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地下車庫停好車後,夏弈堯趁蕭岚繞過來給自己解安全帶的時候,就直接攬住了人的脖頸,光明正大的耍起了無賴。蕭岚知道,剛剛在外面,沒有讓夏弈堯得逞,現在是怎麼也要抱人了。雖然無奈,但蕭岚還是好脾氣的由着人在自己身上占便宜,自己伸手将人穩穩地抱在了懷裡,邁步往電梯走去。
一直到開門進去,夏弈堯都沒有要下地走路的意思,蕭岚無奈的在玄關處換好鞋,抱着人站在了客廳。
“不打算走路了嗎?”蕭岚笑着問道。
“先生多抱抱我”夏弈堯笑着靠在蕭岚的肩上,完全沒有想要下去的意思。“總有人在觊觎先生,我也不喜歡”夏弈堯閉着眼睛,笑着說道,語氣有些冷,又有些刻意放軟。
“那……我以後少出門?”蕭岚想了想,輕聲問道。
“先生……我這樣……您生氣了嗎?”夏弈堯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沒有。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擔心你因為這些人生我的氣”蕭岚有些疑惑,夏弈堯怎麼突然用了尊稱。
“……先生,我們一起洗澡好不好?路上我已經用手機遙控提前放好了水”夏弈堯沒有立刻回答,眼神有些閃躲。
“……你先去洗吧,我等你”蕭岚少有的拒絕了夏弈堯,轉身把人抱進了浴室,将人放在了浴池邊。剛準備出去,就被夏弈堯拉住了衣角。
“先生不願意,是因為身上的疤痕嗎?”夏弈堯試探着問道。
“是”蕭岚沒有否認。在一轉頭就看到了夏弈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一句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放手,蕭岚無奈的歎了口氣,蹲下身和夏弈堯平視,緩緩說到,“我之前……因為工作原因,受過很多傷。滿身的疤痕……很醜。也怕吓到你。”
“我不怕”夏弈堯堅定地說道,“我想,更了解先生”
“……好”蕭岚沒再拒絕,起身當着夏弈堯的面開始解開衣扣,一件又一件衣服被逐漸剝離,直至蕭岚坦誠的站在夏弈堯的面前。入目的便是一道醒目的傷疤,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下的肋骨,其它大大小小的傷疤對比之下,都可忽略不計。而當蕭岚轉身後,大半個肩胛骨都被猙獰的燒傷痕迹所覆蓋,後腰處還有一處直徑五厘米左右的槍傷,細小的傷痕更是不計其數。盡管見過不少傷者,但夏弈堯依然被蕭岚滿身的傷口所震驚,就連腳背上都有縫針的疤痕,蕭岚過去的經曆,是他不敢想象的。
“抱歉……吓到了吧?”蕭岚蹲下身,望着低着頭不說話的夏弈堯,卻發現那人漲紅了臉,眼眶也憋得有些通紅。“怎麼了?”蕭岚第一次看到,再見到自己身上的傷疤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時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身上的傷這樣嚴重,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對不起”夏弈堯悶聲說道,滿是愧疚。
“沒事,早就過去了,已經不會疼了”蕭岚耐心的哄着夏弈堯,揉了揉對方的發頂。受傷的是自己,夏弈堯怎麼還難過了呢,不明白。
“受傷的時候,很痛吧?”夏弈堯紅着眼問道。
“……不記得了”蕭岚摸着夏弈堯柔軟的腦袋,目光有些柔和。關心自己的人問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生死,很少有人問自己疼不疼。
“先生,我會對您好的,一定!”夏弈堯沉默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擡頭盯着蕭岚,一臉堅定地說道。
“好,我等着”蕭岚望着終于有些精神的夏弈堯,松了口氣。伸手試了試水溫,說到“還要一起洗澡嗎?”蕭岚赤裸着身體,而夏弈堯依舊穿戴整齊,兩人就這樣面對面聊了近半小時。
“先生……您幫我脫一下衣服好嗎?”夏弈堯紅着臉問道,羞恥到不敢擡頭。
“好”望着面前害羞的人,蕭岚笑着答應。幫人脫下衣服後,不用夏弈堯撒嬌,蕭岚笑着抱着人走進了浴池……
“先生,我、我不喜歡有人觊觎先生”
“我知道”
“我會嫉妒,也會吃醋”
“嗯”
“我……我的占有欲很強,隻想先生是我一個人的”
“嗯,可以的”
“……先生不會生氣嗎?”
“不會。人的欲望不會騙人,你願意告訴我,就很好”
“可這樣,先生的世界就會變小很多,朋友……可能也會被迫生疏”
“沒事。我沒什麼朋友,也不怎麼想融入社會”
“先生……真的很溫柔呢”
“溫柔嗎?你是第一個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的人”
“嗯?先生之前的戀人……沒有說過嗎?
“我從沒有過戀人”——‘大多數人都怕我,唯恐避之不及’蕭岚心想,也就隻有夏弈堯會主動想要親近他。
“先生,我好幸運,遇到你”夏弈堯怎樣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是蕭岚的第一個戀人。驚喜又高興。
“……我也是”蕭岚将夏弈堯抱在懷裡,低頭親吻了他的額頭。“你還沒說,要怎麼做呢?關于不喜歡讓人觊觎我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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