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村子,一個人也沒有。因為日頭太大,零星的幾戶人家全躲在屋子裡避暑或是睡午覺。
看見有人經過,被鍊子拴起來的土狗汪汪叫喚,龇牙咧嘴地想往路上撲,鐵鍊子繃得筆直。
高先生牛高馬大,此時卻如七歲孩童,抓着陳嶺的衣服,拼命往後躲,生怕土狗掙開繩子撲出來。
說來也怪,一路走來,那些狗不沖着青年叫喚,隻沖着他。無論是走在前面還是後面,那一雙雙散發着兇光的眼睛始終黏在自己身上。
陳嶺甩開高先生死死扒住胳膊的手:“你昨晚被鬼襲擊,身上有殘留的鬼氣,所以才沖着你叫。事情結束以後,去廟裡觀裡燒燒香,再多曬曬太陽,過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我一定照辦。”
感覺到對方不喜歡太過親密的接觸,高先生不好意思再抓住人不放,彎腰駝背,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
快到别墅時,他忽然站直,暴躁的加快步伐沖至前方。
昨天跟高先生一起出現的吳大師來了。
兩人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高先生火冒三丈,揪住吳大師的衣服領子,将人拽起來:“我今早已經打電話說過,你我之前的雇傭關系已經終止。你最好是馬上離開,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吳大師的力氣和他的外表一樣斯文,劇烈的掙紮對于高先生來說不痛不癢,眼前一晃,身體被一股力量扔了出去。
陳嶺出聲制止:“高先生。”
高先生的脾氣有所收斂,拍了拍手,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隔空指着吳大師警告:“再不滾我就報警告你詐騙。”
吳大師疼的五官扭曲,拍拍屁股站起來。他打開斜挎的背包,将之前從高先生處得來的支票還回去。
“錢我不要,你告不着我。”
“你!”高先生氣得想揍人。
“當初貿然接單,是我太過莽撞小瞧了那東西,雖然沒能幫你解決問題,但我至少在前期替你擋過兩次小災。”吳大師說得坦坦蕩蕩,“如今我把錢一分不差還給你,真要算起來……高先生,是你賺了。”
高先生被說得啞口無言,火氣隻能往肚子裡咽。
一臉鎮定的吳大師背地裡悄然松口氣,望向陳嶺的眼睛直放光,臉上湧動着可怕的熱情。
人在江湖飄,看多了坑蒙拐騙,昨天見到陳嶺師徒倆一個滿身都是學生氣,一個像飯後遛彎的退休大爺,吳大師的第一反應是,來了兩個搶生意的騙子。
然而,現實和他所以為的恰恰相反。當高先生打電話告訴他三角黃符效果驚人時,他知道了,陳嶺根本不是騙子,是該請回去供起來的真正的高人!
陳嶺對旁人的情緒毫無所覺,正擡眸望向别墅三樓。
露台上,高晴又站在那裡,隔着黑黑的墨鏡往樓下看。
她的視線遊離,将三人掃了個遍,鮮豔的紅唇緩慢張開,露出森白的牙齒,被暈染的口紅赫然分布在牙齒上,如同剛喝過人血的女鬼。
她的身體如同飄搖的水藻,左右搖晃着,十分危險。
再顧不上跟吳大師間的過節,發現妻子的高先生推開擋路的人沖入别墅,一下子上到三樓,将露台前的女人往後拖。
高晴的狀态很不對勁,魂像是被勾走了,眼神渙散,反應遲緩。
她的肢體關節像被鏽住了,動作都機械,力氣卻很大,輕而易舉推開高先生的懷抱,緩慢站起來。
“有客人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高晴的聲音輕飄得厲害,“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寶寶一定會很高興的。他一高興,就會對我笑,會叫我媽媽……”
看着妻子如同被提線木偶般僵硬的背影,高先生好半天站不起來,純屬被吓傻了。好在,陳嶺和吳大師這時候跑上來,合力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高先生:“陳先生,我太太的狀态很不對。”
“我知道,你先去找根繩子來,然後把你太太綁到凳子或者柱子上。”高晴明顯被鬼迷了心智,萬一動起手來,那東西隻要張嘴一哭,當母親的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阻止。
高先生:“我這就去!”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吳大師突然開口,着急推銷自己的樣子,“我會簡單的五行符,也知道該怎麼用墨鬥線布陣,對了,我這兒還有幾枚五帝錢币,山鬼花錢和……和桃木劍!”
說話間已經把家當全掏了出來。
墨鬥是最傳統的那種,由墨倉、線輪、墨線、墨簽構成。
這本來是木匠幹活時常用的小工具,因它能拉出規範的直線,被賦予了正直的含義。這樣的含義,随着時間在木匠們的心中加深,成為一種信念。
而這種信念反哺回墨鬥,讓它有了克制和困縛邪祟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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