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發出一聲哂笑,是在嘲笑他自己。
“可你後來還是知道了,他是誰?”榆桑看清陳映臉上的頹然,裡面蘊含的失望太深,應該不僅僅是為他自己,她覺得賭一把,猜他已經知道内鬼是誰。
“是啊,我還是知道了,終歸還是知道了,我倒甯願我什麼都不知道。”果然不出榆桑所料,陳映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與他的關系應該不一般,不然他也不會這般痛心疾首。
“他是誰?”見陳映似乎對那人的名字很難啟齒,榆桑忍不住發問,務必讓他說出那人的确切姓名。
“榆桑,讓阿映緩緩,你太着急了。”秦熾鋒提醒榆桑冷靜下來,因為他看陳映的臉色實在不好看,想必那個人對他來說相當重要,需要足夠的心裡準備才能把名字說出口,而現在顯然還沒準備好,榆桑的催促也不見得會其效果,甚至可能會适得其反。
聽了秦熾鋒的話,榆桑似乎醒悟過來是自己太着急了,她将已經探出沙發的半個身體收回,恢複一貫冷靜的姿态。
“沒事,反正早晚都要說的。你爸爸那件案子結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組的組長就宣布離職了,消息來得突然,我們所有人都驚住了。我們問他接下來的打算,他說和别人合夥做點小生意。他的公司開業的時候,請我們一幫人熱鬧了一把,我們都沒想到他所說的小生意竟然是房地産公司,而且小有規模,不像他自己說的是小生意。我們都覺得很奇怪,組長家的經濟條件一直不算太好,應該是沒有足夠的資本開那樣一個算是小有規模的公司的。對于資金的問題,組長自己解釋說是他老婆的親戚出錢投資的,我們雖然心裡還有疑慮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過了沒幾天,跟我同期進組的同事,就是那個說報刊架他找過但沒找到東西的人,跟我說他記得是組長喊的信在他那兒,然後那天晚上他也親眼看見組長把那封信裝進自己包裡,隻不過之前他覺得沒什麼,所以沒說,後來是不敢說。組長的辭職和他開的那家公司兩件事都透着詭異,所以他忍不住和我說了他看見的事情。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話裡話外的暗示,他在懷疑組長,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他就是那個意思。組長是我一進組就負責帶我的前輩,工作嚴謹認真,對待同事和善友好,是新人們的良師益友,讓我接受他就是背叛我們,背叛工作的人,我怎麼都做不到。但我還是忍不住,我不能任由别人污蔑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也不能任由懷疑他的那種龌龊的想法在我心裡蔓延,我決定親口問問他。對于我的那些懷疑他的推測,組長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他隻說了一句好自為之。我沒有得到任何确切的答複,可又知道了最終的答案,組長聽見我提出的疑問時臉上閃過的羞愧和懊悔比什麼話都明白。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組長那裡回到家的,一路上我的腳就像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沒有着力點,晃晃悠悠,渾渾噩噩。第二天,我一去警局就接到了調令,被派到這裡,而我的那位目擊者同事被調去了另一個更偏遠的地方。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就算我們家老爺子出面都沒用。”
陳映的故事講完了,靜重新籠罩了整個房子。
過了一會兒,榆桑動了,她站起身,對着陳映端端正正地鞠了一個躬,目不轉睛地注視他,說:“陳警官,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诶诶诶,不用不用,應該的,最起碼可以減輕我的負罪感。小榆桑,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那件事的阻力有多大,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你千萬不要以身犯險。”陳映看見榆桑鞠躬,很是受寵若驚,急忙站起身,略帶慌亂。
“陳警官,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們當年能放棄,不代表我也能,我們的立場和身份都不同。最後,對于你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榆桑對陳映善意地提醒毫不領情,對他的歉意也不買賬,在她觀念裡這些人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原不原諒不是她說了算的。
“再見,秦老闆,我回學校了。”榆桑轉向秦熾鋒,跟他告别。
榆桑大步走出門,離開了屋内二人的視線。
陳映聽見了榆桑的那句不原諒,看她毅然決然地離開後,頹然地跌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無神,而秦熾鋒的眼睛注視着門口,若有所思。
拒絕
“如果我愛你,與你又有什麼相幹呢?”——尼采
榆桑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接到室友小靜的電話。
“榆桑,樓下有人在等你。我們說了你不在,可他還是不肯走,一直待在樓下。哦,對了,他說他叫胡楊。”小靜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就算是生氣的抱怨,聽起來也像是在撒嬌,就像現在她分明是在向榆桑控訴胡楊近乎無賴的行為,聽起來卻像是小孩子在告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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