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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科瑞恩(第1頁)

‘哥哥。’借助着血脈聯系,即使已經身在血族禁地裡的奧古依然能夠通過心靈感應和艾斯取得聯系。

‘情況如何?’在聽到奧古的聲音後,艾斯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我讓洛把希薩爾直接送去找了卡司摩·尤利塞斯,他剛剛給我傳來消息,洛一會就來找你說明情況。’奧古平靜地回答道。

‘你呢?’在聽到希薩爾被送去找卡司摩·尤利塞斯之後,艾斯搭在桌面上的手不由得緊握。但想到奧古,他還是暫時壓下了内心慌亂的情緒。

——再一次使用了“彷徨”力量的奧古,情況隻會比希薩爾更加糟糕!

‘……我在血族禁地的初生之水裡,估計,暫時沒法離開。’說話間,奧古聲音裡那飄渺空靈的感覺變得愈發明顯。

如果艾斯能進入血族禁地他就會發現,此刻和他交流的奧古是她獨立在外的意識體。奧古的身體,早已經沉到了蘊含初生之水的水潭潭底,看樣子,已經是陷入了沉睡的狀态。

‘好。血族這邊你不用擔心。你……好好休息。’到了現在,艾斯也知道自己已經幫不上奧古什麼了。在歎息一聲後,隻得無奈地啞聲說道。

‘嗯,勞煩哥哥憂心一段時間了。有初生之水的加持,我的恢複速度能快上許多。’奧古的話裡明顯有着幾分安慰。

她也聽出了艾斯語氣間的落寞,但不論是從艾斯的血族首領的身份上看,還是血族禁地本身的危險性,艾斯都不能輕易進入血族禁地。至今,能夠毫發無損地出入血族禁地的吸血鬼,也就隻有奧古一人而已。

在交代完事情之後,奧古也就再沒有了聲響。艾斯在感應不到奧古後,也就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穩了穩心神,就側耳聽着早已守候在一旁的洛和自己說明情況。

而奧古這邊,在和艾斯交流完後,奧古的意識體也就懸浮在了初生之水的水潭上。奧古以一種居高臨下地姿态、低頭看着躺在潭底的自己的“身體”,奧古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

“是不是很奇妙?用‘上帝視角’來觀察自己。”說話的,是一名白發如瀑、披散後長至腳踝,穿着一身青黑色長袍的男人。

那人的額間有着一個青色的閃電印記,耳垂上戴着兩個連成一串的古銅色圓盤。蒼白的臉上同樣沒有一點血色,從眼角到耳後,稀疏蔓延着一些細細的青色雷電的紋路。

和同為意識體的奧古相比,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感覺顯然是更加地危險與詭異。

“不打算趁機進去,奪舍我的身體?”奧古依然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淡淡地對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問道。

“沒什麼意思。反正你要是死了,我不也活不成?等你恢複了,你不也還要回歸到‘本體’。現在你的身體受損嚴重,就算我進去,也沒法動彈,還要白白挨上你身體上的疼痛。我圖什麼啊。”男人擺了擺手,顯然對奪取奧古的身體沒什麼興趣。

聞言,奧古挑了挑眉,也覺得男人說的話很有道理——

他的話也沒錯。他現在已經和“彷徨”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又因為“彷徨”和奧古已經有了契約的緣故,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他和奧古相争,隻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境地。倒不如趁此機會,和同為意識體的奧古聊聊天,還能解解悶。

畢竟——如今這世間,也隻有奧古能感知到他的存在了。

“科瑞恩,你想出去走走嗎?我說的,是離開血族禁地。”奧古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認真的問道。

“當然。怎麼會不想呢?我已經在這裡……困了幾百年了。”說着,科瑞恩仰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因為血族禁地是獨立于外界的一個獨立空間,這裡的天空,永遠都隻是一片混沌的狀态。光茫與陰影相互交織在空中,讓人再看不出第三種顔色,這和外界晝夜交替所造成的雲霞變化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即使是這樣的天空,科瑞恩也已經看了幾數百年。

他向往外界,就如同他向往着這片他注視了百年的天空,會在某時某刻出現第三種顔色。

“奧古,你曾經預言到的災難,現在已經因為你的行為而受到了影響。你要如何做,才能阻止時間的‘修正’呢?”科瑞恩收回了仰望着天空的目光,一臉嚴肅地對奧古問道。

他和奧古之間的共存狀态,已經注定無法改變。奧古所能預見到的未來,他同樣也能看到。而作為寄生在“彷徨”裡的意識體,在長刀存在的千年裡,他的所聞所見都要比奧古深厚得多。時間法則的懲罰,他了解的同時也親眼見過法則降下的懲罰,自然對奧古有着同樣的擔憂。

“隻要不改變結局,那其中的過程盡管偏離了原來的發展路線,如果能在保證其大概率回歸到既定結局的前提下,時間法則的懲罰也不會那麼嚴重吧?”奧古沒想到科瑞恩會突然關心自己。畢竟在過去的無數個日夜裡,科瑞恩一直期待的就是她的消失,以便讓他能輕易占據她的身體、得到逃脫出血族禁地的機會。

“不改變結局?你倒真是敢‘大膽實踐’啊!先不說這成功的概率和時間法則的懲罰是否會因此減弱,就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态,你能撐到把結局糾正回正軌的時候嗎?”科瑞恩心下感慨,奧古居然膽大到如此地步。

奧古這樣,究竟是真的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準備,還是因為即使失敗身死、也對生死無畏的坦然自若呢?

“所以,我這不是來求你了嗎?”奧古苦澀一笑,也就隻有在科瑞恩面前,她才敢真的示弱。“這次,幫幫我吧,科瑞恩。”

——即使在艾斯面前,奧古依然能夠面無表情地和他談論起自己的計劃,因為奧古和艾斯之間,需要的是互相的鼓勵與扶持。但科瑞恩不同,他清楚奧古的所有底牌與極限,在他面前,奧古沒有任何僥幸、混淆視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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