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知今天的意思,讓他趁虞出右還沒出來,大大方方帶何慕走,這邊的事情用不着他操心。
說得簡單。為了躲那個瘋子,何慕已經被迫背井離鄉,夠可憐的了。好不容易勉強安頓下來,現在又要何慕再躲到語言不通,生活習慣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去?
姓虞的瘋子最好死了,不然就被關一輩子,别再出來禍害人。
袁楊提着草莓走進一家小店。
何慕蹲在一大束滿天星前,認真數着白色的小花朵,因為怎麼數都數不完,愁得小眉頭都皺在一起。
聽見門口風鈴的響聲,何慕回過頭來。
他穿着小熊圍裙站在一大片鮮花裡,讓人挪不開眼。
“今晚去我那兒吃飯吧。”袁楊走過去,把保鮮盒塞給他。
“好大的草莓!”何慕打開蓋子看了一眼,又小心地蓋好抱在懷裡,“今天,好像,應該我請客了,說好一人請一次的。”
“好,那你請我,地點你定。”袁楊蹲下來看着那把滿天星,“今天店裡生意好麼?”
何慕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耳垂,“隻有,一個客人,買了一朵玫瑰……”
“沒關系,慢慢來,現在好多人還不知道這個店,以後生意會好的。”
“袁楊,我可能,要虧本了。做生意,真的好難。”
何慕垂着腦袋,肩膀往下耷的樣子,看得人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
袁楊一顆心滿得快要溢出來,伸手把他摟進懷裡,輕輕地說:“不虧本,我們寫一個宣傳帖發在論壇上,再過一個月就是七夕了,我們做優惠活動吸引顧客。”
何慕本來僵住,聽着耳邊的主意又忍不住開始期待,側臉靠在袁楊肩上,“嗯嗯!”
“何慕,七夕和我一起過吧?”
何慕緊張地攥住他胸口一小塊衣料,“袁楊,如果,我答應……和你一起過七夕,是不是,就、就是答應和你,在、在一起的意思啊?”
袁楊低低笑了一聲,“你太聰明了,就是這個意思。”
“我……”何慕從他懷裡退出來,局促地捏着手裡的盒子。
這個角度,他右手手腕上的兩道疤從袖口猙獰地暴露出來。袁楊閉了下眼,摸摸他的頭,“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難了?沒關系,你慢慢考慮。”
何慕擡起眼,認真地點點頭。
…
療養院辦公室,醫生翻看着檔案說:“他的心結不單是為了某一個人,或是某一件事。确切的說,他是無法承受自己最在意的人,都選擇用那樣的方式離開他。心上人想不開尋短見,促使他多年來壓抑的情緒全部爆發。他的主要問題是不願意面對自身存在的問題,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這跟原生家庭的成長環境脫不了關系。”
虞照山一臉凝重地走出辦公室,他兒子穿着病号服站在一棵茂盛的銀杏樹下。他走過去一看,原來虞出右正盯着腳下的一隻癞蛤蟆發呆。
“太陽大,進去吧。”
“你說這麼醜的東西,它為什麼還不滅絕?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别說胡話了。”
聽到那聲幾不可查的歎息,虞出右轉過臉,在陽光下笑微微地看着父親,“面對一個住精神病院的兒子真讓你這麼無力麼?你大可以不必再過來,我正好也不想看見你這副虛僞的嘴臉,我的父親。”
說完,他用腳尖把那隻醜陋的癞蛤蟆翻了個面,“我還不如看它呢。”
他把癞蛤蟆的四肢分别踩進土裡,讓它動不了,肚皮朝天不停臌脹。那麼大的肚子,隻要找根樹枝戳下去……他忽然覺得惡心了。
十多天後,銀杏的葉子已經泛黃。
虞出右坐在樹底下的一個小闆凳上,膝上放着一塊畫闆,他一筆一劃,正在完成醫生今天布置的功課。
側臉的陽光被人擋住,他擡頭朝來人笑了笑,“畫好了。”
畫闆上有五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小孩。女人沒有手腕,其中一個男人沒有頭,其中一個小孩隻有大腿,沒有小腿。
“這個是你?”醫生蹲下來指着一個黑乎乎,沒有臉的小孩問。
“嗯。”
“這個是誰?”醫生指着無頭男人問。
“我叔叔。”虞出右把畫紙取下來遞給醫生,“我想明白了,以前的事不是我的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也不是我的錯。我錯在唾棄他們對感情不忠。對待不忠,要付出鮮血的代價。我很早就喜歡簡夏,我以為我可以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但我心裡隻能有簡夏一個,所以在我發現我對何慕動心的時候,我把他趕走了。直到最後我都在和自己較勁,我在折磨何慕,我以為那麼做,就能證明我心裡并不喜歡何慕。是我錯了,我最喜歡的,其實是何慕啊。他怪我,所以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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