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眼看着再這樣下去,隻怕這筆款很快就折騰光了。我們就幹脆躲開所有的人,搬到郊區去,然後跟之前的這些親朋好友們幾乎都斷了聯系。”
“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識人不明,我們當時也太過絕對了些,導緻差點兒把這些老朋友都失去了。”
一時間桌上陷入沉默。
半晌,還是薛曉萍打破了沉默,笑着緩緩說道:“現在不也挺好的麼,我們兩家又聚在一起了......”
“是是是。”秦衛國也連連點頭打着圓場,“今天跟老許下了兩盤棋,感覺又還跟之前一樣了。”
“對,還是跟老朋友在一起,下下棋,喝喝酒,比什麼都好。”許連偉說着又跟秦衛國幹了一杯,繼續喝起酒來。
薛曉萍也招呼着汪淑蘭别放筷子,多吃點兒菜。飯桌上又即刻變得熱鬧起來。
因為突然加入了三人,雖然薛曉萍又多做了些菜,但有的還是不夠。有一盤清蒸鲫魚很快見了底,隻剩下一條。
秦安然想吃,又不好意思。許較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心思,很自然地将魚夾起放進她碗裡。
“哎,不用。”秦安然有些心虛地掃了一眼桌上的大人,推脫道,“你不吃?”
許較看着她,若有意味:“沒事,我不愛吃魚。”
秦安然不再說什麼,低頭認真地挑起了刺。她覺得,這是從小到大,過年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了。
吃完飯,許家要去樓上接許奶奶回老家。秦家将他們送出門,約着後面改天再聚。
秦安然也跟在父母身邊,跟許較聊了兩句。她不太好意思在雙方父母面前跟他表現得太親昵,催着他趕緊去看奶奶。許較不得已,隻好跟着自己父親上樓去了。
秦家父母也進了屋,秦安然轉身準備關門的時候,樓道裡汪淑蘭忽然叫住了她。
“阿姨,怎麼了麼?”秦安然疑惑地回過頭,重新又将門打開。
汪淑蘭看着她的神情有些複雜,帶着些嚴肅又有些憂慮地對她說道:“安然,之前阿姨去找你,說了很多不妥的話。後來想想,也覺得不應該這麼做。希望你不要因此對許較心有隔閡,他什麼都不知道的。”
秦安然忙回道:“阿姨,怎麼會。我沒覺得什麼。”
汪淑蘭點點頭,放心下來,轉身打算上樓。忽然她又停住了,回過頭對秦安然說了一句:“安然,謝謝你和你媽媽,讓許較有了童年。”
秦安然一怔,她沒想到汪淑蘭會說這樣的話。她眨了下眼,沉默了一秒又笑道:“謝謝叔叔阿姨,讓我有了許較。”
汪淑蘭也笑了笑,不再說什麼,轉頭上了樓。
進了家門,客廳裡沒看到母親的身影。秦安然去了自己房間,卻看到母親坐在床邊,膝頭放着一本相冊。她走過去,在母親身邊坐了下來。
薛曉萍看了一眼她,又低頭繼續翻起相冊,眉眼柔和,指着其中一頁說道:“你看,這是你小時候第一次參加六一兒童節彙演。當時媽媽問你大姨借的相機,不會用,就一個勁按,重複拍了好多張。後來全都洗了出來,這裡好多都是差不多的......”
然後又翻起下一頁:“這是你小學第一次考了第一名,拿着獎狀照的,我前段時間整理箱子還看到那張獎狀了。”
“這是小學畢業的照片,當時你哭得很傷心,像個小花貓。回去的路上吃了根糖葫蘆,立馬又好了。”
......
秦安然就在一旁安靜地聽着母親的絮叨。
“這是初中...”說到這裡,薛曉萍神色稍微有了些變化,“你初一的時候沒怎麼照相。”
初一時秦安然因為生病,一整年差不多都在斷斷續續地住院。那是家裡最艱難也最黑暗的時刻,也是她不願意去回想的一段時光。
秦安然盯着相冊突然出現的斷層,咬了下唇,沒說話。
但薛曉萍卻轉頭看向她,帶着笑意:“安然,你知道我最喜歡的照片是哪一張麼?”
秦安然搖搖頭。
薛曉萍指着相冊:“這一張。”
秦安然順着她手指的位置看過去。那是她大病初愈,出院回家的第一天,在客廳沙發上,大姨給她們一家三口照的相。時間久遠,照片褪色得有些泛白了,但一家三口的笑容依舊清晰可見。愉悅的心情仿佛透過了那張薄薄的紙片,耳畔都能聽到笑聲。
秦安然眨了眨眼,嘴微微張了一下,她有些意外。
“因為我的女兒又回到我身邊了,沒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事了。”薛曉萍說着,臉上的笑意溫暖而和煦,和照片裡的神情一樣,“當時媽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了。”
“媽......”秦安然略微低下頭,眼睛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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