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歐陽凡,文岚,溫言,挽雲和南宮汐五人一一上前。
前四人皆是一臉喜色,唯有南宮汐一臉莫名。
“千古一帝,黑白之棋。”
這是迷神之眼對南宮汐的預測。
南宮汐思索:“這是好話,還是不好的話?”
千古一帝,聽起來很厲害,可後面的黑白之棋是什麼意思?
徐憶離:“……”
她目光略帶猶疑地盯着迷神之眼,不信邪道:“下一個我去吧。”
黎清潇蹙眉,忙拉住徐憶離道:“阿離,預測永遠都隻是預測罷了,未來如何,終歸都在你,在我。所以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要放在心上,明白麼?”
徐憶離聞言一愣,随即笑着摸了摸黎清潇的臉,說道:“我知道啊,之所以來這裡,我也隻是想看看它有何奇特之處罷了。”
黎清潇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其實有點害怕她的阿離會鑽牛角尖,哪怕她知道她的阿離素來不愛鑽牛角尖。
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嗯。”
徐憶離安撫一笑,随即踏空而上,體内靈力與神魂之力齊出,送入迷神之眼的泉眼中。
高達百丈,如同一面鏡子的瀑布,原本平靜地懸挂在山間。然而,就在徐憶離的靈力與神魂之力輸送進泉眼的那一刹那,迷神之眼泉眼處猛地射出一道耀眼至極的光芒,似乎要将她整個人都吞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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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聲巨響,“轟!”九天清泉中竟然傳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震動。刹那間,徐憶離身旁的虛空泛起漣漪,四道神秘而強大的星宿神虛影從天而降。它們環繞在徐憶離四周,于高空中盤旋翺翔,出陣陣清脆悅耳的啼鳴聲,響徹雲霄,聲震四野。
時間在這一刻悄然停止,原本震驚不已的龍昊宇、沐秋甯等人瞬間被定格在原地,連修羅族的神明黎清潇和數萬年前便已入道的時年兩人也不例外。而徐憶離本身的意識,則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她隐約感覺到有一股表現得無比強大卻又十分溫和的力量出現在這片天地,而且它在守護她。
在四大星宿神虛影的中央,一道紫色的偉岸身影逐漸浮現出來。
他看了一眼那所謂能探未來的迷神之眼,紫瞳中盡是淡漠與不屑。
他冷漠嘲諷道:“不過是九天幻清鏡的一角罷了,也妄想貪圖吸取神女之魂,食其因果,測其未來,蝼蟻敢爾?”
轟隆隆!
天地間,陣陣悶雷忽然響動,卻不敢打下來,更不敢造次,甚至連抗議都不敢抗議。
不同于上次,此次神雷的響動隻餘下了尊敬,祈求以及……濃濃的恐懼。
迷神之眼開始劇烈震蕩起來,它似乎與天雷一般,在恐懼,在顫抖,在祈求。
紫色影子冷哼一聲,其聲冰冷:“若非事出無奈,豈會容爾等蝼蟻肆意妄為,卻又無法将爾等斬殺?如有下次,你的母體九天幻清鏡也必将被吾捏碎!”
言罷,他手臂輕擡,紫色靈力所化巨掌,竟穿越無盡時光長河與無垠洪荒大地,重重地拍在了遠在仙界禁地的九天幻清境中。它賴以生存的命運之力被狠狠捏碎,其内部高高矗立着的九天幻清鏡轟然坍塌。想要恢複,還不知需要多少萬年。
拍下這一掌後,紫色影子的目光才落在徐憶離身上,紫瞳中的冷漠與不屑霎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溫情與疼惜,更多的是無奈與悔恨。
他擡起手小心翼翼的,似乎想要上前摸一摸她,卻又遲遲不敢上前一步。
他愧為她的父親,也愧為她母親的丈夫。被尊稱為九天十地中萬古一帝的他,卻連自己的妻女都沒能保護好。
他閉了閉眼,最終隻留下一句:“吾兒保重。”
遂消失不見。
或許,隻有在她的輪回被阻,賭約被破,因果被滅時,他才能借着一點她體内的殘缺血脈來看一看她,來護她一二。
良久,靜止的時間才漸漸恢複了流動,而這片天地間,除了那一點點淡淡的憂傷,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物什,更也沒有任何人來過。
迷神之眼停止了顫動,卻再也不敢觊觎徐憶離的神魂之力,老實地如往常一般,将靈力與神魂之力刻入她的靈魂之海。
徐憶離神情恍惚,低喃道:“唯一人,堕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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