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夢魇】不僅能試探出我心中恐懼的事情,還能共享夢魇的内容?”沐緩了緩,強行讓自己提起精神,在心裡無數次告訴自己,那個恐怖的經曆已經過去了。
“是啊,不然怎麼會知道你能免疫吸血鬼毒液的事情呢?”克洛埃·弗伊笑着說道,顯然對沐有很大的興趣。
“那我的這個能力,對你們而言,似乎沒有什麼用處啊?”沐自嘲的說道。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克洛埃·弗伊有些奇怪,為什麼沐會覺得他的這個能力是無用的呢?
“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這個能力的強大嗎?無論是人類還是血獵,除了死亡以外,就是恐懼被吸血鬼的毒液同化,成為低階吸血鬼或者血仆。”克洛埃·弗伊伸手揉了揉沐的腦袋,像是在看一個珍稀的寵物。
“哈,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來取我的血去做研究呢?或者繼續将我囚禁在地牢?”沐一臉厭惡地躲開了克洛埃·弗伊的手,他很讨厭這人看他的眼神。除了奧古以外,他不喜歡被人碰自己頭。
“哈哈哈,不至于再将你囚禁在地牢裡,那樣,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克洛埃·弗伊收回了手,一臉認真的說道,仿佛是真的有在認真思考着該如何處置沐。
“随意吧……”沐疲憊的說着,仿佛已經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畢竟你也是羅森特家族的後裔,又能夠使用羅森特家族的銀鞭,不至于會親手殺了你……就如同你說的那樣,說不定用你做研究,還能治好我的紅眼病呢……”克洛埃·弗伊說着,就将沐直接禁锢在了一個法陣裡,借助法陣在試探着什麼。
“話說,你有沒有興趣成為一名血獵?加入聖城?”克洛埃·弗伊一邊用法陣探測着沐體内的‘神血’,一邊說道。
“哈,你們和吸血鬼,又有什麼區别?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們比吸血鬼還要冷血。”沐一臉諷刺的說道,面上滿是怨恨。
“想要你手下的血獵保持對你的忠誠,你就要完全信任他們。可惜,身居高位,權利遠高于國王的你,天性就是多疑的。就算你曾經有絕對忠誠于你的血獵,也絕對會在你日日夜夜的猜忌中,逐漸心冷,由失望變得絕望。信仰,早就不存在了。”沐挑釁的望着面前的克洛埃·弗伊,比起剛才的心悸,現在更多的是覺得這個人的可憐——至少,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哈,這就是杜阿格斯給你的教育嗎?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啊。”雖然是這樣說着,但克洛埃·弗伊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有些扭曲,在沐說完後,便直接催動着法陣,将原本溫和的藍色法陣直接逆轉成強行侵入靈魂的血色法陣。在試探沐體内的‘神血’的同時,給人以撕裂身心一般的極緻痛苦。
‘啊——’感受到被逆轉的法陣,沐痛苦的仰頭喊叫着。
在看到沐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面部表情,克洛埃·弗伊臉上扭曲的表情才逐漸緩和了一些,但依舊保持着血色的法陣,用絕對的壓制強行引導着魔法流竄在沐的全身,搜尋着每一寸血肉裡‘神血’的氣息。
片刻後,克洛埃·弗伊收回了法陣,而沐已經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身體不住的抽搐,在強行在地上撐了一會後,沐邊雙手撐着地、不住的幹嘔着。
‘嘔——’因為一直長時間沒有進食,沐隻能嘔出一些酸水。
克洛埃·弗伊看着面前一臉痛苦的沐,卻隻是沉默的站在沐的面前冷眼旁觀着。
“你的意見,并不重要吧。”克洛埃·弗伊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頭,一臉認真的說到。
并沒有管沐是否還有力氣能站起身來,克洛埃·弗伊隻是沉默的出聲命令。
“……”雖然很不爽,但比起面對着克洛埃·弗伊這樣繼續跪在他的腳下,沐還是更願意站在他面前。
這樣想着,沐硬撐着直起身,卻在剛剛和克洛埃·弗伊四目相對的時候,便眼睜睜的看着克洛埃·弗伊用自己的右手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左肩——
“!”沐震驚的低頭看着刺穿自己肩膀的手,隻要再往下偏移一點點,就能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在那一刻,沐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瞬間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周圍的時間似乎都變得有些緩慢——沐看着克洛埃·弗伊抽出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鮮血從胸口的血洞裡湧出,瞬間便染紅了腳下的地闆。看着克洛埃·弗伊拿出自己的手帕,動作仔細且優雅的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鮮血……
後知後覺的疼痛很快便從胸口的血洞傳遍沐的全身。因為短時間内的大量失血,沐的臉色瞬間就蒼白如紙,一陣又一陣的血暈感充斥着他的大腦,讓他忍不住想要就此沉睡過去。
事實上,在克洛埃·弗伊抽出自己手的時候,沐就無力地往後倒去。
沐躺在地上,望着自己的鮮血逐漸從自己身下向四周蔓延,在浸透了自己的衣服後,一點點染紅了身邊的地闆。
冰冷的地闆讓他感到寒冷,寒意逐漸傳遍全身,如同自己在被帶回古堡前,那在街上流浪的日子裡挺過的一個又一個寒冬,冰冷徹骨。
在失去意識之前,奧古聽到了克洛埃·弗伊喚來了一直守在聖殿外的白衣神使。
沐看到了幾雙潔白的靴子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下一秒便轉向了自己,踩上了自己流出的鮮血上。望着那靴子彎起一點弧度,便感到了幾雙手拉扯着自己直起身,将自己拉離了冰冷的地面。
感受着對方手上傳來的人類溫暖的體溫,沐不由自主的不想再掙紮什麼。他的身體,在下意識的想要依賴着這一點點的溫度。
可沐并沒有汲取到更多的溫度,便被那群白袍神使拖上了台階,吊在了王座後的十字審判架上。
有人強行往沐的嘴裡灌下了什麼東西。沐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液體從自己的口腔流盡了自己的身體,那股冰冷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連擡頭看看那群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沐隻知道克洛埃·弗伊在和那群白袍神使說了話,但已經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内容了。
很快,沐便在強烈的眩暈感裡,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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