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允許你的無禮,但你要搞清楚一點。雖然我不想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你。我大可以在你活着的時候繼續用你做‘神血’的研究,隻需要把你變成傀儡就行。”克洛埃·弗伊一手用力地将沐的頭抵在碎了玻璃的桌面上。任由着那人的血浸透了半張臉,眼中依舊沒有半點同情。
“哈,你覺得我現在,和傀儡又有什麼區别?不過是被你随時可以棄用的棋子罷了。哦,可能連棋子都算不上,因為我并不會效忠于你!”沐雙手撐着桌面,努力想要掙脫克洛埃·弗伊的壓制。在被重傷後,眼中卻多了幾分瘋狂,有種能舍身與人搏命的瘋狂。
“說的也是。不過你放心,我目前還不想殺你,畢竟,少有人敢這樣忤逆我。我也挺好奇,你還能逼出多少潛力?”克洛埃·弗伊雖在壓制着沐,但明顯能感覺得到他反抗的力量要比剛才強烈的多——是因為身體的防禦機制嗎?
“再掙紮一番看看?說不定就能激發你的第二個異能呢?畢竟,你也是有着杜阿格斯‘神血’血脈傳承的人啊。”克洛埃·弗伊一邊說着,反手便在沒有吟唱的情況下召喚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束縛法陣。
本以為脫離了克洛埃·弗伊掌控的沐,卻在下一秒就被法陣吸附在了半空。很快就有數道金色的鎖鍊從法陣中探出,在先一步束縛住沐的四肢後,竟有幾根鎖鍊先後地刺穿了他的鎖骨和手腕,将他牢牢地“釘”在了身後的法陣上。
被鎖鍊穿透的身體很快就流出了鮮血。但這法陣和鎖鍊似乎能吸收鮮血,還不等沐的鮮血流出,便被吸收了幹淨。這吸收的速度,以至于讓沐被貫穿的傷口處的衣服都沒有浸到鮮血!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用你的血液研制的‘神血’依然會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不僅沒有任何改良,原本該有的改善體質的功能還消失了。就算是用去澆花,都能把花澆死,害我費了五批實驗品,你說,這是為什麼?”克洛埃·弗伊負手望着面前被自己用法陣束縛在半空的沐,有些試探,又有像是在詢問沐的看法。
而沐被額頭的傷口流出的鮮血蟄得有些睜不開眼,但這也恰好遮住了他稍顯慌亂的神情。他自知體内并沒有‘神血’,又該如何回答教皇的問題?如今眼看着教皇已經有了懷疑,沐又該如何面對他的試探。
沐一時間不敢回答。而克洛埃·弗伊望着面前陷入了沉默的沐,神情也有些複雜。
但好在克洛埃·弗伊也隻是想要詐一詐沐,見人并沒有任何反應,便也就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
畢竟,在最初研制‘神血’的時候,他們所耗費的時間、人力和物力是現在的近百倍,如今出的這些問題,對于他們的實驗而言,早已經成了常态——就算是同一批‘神血’都會出現副作用和效用的差異。更何況是沐的血液改良的‘神血’?
換個角度來看,沐的情況還要比他們先前的所有實驗結果都要好得多。暫時,還在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内。
沐不知道教皇心裡的猜忌已經打消了大半,隻覺得這次的劫後餘生,下次很難再遇到運氣好的時候。心裡便給自己暗自敲響了警鐘,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一直到後期沐參與到了他們的研究,并拿到了實驗記錄後才知道,‘神血’的失敗幾率是極高的。也是到那時他才驚覺,原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的擔憂都是多慮了。教皇早已經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這會兒不過是為了詐他罷了。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奧古和伯瑞那裡,我自會調查。那個人類是不是還活着,奧古當時是否在現場,我都會調查清楚。至于你,作為你忤逆我的懲罰,便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吧。”克洛埃·弗伊揮了揮手,沐就被他從法陣上放了下來。
雖說是不用被吊在半空,但沐的手腕和腳腕上依舊殘留着束縛的法陣。沐很清楚,隻要自己有任何想要逃離出去的念頭,殘留的法陣立刻就會觸發、并将自己束縛在原地,嚴重的還會遭到雷擊。
看來,他終究是逃不過的。
“伯瑞還好說。奧古,還有她背後的艾斯,你也能輕易調查到?就憑,你的那群隻能對付傀儡軍的血獵?”沐在法陣被收縮後,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咳出一口血後,沐一手捂着胸口,緩緩地站在了克洛埃·弗伊面前,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過是個血族始祖而已,沒必要把人神話。”克洛埃·弗伊不甚在意地說道,完全沒有任何忌諱。
“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血獵的實力,确實有待提升了。”克洛埃·弗伊一臉神秘的笑着說道。
“你還想做什麼?”沐見克洛埃·弗伊的神情,心裡隐隐覺得不安。雖然依舊厭惡這人的處事方式,但這人的瘋狂,才是真的讓人恐懼。
能毫不猶豫地就将忠于自己的信徒用去當實驗品,隻為了實現他自己的野心。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會是一個好的人類統治者。
(如今教會的勢力如日中天,就算是王國的國王都要看教會的臉色行事。可以說,教會才是如今的權利中心,而教皇才是最高的統治者,才是傀儡皇帝幕後的主人。)
“這個,就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了。好好休息,我會讓佑來親自監視你。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說着,全然不在意沐的反應,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因為有着殘留法陣的束縛,沐也就沒有能力踏足房間以外的區域。透過窗口看着教皇離開了偏殿,沐才無力地靠坐在了椅子上。
如今,教皇已經對他産生了懷疑,奧古也被教皇所頂上。伯瑞的情況也自從他被抓到聖城以後就斷了聯系,‘神血’一事也始終沒有新的進展。還有,那個叫米娅的想要和自己合作的人……真要是如她所說,自己被特許調到她身邊随行,那可真是在教皇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了。
越想,沐越覺得未來有得是他頭疼的事。便也幹脆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雙眼,享受着這短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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