一層變得濕哒哒的,内襯貼着皮膚沒有一絲溫度。
意識像是喝醉了酒變得朦朦胧胧,人體啟動生物原始本能以最簡單的方式行動,看上去還算清醒,行動卻慢了半拍,賴洋洋地不願意動彈,說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哪兒舒服能一個挺直躺屍卧倒不願意再起來,就算是睡在車來車往的馬路正中間。
我幾乎被凍傻了的大腦完全想不起來,他是男生,我是女生基本的生物學常識,至于羅曼諾夫?馬爾金?原諒我暫時分不出注意力放在複雜的問題上面。
羅曼諾夫不知道出于怎樣的想法,沒有将我推開,他安靜地站着扮演标準的火爐角色,當他扶我站起來,讓我的雙腳即使沒有知覺,也确實穩穩當當踏着地面上後,就放開手沒有觸碰我。
這讓局面改變,我成了主動了一方。我的大腦實在無法抗拒面前能遮住風,散發着暖意的物體。避無可避的空曠的盧布廖夫,我向他靠近躲了進去。
亂糟糟的頭發蒙在眼睛前,使我不用面對他瘦削的下颚弧線和喉結附近露出來蒼白的皮膚,那會給我帶來極大的視覺沖擊力,我就不能心安理得地迷惑自己隻是稍稍取個暖,告訴自己這種行為屬于人與人之間合理相互幫助的範疇。
一成不變的的風聲裡突然出現異動,我閉着眼睛,視覺關閉時聽力就開始敏感起來。羅曼諾夫也察覺到,他轉頭時帶動了身體姿勢的改變。
有人來了。
我側過臉龐,讓光線沖破睫毛的縫隙進入眼睛。是安德廖沙,他走得最快,後面跟着一大堆人,我能看清索菲亞,馬爾金先生和一些陌生的面孔,不是盧布廖夫熟悉的仆人,他們就隻有可能來自羅曼諾夫家。
年輕的管家·····安德烈管家說過他的名字,喜歡喝綠茶的那個人···
我沒有緣由的胡思亂想着,仿佛隻要思考一些東西,無所謂什麼東西,例如距離幾天後的送冬節,換算成小時,在精确到秒的單位,這樣做寒冷就不能把大腦凍起來,我也不會變傻。
安德廖沙第一個抵達,他利落地朝向羅曼諾夫雙腿膝蓋下蹲,另一隻腳退後半步,身體保持直立,對于行屈膝禮,安德廖沙遊刃有餘的優雅而從容,隻是為了表示恭敬本該注視羅曼諾夫的視線卻直直落在我身上。
大人們通常不在意孩子們在行禮方面的不足,而我的年紀已經超出可以被當做孩子的極限,所以,安德廖沙前不久才教過我這個動作,但虛弱無力的腿部肌肉不足以支持我克制地躬身屈膝,十次有八次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羅曼諾夫點頭示意之後,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到他身邊,将拿在手裡的棉衣嚴嚴實實罩住我:
“弗洛夏,你怎麼在這裡?”他顯而易見的露出焦急的情緒。
溫暖的不止有軟乎乎的衣服,安德廖沙抓着我的手腕的手竟然出奇的炙熱像是剛剛煮開的熱牛奶,燙口的溫度需要放在通風的地方涼一涼。
原來,羅曼諾夫是河洛厄斯山脈中的積雪,而我是阿德利企鵝身下的南極冰蓋,他的溫度隻比我高一點點,我卻把他錯認為噴射岩漿的摩那勞火山。
我的喉嚨裡仿佛被灌下薄荷泡騰片加上碳酸汽水,世界上排得上号的醒酒搭配,一下子清醒不少:“我想去花園裡看看,然後遇見了,遇到他···最後,我就在這裡了。”我花了一點時間搞清楚狀況,很難仔細解釋複雜的過程,我尴尬的過度呼吸和流鼻血,還是等到合适的時候再告訴安德廖沙。
愧疚被水泡脹,重重向我敲擊。無論我的本意如何,我不可避免地再次讓家人們為我擔心了。
悔意使出的力道巨大無比,帶來腦震蕩的後遺症,卷起波浪滔天的暈眩感,視線裡的一切紛紛脫離原位,卻又平靜地掀不起一絲漣漪。
索菲亞挽着馬爾金先生的手肘,擔憂的目光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将我掃視個透,似乎在短短一段,脫離她視線的時間裡,我遭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我以為你在房間裡睡覺,弗洛夏···”她也許翻遍家裡每一個房間,在到處都找不到我以後,甚至會産生我躲起來了或者又想不開做出一些其他危險事情的想法。
索菲亞涉及到我的事情時,她的理智和冷靜就全抛到一邊去,為此她常常感到不安。
“對不起······”我的抱歉起不到什麼作用,寒冷的餘威讓聲音沒有力氣。
“列昂尼德,我以為你會很快處理好這件事情。”羅曼諾夫接受了其他人的行禮,并且隻淡淡地給馬爾金先生回了禮,他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然表現出他已經受夠了在雪地裡度過漫長的時間:“你幾乎快要浪費了一整個早上。”
羅曼諾夫自然不是指責他的手下,他隻是質疑馬爾金家族拖拖拉拉的态度。
索菲亞身子前傾,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說出口就被馬爾金先生制止,他以更加謹慎的言辭作出回複:“對待我們家族裡唯一的小公主,不得不多花些心思。”溫和的語氣忽略了羅曼諾夫不明顯的嘲諷。
“事實上很快就達成了一緻。”列昂尼德将長方形的黑色皮質本子,或許是一本書,有些厚度的那一種遞到羅曼諾夫面前:“馬爾金小姐卻突然不見了,我們隻有在會客室裡等待馬爾金家的消息。”
安德廖沙為我披上的大衣下,濕漉漉的面料無法被烘幹,濕氣順着羽毛的紋路蔓延,将我還僅存的希望澆滅,遍體生寒。
即使做了準備,親耳聽到命運的鼓槌敲在金屬上的聲音回蕩,久久盤旋,聲波的力量沖擊脆弱的耳膜,尖銳的轟鳴似乎将主動脈剝離,鮮活的生氣逐漸抽吸遠去。
羅曼諾夫身後的斯達特舍走上前,從列昂尼德手中接過後小心地在他眼前展開。
我離羅曼諾夫不遠,大緻能看清華麗的俄語花式印刷體,黑色墨迹規律排列,蜿蜒柔棬的字體救不了它撲面而來,殘酷刻闆的基調,單詞結尾漂亮的弧度輕輕松松把我的人生,甩向被分離的悲傷萦繞的道路之上。
就···憑這些紙······
酸澀湧上鼻頭和眼眶,此時,哪怕近在咫尺的安德廖沙也不能替我抹去淚水,我,除了是他的妹妹,還是另一個少年的未婚妻,聽上去像是不倫不類的辦家家酒遊戲,小孩子們的虛假模拟,偏偏所有人都當真。
“你不想要自己的左手了嗎?”
羅曼諾夫掰開我緊緊握成拳頭的手——指節用力得顫抖,刺激着手心裡被劃破的肉,輕輕地握住。
我的傷痛似乎傳染給了他,他好像正承受難以描述的疼痛,吐出的話語變得不如以往連貫,優美,刻薄地揭開我血淋林的傷口:“右手廢了,所以現在左手也幹脆自暴自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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