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楊則是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他,“關門,去吃飯。”說完摟着何慕的肩轉進了店裡。
虞出右坐在地上起不來,沒力氣,也不想起。
面對路人的指指點點,他毫不在意,随手撿了一顆地上的巧克力,撥開外皮***。
很劣質的巧克力,糖精的味道泛着濃濃的苦在他味蕾散開,裡頭似乎還包着堅果。他咬了一口,心裡裂開了一個口子,有熾熱的東西往外冒。
好戲收場,路人逐漸散去,隻剩下他一個人弓着背撿巧克力。撿得兩隻手都捧不住的時候,他緩緩靠近花房,看何慕忙得像個陀螺,一刻不停歇地轉悠,袁楊在一旁搭手。
袁楊回過頭來瞪他。
他回瞪回去,又剝了一顆巧克力。
大約一個小時後,小小的店面所有角落都被搗騰了一遍,終于無事可幹,何慕才走出來,擡頭望着袁楊拉下卷簾門。
“想吃什麼?油焖大蝦?你上次不是說想吃。”
“都、都可以。”
“那就打包上我那兒吃吧,給你看看我最近發的宣傳貼。”
“好。”
他們如常對話,邊走向車子。袁楊打開副駕的門,何慕彎腰正要坐進去的時候——
“何慕!”
袁楊輕輕推了下何慕的後背,“走吧。”
“何慕!”
“何慕!”
“何慕!”
何慕身形定住不動,不知過了多久,臉稍微側過來了一點,“虞先生,請你,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到你。”
虞出右往前的腳步一個踉跄,眼睜睜看着何慕坐進車裡。
車子絕塵而去,直到看不見,他擡頭看了看天,歎聲:“可是我不想離開啊。”
無論如何,他找到何慕了不是麼?
在此之前,他本就做好了三年五載,或十年,或更久找下去的打算。
現在能讓他看到活生生的何慕,真是再好不過。
再好不過。
滿月慘白陰森,那麼大一輪,他看得擡起胳膊抹了一把眼睛,襯衫上留下濕痕。良久,他上角落裡找到手機,勉強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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