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被許較牽着,不經意間轉頭瞥了他一眼。許較的容貌已經變得棱角分明,下颌線緊繃,側顔輪廓流暢清絕,由内而外透出沉穩俊逸。隻是在陰影下若隐若現的眉眼間,依舊存着幾分少年時的桀骜之氣。
走到樓梯口時,忽然,秦安然開口了:“許較,你背我上去吧。”
樓道靜谧,她的聲音也很輕。
許較剛踏上第一級台階,停住腳步,不解地轉回頭:“怎麼突然要我背?”
“你從來都沒背過我,我運動會腳抽筋了你都不背我。”秦安然的語氣有些驕縱,帶點兒埋怨。
許較神情無奈地解釋道:“我那不是不确定你會讓我背麼?萬一起了這個頭,你讓别的男生背了怎麼辦?”
“那、那次毅行我讓你背,你不也不背我。”
“那時候我剛親過你,我怕我背你的話,會...”許較停頓了一下,換了個委婉的詞,“心潮澎湃。”
“......”秦安然突然執拗起來,一步都不肯往上走,嘴略微嘟了一下,“我不管,反正你沒背過我。”
許較看了她兩秒鐘,歎了口氣,似是拿她沒辦法,直接蹲下:“上來吧。”
“嘿嘿。”秦安然見他妥協了,開心地上前趴到了他的背上。
許較托住她的膝蓋内側,站起身,一步一步踏上樓梯。
秦安然的頭靠在他的後頸,雙手交叉垂在他胸前。她微閉着眼,柔軟的臉頰随着他的步伐摩挲着他的碎發。他的黑短發濃密而硬,刺得她臉有些疼,她把頭往他耳邊移了移。
忽然,聽到許較說了一句:“秦安然,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任性了。”
秦安然沒有接話,也不願意下來。許較就這樣背着她朝二樓走去。
幾十年的老樓,牆體斑駁,時不時有白漆脫落,化作空氣裡浮動的塵埃,在光柱的照耀下尤為明顯。樓道狹窄,轉角處有一處消防栓,占了大半位置。許較放慢腳步,抓住秦安然的腳踝,往内收了收,小心翼翼地避開消防栓生鏽的鐵角。
秦安然趴在他的背上,安心地閉着眼,什麼都不用管。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受傷。
也隻有許較,能帶給她這樣的踏實感。
在他的身後,她可以無所顧忌。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很要強。她以最積極向上的面具将自己桎梏起來,獨自承受着壓力。來自自己的、來自家庭的。
那些以成熟為名的愧疚,那些以懂事為名的自責,成為她本該天真爛漫的歲月裡,最深重的枷鎖。
但是跟許較在一起,她能夠随心所欲,她變得肆無忌憚。從高中時帶她翻牆開始,到讓她吃麻辣香鍋,再到強行拉她去遊戲廳,一步一步地,他鼓勵她走出了自己的心理怪圈,拆掉了自己修建的藩籬。
他以炙熱的愛意,融化了她的如履薄冰。
在這個男生寬厚的肩膀上,她回到她這個年齡的小姑娘本該的樣子——
任性。
忽然,耳畔聽到許較清冽低沉的聲音:“但是,我喜歡你任性。”
秦安然沒有答話,伏在他的背上,指腹揪起他肩膀處的衣服,鼻尖使勁在他頸窩蹭了蹭。
到二樓許奶奶家門口,秦安然還是要求下來了。畢竟,許較才是親生的。
許奶奶開門見到兩人,高興得合不攏嘴。桌上已經擺了很多菜了,但她還準備再做一道湯。她招呼兩人先随便打發下時間,一會就好。
秦安然注意到,桌上有一道炖雞,湯面漂浮着西洋參片。
許奶奶看到秦安然盯着那道菜看,笑着說道:“當年許較從家裡拿來一盒參片,非要我炖雞湯,然後又磨着讓我做了一大桌菜,我一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以前沒少幹這樣的事,每次都把我推出來作借口。這孩子,别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際上害羞得很哩。”
秦安然聽了輕笑出聲,她轉頭想看看許較的表情,結果發現他好像進屋打遊戲去了。她無事可做,也跟了進去,在許較房間東走西逛,到處翻翻找找。許較的很多舊物還存放在這裡,每次她都有意外的收獲。
這次,她又翻出一本相冊,裡面是許較從小到大的照片。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歡照相,裡面的單人照并不多,很大一部分是各種集體活動的照片。而且也不是單獨為他照的,而是對着一群人拍的。
因為他們幾乎一直是同班同學,所以看着那些照片,她都有印象是什麼時候參加了什麼活動。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
忽然,她注意到,好像刻意挑選似的,這些照片中,基本上都有她的身影。
她總是出現在邊邊角角,有時候在笑,有時候在發呆,有時候在跟人說話,有時候在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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