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綿看着那隻荷包,一切都是好的,要是有繡線在,用金線順着纏枝花紋的紋路繡上個字兒就更好了。
可惜沒帶,玉綿也是略覺遺憾。
看着玉帶上挂着的那隻精緻的荷包,趙都督薄唇不動聲色地微微一勾,一張俊臉甚是滿意地點了點。
“先前工部尚書吳大人為官清廉,性情忠厚,告老還鄉後也是很秉持為官時的道德修養,他這輩子曾收過三個門生:一個成了夷安公主的驸馬;一個在吏部當差,還有一個現在還在田裡插秧。”玉綿側目看着趙恒,見他手指輕撫過那隻荷包,繼續道:“世人都說吳大人前兩個門生很出挑,可我卻覺得插秧的那個門生是最出色的,安貧樂道,國難當頭時卻能披挂上陣,若是有個門路,去兵部是最合适的。”
忽聽得這句,趙恒不由回頭,隻見玉綿一張清秀絕俗的瓜子臉,一雙杏眼兒眼睛中隐隐有遺憾感慨之意。
“但他風頭出得不好,偏生為了迎合先帝的意思,提出火耗歸公,想要肅清貪污墨吏,卻落得個讓清官生活難以為繼。”趙恒冷嗤一聲,“清官為民為國,可惜迂腐之氣太重,天下吏治不是兒戲,更不是書本上寫寫畫畫的那些,隻想出一些理想性的東西來,最後害的還是百姓。”
玉綿看着趙恒的口型,并沒有沉默或者像是其他官員一般讨好順着他說,而是不卑不亢道:“耗羨歸公是吏治養廉,所有郡縣不能私留火耗,而火耗也并不是全部上繳國庫,而是讓地方上的知府掌控着,那些财政疲難的郡縣,在撥發銀兩時多分一些,閑散的那些官員該清的清,那些清廉的官員分發适當的獎勵的銀子,貪腐的按照大梁律法嚴辦,蘿蔔加大棒,這樣貪官墨吏也能得到懲罰。”
趙恒聽到這話,不由笑道:“你倒是把他提出的又改進了一番。可惜現在大梁的官員就是需要灌猛藥,全撥給知府,知府怕是不用三年清知府便可十萬雪花銀了。”
興許是說到了感興趣的話題,趙恒靠在一旁的柳樹上,輕挑眉尾,好心地拉過玉綿的手,在她掌心輕輕寫了個“查”字。
看到那個“查”字,玉綿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便需要監察,在大梁設立三層監察禦史,中央禦史監察地方知府、同知、通判;然後地方府設立府級監察禦史,專門監察州級的知州、同知、判官;最後州級設立監察禦史,專門盯管縣級的知縣、縣丞和主簿,這樣便可減少中央監察禦史的工作量,州級知府也會因為忌憚上面的監察禦史,收起貪墨的手腳。”玉綿對答如流,最後沉吟道:“當然,這些監察禦史就需要插秧的徐大人那般中正耿直的。”
這種話,被玉綿娓娓道來,倒是沒有那些枯澀僵闆亦或着讨好惹人厭的味道。
趙恒頗為詫異的挑眉側目看着,原本他隻以為玉綿隻是會些茅山術的唬人東西,不想竟然能講出這般有政治建樹的東西。
甚至不朝廷裡那些考科舉上來的男人布置曲劃的還要精妙。
這小人兒若是沒有耳聾,且為男兒,考取個功名,入了仕途,必能有一番作為。
兩人說着話,就到了歇腳的客棧,客棧裡燈火輝煌,那些跑堂兒的更是在興頭兒上,見到玉綿和趙恒來,趕緊安排客房,道:“今個兒因為咱們郡縣要舉行鄉試,所以客棧這會子緊的很,那些下等的客房都被秀才們定下了,您二位就且住天字一号房。”
玉綿聽小厮把她和趙恒安排一間房,頓時急的變了臉色。
趙恒卻接下了腰牌,随着那跑堂兒的上樓,待到了拐角處,一把将玉綿拉過,壓在牆角兒,低低道:“鄉試正是查徇私舞弊的好時機。”
玉綿眉眼微微一斂,鄉試,花銀子和找關系的不少,在這事兒上一查一個準,且是拔出蘿蔔帶出泥。
細細想想,現在的大梁治世之下有太多的纰漏,張太後隻知道争權,一副婦人的狹隘,趙恒奉旨而來,卻是在這些漏洞上極為費心。
想到這些,玉綿竟然從心裡開始有些體諒起趙恒來。
明月皎夜光,香亂舞衣風。
客棧下首,一個纨绔一樣的秀才聳肩,手裡捏着一個酒壺,唇角挂着無所謂的笑容,聽到同行的秀才說要好好準備,更是嘲諷一笑,“山人自有妙計,科舉考試這事兒不是單單有才華就可以的。”
另一個秀才偷笑,“說的什麼胡話,咱們這一屆最好的就是唐秀才,隻要唐秀才在這科舉考試就是要拼才華的。”
那個纨绔秀才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眼底閃過一絲壞笑。
拼才華哪裡拼得過身體,往飲食裡放些昏睡藥,一旦錯過鄉試的時間,任他才華怎麼出衆,也沒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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