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使魔而已,不過是血脈稀少了一點,也算還有點價值。”諾曼·蘭徹不以為意的說着,但目光卻刻意避開了跪在地上的尹泷。
“......”見諾曼·蘭徹的反應,奧古也心下了然。但也更加疑惑,這些成為家主或者首領的人,性格都這麼别扭嗎?諾曼·蘭徹是這樣,艾斯也是這樣。
奧古有些無語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瞥了一眼仍然有些無力的尹泷,遇到這樣性格别扭的主人,也算是倒黴。
“看樣子,伊麗莎白·格萊亞斯和格萊亞斯家族并不算是一條心,對嗎?”見氣氛有些尴尬,奧古就轉回了之前的話題。
至少在她的調查結果裡,伊麗莎白·格萊亞斯就算是制造大批的傀儡軍,身邊也始終沒有出現第二位家族裡的高階血族相助。唯一可能拉攏的合作對象諾曼·蘭徹,又是抱着觀望的态度,不拒絕也不參與。某種程度上來說,伊麗莎白·格萊亞斯這次,算是孤軍作戰了。
“至少在‘造神’計劃上,她和格萊亞斯家族的高階血族存在意見分歧,沒有得到來自家族的助力。一直到現在,她仍然在尋找着盟友,現階段跟随她的都是些二代吸血鬼家族。幫她制造傀儡軍。”諾曼·蘭徹也沒打算隐瞞什麼,奧古問了,他便如實回答就行。
畢竟,和一個血族古族的一代吸血鬼相比,身為僅存的吸血鬼始祖之一的奧古,才是更好的盟友選擇。同為一代吸血鬼,他和伊麗莎白·格萊亞斯尚且有一戰之力,但是面對着克裡斯汀·沃克爾德·奧古,那就完全沒有任何勝算。這還不算上,奧古背後的克裡斯汀·沃克爾德·艾斯和他領導的古堡。
聞言,奧古也點了點頭,明了了目前的情況——
沒有大家族的助力,又被聖城的吸血鬼獵人盯上,伊麗莎白·格萊亞斯和她的傀儡軍暫時翻不起什麼大風浪。諾曼·蘭徹的态度也表明,他隻是想要在非必要時為家族求一個中立的機會,奧古也可以不用擔心諾曼家族的幹涉。
那關于伊麗莎白·格萊亞斯便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是不是已經嘗試和人類合作‘造神’計劃了?”奧古盯着面前的諾曼·蘭徹,問道。
奧古也多少摸清了諾曼·蘭徹的态度,自己問、他回答,不會撒謊,也不會多說任何事情。如同擠牙膏一般。
“是的,您之前撿到沐的那個人類城鎮,便是當地教會送給伊麗莎白·格萊亞斯的‘誠意’。”諾曼·蘭徹承認道,反正奧古和艾斯遲早都會知道,不過是早晚的事。
“我說呢,教會前腳搬走,後腳城鎮就陸續出現大批低等吸血鬼。”奧古隻覺得有些諷刺。那個城鎮裡的人類到死都不知道,他們信仰了大半生的教會,居然随意就将他們當做了和吸血鬼合作的交換品。
“沐成了那個村子唯一的幸存者。您說他的運氣是不是很好?那個城鎮在您去之前剛剛經曆過一批傀儡軍的襲擊,他居然成為了幸存者之一,還被您帶回了古堡。”諾曼·蘭徹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看樣子,你圍觀過那個村子被傀儡軍襲擊時候的景象啊。”奧古看着面前明顯不懷好意的諾曼·蘭徹,挑了挑眉,也清楚這人不會再多透露出更多信息,也沒有了和人打啞謎的興趣。
果然,諾曼·蘭徹隻是想引起奧古的疑心,見自己的話達到了目的,立刻就轉移話題道:“您這次過來,不是想要問問拉莫和諾曼·萊希特的事嗎?本來打算直接讓他們來見您,您好當面詢問。但很不巧,今天他們正好外出了。不如等他們回來,看奧古大人什麼時候有空,我讓他們去古堡親自拜會一下您和艾斯大人?”
“......”親自拜會?真要讓他們親自去古堡,那奧古今天就不會主動來諾曼家族的領地拜訪了。在一切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暫時還不能讓希薩爾知道拉莫已經接受了初擁儀式的事情。諾曼·蘭徹這樣說,明顯是不願意放人的意思。
“不必了,等這段時間的事情處理完,我會‘親自’去找他們。”奧古刻意咬重了最後一句話,顯然也不會是能被人随意威脅的主。
“好的,那便隻能辛苦奧古大人了。”諾曼·蘭徹也聽出了奧古語氣間的不滿,也見好就收,轉而問道:“那——關于我們的合作,奧古大人覺得如何?諾曼家族始終隻想維護我們的和平。自百年前的那場‘造神’計劃引發的浩劫之後,諾曼家族便已再無開戰的底蘊了。如今,也隻想明哲保身罷了。”
“隻要諾曼家族不與古堡作對,我們自然也不會幹涉諾曼家族的領地。百年前哥哥帶領新一代吸血鬼統領古堡,和各大血族古族之間簽訂的和平契約,至今依然生效。隻要血族古族不犯禁,那我們依舊敬你們一聲前輩。”奧古笑着說道,言語間也不乏敲打之意。
新一代吸血鬼和血族古族之間通過締結契約的方式,互不侵犯。這是艾斯百年努力之下維護的和平,也能讓經曆浩劫的整個血族,避免了内戰的進一步消耗,是休養生息的上策。
盡管奧古是部分支持伊麗莎白·格萊亞斯的‘新變’思想,但那也是在能保證不危害血族的前提之下。百年前的浩劫,讓血族古族折損過半,新一代吸血鬼還處在成長階段,最需要的,還是維持住當下的平衡。
“那奧古大人,我們簽訂合作誓約吧,尹泷是我結契的使魔,便作為與您交換的合作籌碼。”諾曼·蘭徹起身,将一份附有靈力的契約遞給了奧古。
奧古接過契約,上面書寫的是隻有血族始祖和血族古族裡的部分一代吸血鬼才能看懂的古靈言。在确定契約沒有問題後,奧古念出一段咒語,順利和諾曼·蘭徹簽訂了合作誓約。
完成儀式後,諾曼·蘭徹轉而又念了一段咒語,在尹泷的身上标記了第二重的契約印記。自此,尹泷便成了契約的籌碼,一旦諾曼·蘭徹違約,那反噬便會落在尹泷的身上;同時,也會因為使魔契約的緣故,部分反噬也會影響到作為主人的諾曼·蘭徹。
可以說,除了不能違背作為主人的諾曼·蘭徹的命令以外,尹泷已經被完全送給了奧古。又因為有着第二重契約的存在,諾曼·蘭徹的命令也會受到很大限制——
隻有近距離内觸發使魔契約,同時還要在不損害到第二重契約的契約者之一的奧古的情況下,諾曼·蘭徹的命令才會是一個有效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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