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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告别（第1頁）
奧古看着手裡的嫩芽并沒有說話，可心裡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的棘手程度——若對方也有一名血族始祖的話，依照着族内各代血族貴族的記載，對方很有可能是一位早于她和艾斯的初始吸血鬼！
如果說奧古和艾斯是當代血族的血族始祖，那初代吸血鬼就是奧古和艾斯的父輩吸血鬼，無論是能力還是生命力，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更何況經過教會改良過的‘神血’裡，隻是蘊含着幾近微不可查的一點點初始吸血鬼的血液，如若當真與血液能力如此強大的吸血鬼戰鬥，艾斯和奧古很難有決勝的把握。因為——單單是那被稀釋過數倍的血液都有如此強大的再生和修複能力，那本尊又該是怎樣的強大？
也許，彼此之間相安無事多年的血獵和血族，又将會在不久之後發生一場慘烈的“聖戰”。
“哥哥，還要請你幫我一個忙。杜阿格斯的情況特殊，在刺穿他的心髒、待血液流盡後，還需要看下他的頭顱。但......終究是羅森特家族最輝煌的一代，我想讓他完整的入土。也算，告别我最後一位老友了。”奧古懇求的眼神望向了艾斯，希望能得到艾斯的同意。
在杜阿格斯之後，奧古便再也沒有老友了。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真正到面對的時候，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孤獨和感傷——或許就如艾斯所說的，奧古是整個血族裡，活的最像人類的一位吸血鬼。
“好。”艾斯沒有拒絕，起身走近了奧古的身邊，借着奧古的傳送法陣便直接出現在了杜阿格斯的房間。
“伯瑞，讓我完成對你父親的最後一個承諾。”奧古走到了伯瑞跟前，拍了拍跪在地上已經哭到無聲的小孩，讓洛将他扶起站到自己身後。
“哥哥，把你的劍借我用用。”奧古确定了一遍杜阿格斯已經沒有了心跳，便轉頭對艾斯問道。
奧古的長刀在将魔龍一族送入血族禁地的時候就被血族議會收走保管，至今都沒有拿回。
艾斯凝神，将自己精神空間裡的長劍的禁制解除。感受到禁制消失後，奧古擡手在空中虛空一握，艾斯的長劍就憑空出現了她的手上。
——那是一柄純黑色的長劍，僅兩指寬的纖細的劍身上陰刻着血族的古文字，兩邊的劍刃泛着銀色的冷光，在奧古的手中隐隐浮動着一些血色的暗流氣息。
一手握着長劍，奧古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當着伯瑞、希薩爾、洛等一衆人的面，反手便幹脆利落地砍下了杜阿格斯的頭顱！
“爺爺！”毫不知情的伯瑞激動的喊道，沒有想到奧古居然會直接砍下杜阿格斯的頭顱。
一旁的希薩爾、洛和尹泷雖然也見過類似的場景，但還是不由得眉頭緊皺。他們也并不理解，奧古為何要在親手刺穿了杜阿格斯的心髒後，還要再次砍下對方的頭顱？至少在人類的觀念裡，這是不尊重逝者的舉動。
“這是杜阿格斯自己的選擇，生前求奧古的。”面對着希薩爾投來的詢問的目光，艾斯耐心的解釋道。
在砍下了杜阿格斯的頭顱後，奧古将長劍還給了艾斯。在自己離開前，奧古就讓洛負責打掃好房間的血迹，屋内濃烈的血腥味已經被清理的十分幹淨，不用再擔心會引來古堡内其他吸血鬼。
奧古放心的收回了覆蓋整個房間的【空間】異能，接着就将【空間】能力覆蓋在了杜阿格斯的身上。緊接着，艾斯使用他的【泯滅】能力，二者的能力相疊加，在不損壞杜阿格斯身體的情況下，成功将他體内因為‘神血’而異變的部分全部消除。緊接着奧古又使用了她的第二個異能【時間】，将被清除的異變部分全部回溯道最初健康的狀态，被砍斷的頭顱也在時間的回溯中被接回了脖頸。
完成這一切後，奧古疲憊的呼出一口氣，靠在了艾斯的身上，由着艾斯把自己抱回房間。反複使用過異能，并緊接着使用第二個異能，奧古已經連保持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奧古的【時間】能力，能夠對所有受時間影響的事物進行外力的幹預，穿越未來或者回到過去對于奧古而言是可行的，但受到時間法則的約束，她并不能輕易改變當下的時間線。而将時間回溯用在已經失去了生命力的杜阿格斯身上嗎，是被時間法則所允許的，但也僅限于讓他的身體保持完整，而不能将他的生命又死到生的依靠【時間】異能扭轉。
艾斯的【泯滅】，能夠毀滅一切所見之物，所有有形的食物都會會受到【泯滅】的影響，能夠在瞬間就被撕裂。這個雖然強大，但因為很難進行範圍的掌控、并且是不可逆的異能，而很少被艾斯使用。在發動【泯滅】的時候，艾斯都需要奧古【空間】異能的限制，才能保證不會直接撕裂了被标記的目标。
“好好道個别吧。”在被艾斯抱着、離開杜阿格斯的房間之前，奧古靠在艾斯的肩膀上對伯瑞說道。
奧古能做的，也隻能在砍下杜阿格斯頭顱、保證他的身體不會再受到‘神血’的影響而産生異變後，再還他一個完整的身軀。雖然并不了解，但至少以完整的身軀下葬，也算是對逝者的尊敬和給生者的慰藉了吧.....
“謝謝你們，奧古大人，艾斯大人。”明白了兩人的用意後，伯瑞便擦幹淨了臉上的淚痕，對着離去的奧古和艾斯躬身行禮道。
伯瑞從沒有想過，杜阿格斯能夠平靜的逝去——‘神血’帶給了他無盡的痛苦，甚至讓他失去了“人”樣。但因為奧古的出現，一切都有了好的轉變。
杜阿格斯離開的時候，臉上是帶着輕松的微笑的，這一點就連伯瑞都不敢奢望。也因為有了奧古的庇護，伯瑞也不用擔心杜阿格斯死後的身體會被教會的人再挖出拿去做研究。
在經曆過一切後，伯瑞對于血族和吸血鬼的認知，也發生了極大的颠覆。站在床邊，伯瑞認真地将杜阿格斯的發絲别到了耳後，整理好了他的衣服，笑着在面色安詳的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晚安，爺爺。”
眼中有不舍，但更多的是高興。至少杜阿格斯已經擺脫了囚困他大半生的噩夢，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和救贖。
在這一刻，被血獵看作是惡魔的吸血鬼，成了救贖世人的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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