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和警告的意圖很明顯,于是沉默的人們開始相互推搡,最後竟然吵起來。
微風從林中刮過,樹葉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察覺到不太明顯的涼意,陳嶺反手按住後頸,轉身向後,目光恰好停在老槐樹上。
一簇鮮亮的小白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簇白花随着輕風抖動,其中一朵脫離花枝,紛揚飄來。
陳嶺看着那朵花由遠及近,在自己的視野中放大,最後輕輕觸碰到他的眉心。緊跟着,細微的,帶着植物香氣的微風突地猛烈,樹枝搖動,樹葉聲陡然增大。
令人驚恐的畫面再次重現,江盛行險些從輪椅上跳起,扭頭想向陳嶺求助,卻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安靜躺在棺材内的衣冠,不知何時被狂風吹起來,朝着青年的方向飛去,最後直接蒙在了他的腦袋上!
陳嶺被突如其來的一切砸懵了,一動不敢動,視野被衣袍遮蓋住,看不見一絲光亮。
周圍一片嘩然,大概是意識到嘈雜在這種場合有些冒犯,又連忙噤聲。
那一道道驚訝的視線,就連厚重的衣袍都無法擋住,陳嶺尴尬得不行,他唇角抿得很緊,閉上眼睛,若無其事的将衣袍從頭頂拿下來,又一臉淡定的折疊好,用上手捧着。
無論是遺骨還是衣冠,被生人觸碰過後,就得負責拿,不得推來阻去,否則對逝者太過不尊重。
而且,老祖宗現在說不定就在旁邊看着呢。
陳嶺肅着臉,掃了眼周圍,淡聲說:“既然衣冠自己到了我手上,就由我來吧。”
江家的人回過神,忙不叠點頭,為了化解現場不自然的氣氛,前任族長開了口,笑呵呵的說:“看來老祖宗和陳先生有緣,有緣!”
陳嶺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步伐很快,他覺得貼着布料的指腹和掌心,正在發燙。
狂風依舊不停,似乎在催促他們離開,有膽小的抱着胳膊就開跑,發誓再也不來這個恐怖的地方。
車隊離開了,與之前不同的是,陳嶺不再跟江盛行同車,而是自己單獨坐在車隊的第一輛車内。
這是一輛加長版轎車,衣冠此時被放在對面座位上的楠木托盤中,上面蓋着白布。車窗玻璃是墨色的,将陽光和紫外線一并阻擋在外面,昏暗的車内,白布白得刺目。
陳嶺正低頭擦手,一包紙巾都快被用完了,可無論擦多少次,布料絲滑的觸感依舊殘留在皮膚上,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上午十一點四十,車隊終于抵達昱和山腳下。
作為手捧祖先衣冠的人,必須走頭一個,于是老遠,趙迅昌就看見自家小徒弟,雙手捧着一個被白布蓋住的托盤,一步一個腳印,沉重而恭敬的往山上走。
遠處和身後的人都不知道,陳嶺此時的雙手如同端着秤砣,秤砣的重量就壓在他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二百米的山路,走了十幾分鐘,終于搶在正午之前,将衣服放進擡來的棺材裡。江家人合力,把棺材安放進寬敞的墓坑中,出乎陳嶺意料的是,不大不小,竟然剛剛好。
看着嵌得嚴絲合縫的棺材和墓穴,着實捏了把冷汗。
當初挖掘墓穴的時候,是按照正常棺材的尺寸來的,誰能想到江家定做的棺材竟然這麼大,如果當時沒将坑穴擴寬,現在大夥肯定隻能站在兩邊幹瞪眼。
陳嶺在心裡嚴厲地批評自己做事不夠仔細,下次再接到類似的單子,一定要事先向客戶了解棺材尺寸。
不過……啧,這口棺材也太大了吧,兩個人躺進去來回翻身,絕對不擠!
蓋上棺蓋,封死墓蓋,收尾儀式結束時,所有人如釋重負,誇張的長籲口氣。
陳嶺從江意風妻子手裡接過自己的手機,保存好視頻。江太太感念他的周到,又給塞了一個厚實的大紅包。
“陳先生,今天能這麼順利,多虧了你。”
“是老祖宗庇佑。”陳嶺說着,垂在腿側的手指忍不住又撚了撚,指腹摩擦,灼燒感還在。
不行,回去得用酒精消消毒!
第8章傀儡01
江太太攏了攏散落的頭發,微笑着對青年說:“老祖宗的墓碑,如果可以的話,麻煩陳先生幫忙準備一下。我聽說墓碑的尺寸很有講究,我們也不懂這個。”
墓碑其實是包含在業務範圍内的,陳嶺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送走了江家人,陳嶺頂着火辣的太陽,一路小跑回小院子。院子裡,趙迅昌的臉色很差,伸手掐住小徒弟的胳膊,把剛從面前經過的人拽回到面前。
“你給我說說,江家那衣冠怎麼會由你捧着!”
師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陳嶺不敢敷衍,連忙把當時的情況仔細交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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