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的描述,我或多或少地了解了這裡的社會,但一旦離開盧布廖夫,我依然沒有擺脫對這個國家的陌生。好像盧布廖夫隻是盧布廖夫,難以作為整個社會的縮影,我無法将對它的印象與俄羅斯這個巨大的國度重合。
安徳廖沙似乎也有些苦惱:“我們總不能像遊客那樣穿梭在莫斯科的各個景點,然後拍照留念吧,那樣做實在是太蠢了點。”
他又接着說:“至于我常去的地方,嗯·····你還是個小鬼頭,那裡不适合你去玩沙子或者打水仗的。”
我認真地反駁:“我已經十三歲了,也已經很久不玩沙子和打水仗了。”
安徳廖沙看似贊同地點頭附和:“好吧,但那裡也不能玩捉迷藏哦,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就喜歡這個······”
我:“······“
車子緩緩進入了位于紅場三号古姆百貨的地下停車場。
“安徳廖沙?”我低聲喚他。
“哥哥。”安徳廖沙一腳油門,輕松地停進車位。我都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這樣糾正我了。
“······哥哥,來這裡?”我疑惑地問出聲,我以為安徳廖沙會帶我去名勝古迹或者博物館那樣的地方。
安徳廖沙解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理所當然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會來百貨商店的原因隻有一個——購物。最近這裡進駐了幾個不錯的設計師,雖然比不上彼得羅夫卡街上洛奧利夫成衣店的老裁縫,但偶爾穿穿還是很有新鮮感。”
“可是,我的衣服已經足夠多了,薩沙幫我買了很多,已經不需要了。”我撓撓頭,誠實地回應,我一直認為衣服夠穿就好,然而在薩沙的努力工作下,我的接受能力早已跟不上卧室裡衣櫃的更新速度了
安徳廖沙低頭解開我的安全帶,身體側着看我,他有些無奈地摸摸我的頭發:“弗洛夏,薩沙是我們生活必須的存在,這意味着我們無法缺失這種角色。但是,這不代表他們的不可替代性,隻不過因為我們沒必要花費時間在上百場服裝秀、珠寶秀、新品發布會,去關注品牌動态搜集資料,追逐每季潮流風向,同時還要自成風格,與最流行的爆款區分開來,最終将它們送入你的房間。我們需要做的隻有等着薩沙他們完成這些繁瑣的工作後,随自己的喜好二次挑選。”
見鬼了,奢華糜爛的習慣竟然在安徳廖沙的口中被描繪得如此有道理,連我都不禁想要認同地點頭。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為自己對貴族的偏見而自責——就是這群家夥滋養了萬惡腐朽的資本主義,垂下眼睛,我内心止不住的诽謗吐槽:“所以說,為什麼還來這裡?”
安徳廖沙像對着不成器的孩子般搖頭,語重心長地教育我:“那些僅僅是大緻的概念,你得有自己的取向。弗洛夏,你喜歡穿褲子還是裙子?”
“·····褲子。”裙子不方便,我經常不顧地方坐下或者躺着,在沒有旁人的地方随意伸展四肢是我的愛好,但我沒有把原因說出來,安徳廖沙絕對會笑我的。
“那麼,褲裝是你的取向。看吧,不是很簡單嘛。”安徳廖沙欣慰地笑了,“所以說,可愛的弗洛夏小淑女,你有審美取向或者對時尚的需求嗎,類似某種風格、款式或者顔色的看法?”
盡管不想傷害到安徳廖沙對于教導我的熱情,但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完全沒有。”
密閉的車内瞬間陷入了靜默。
我偷偷的用餘光瞄着安徳廖沙,我希望他不要太生氣了。
愧疚淺淺漫上心頭,他是為我好才不厭其煩的告訴我這些,我這樣也太不配合了,早知道,我應該委婉一些。
還沒等我的忏悔結束,安徳廖沙突然一個俯身抱着頭趴在方向盤裡,爆發出巨大的笑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我有些擔心他,他可能從來沒見過我這種人吧,也真是難為他了,我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的背。
可安徳廖沙卻猛然将我拉到他的懷抱裡,一隻手緊緊箍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力地揉着我的頭發。
他邊笑邊叫,“我們家的弗洛夏真是個寶貝,實在太可愛了,哈哈哈····”
我奮力掙紮,像一直翻滾的蚯蚓扭動反抗,依舊無法掙脫與我相比具有壓倒性力量的安徳廖沙。我索性不動了,放任他蹂躏我可憐的頭發,我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嗎?
面無表情地任由他磋磨了很久,安徳廖沙才終于平靜下來,他擦擦眼角泛出的淚光,自顧自地開始為我開脫:“這種事情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你還太小了,不一定非要在這件事情上投放過多的注意力。”他盛滿笑意的雙眼注視着我,“你還有很多時間去成長,到那時也不遲。”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在内心中無力地吐槽,要跟上安徳廖沙的跳躍思維對我來說頗有難度,不過,他也算是在安撫我,我決定還是原諒他剛才嘲笑我的事情。
安徳廖沙打開了我這一側的車門,朝我伸出手:“出來吧,我的弗洛夏,讓安徳廖沙·馬爾金為你做導購的機會可不常有。”
在我匮乏的人生經曆中,完全沒有像古姆百貨的地方。
我随安徳廖沙一起坐着商場内的自動扶梯到達二層,經過兩排帶有燈飾的大理石立柱,我好奇地四處打量,拱起綿延百米的石質穹頂在繁複的頂飾,垂墜吊燈的照耀中,透亮圓滑地閃爍着,這裡到處散發着或細或密、或奪目或低調的光芒。
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安徳廖沙拉着我快速向前走去,dolce≈ap;gabbana,nv,ralphuren,bottegavea,cele,arni,chloe,givenchy,gianvittorossi,valento···一個個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用生澀的英語去辨認的名字從眼前略過。
終于,我們停在了一家店前,好吧,這下即使有足夠的時間,我也無法準确叫出它的名字,因為是法語。
要我說,購物這件事情絕對和電視裡演得不一樣,在被安徳廖沙一次次推進試衣間,我的内心已經由崩潰轉向麻木,但他真誠的眼神和每次我從試衣間出來時,他極為捧場的反應讓我無法拒絕他。
再一次接過導購小姐手中的衣服,我盡可能忽略她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我對閑适地坐在沙發中的安徳廖沙表達我的不滿:“我想這是最後一件了對嗎?哥哥——”我将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安徳廖沙贊同地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聽到這句話,我幾乎控制不住怒火:“可你上一次,上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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