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軍齊齊舉起兵刃怒吼,滿身熱血沸騰。孟将軍縱馬狂奔出去,孟家軍緊跟身後。大鳳騎兵一直在山外打轉,運油上山澆了半個山頭,正準備放火,密密麻麻的人頭從山林中沖出,猶如成群蜜蜂,騎兵首領見之一聲冷笑,輕蔑道:“可算出來了,一群蝼蟻。”兩軍交戰,人潮對湧,銀紅铠甲彙入大鳳的黑色玄甲中,宛如溪流彙入大海。刀兵交接之聲不絕于耳,馬兒嘶鳴倒下,血氣沖天,鳥禽走獸莫敢接近。銀紅铠甲一個一個的倒下,所有人殺紅了眼,眼看孟家軍被全部剿滅,突然一陣亂箭從天而降,騎兵首領邊擋箭邊朝山頭上看去,隻見身着純銀鐵甲的不明軍隊伏在山頭上瞄準了大鳳軍隊。孟家軍一瞧,喜極而泣:“太好了,是大綏援軍!”唯有孟将軍眼皮一跳,朝山頭上的純銀鐵甲揮刀,咆哮出兩個字:“快走!”裴璟眼尖的一眼看到了孟将軍,看到他張嘴朝他喊着好像要傳達什麼信息,然而雜音太多太亂,他們又離得太遠,根本不知道孟将軍在說什麼。再接着,整齊有素的腳步聲紛沓響起,就在不遠處,宛如一道朝他們射來的利箭。……步兵。x從大楚傳來首戰告捷,大綏歡呼不已,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但是朝中蠢蠢欲動波濤暗湧,也越來越明顯,因為一向縮着不敢出來的裴顯不僅敢露頭了,還敢大搖大擺的進宮來嚣張至極。去了清塵宮一遭,随即綏帝被氣暈了過去。孟初霁趕去清塵宮探視,不曾想裴顯還沒走,竟是宮中調戲着從他身邊路過的宮女,孟初霁臉色一冷,上前呵斥,裴顯懶洋洋的擡了下眼皮子,陰陽怪氣地叫了聲:“皇後娘娘。”孟初霁毫不客氣遞了一個字:“滾!”裴顯笑眯眯道:“這就滾。”孟初霁看也不看他,去安撫那哭泣的宮女,裴顯推着輪椅走出幾步遠,倏地回頭開口道:“皇後娘娘,有句話我不得不告訴你一聲。”孟初霁面無表情,眉眼紋絲不動。裴顯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你要完了。”138死了孟初霁終于返身過去看他,那張油膩的臉上堆滿了得意,那雙眼睛因為笑眯到了一起,透着幾分陰狠,着實令人犯惡心,而他也絲毫不遮掩自己的厭惡,冷冷道:“我會不會完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肯定離死不遠了,等秋瑜回來,讓他剁了你的豬頭下酒。”裴顯不惱,反而哈哈大笑:“你竟然還妄想他回來?我看他是回不來了。”大鳳雄兵百萬,裴璟連夜點兵五萬,給大鳳塞牙都夠不上,現在不定死在哪一處了吧!孟初霁目光陰森,與平日截然不同,渾身冒着絲絲寒意:“如果他回不來,我一定讓你下去陪他。”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别人說裴璟回不來,裴顯無疑觸了他的逆鱗。裴顯不屑哼了一聲,丢下一句“但願”轉着輪椅走了。孟初霁止了被調戲的宮女的淚,繼續往清塵宮裡去,一堆太醫圍在裡頭,溫華珠坐在床頭,裴纓插不進大人中茫然的站在一邊,像是被人遺忘了。孟初霁拍了下他的頭,等着太醫診斷完,小皇子仰着臉看他,抱住了他的腿。過了一會兒,太醫依從溫華珠的吩咐退下,孟初霁上前去探看綏帝的情況,溫華珠氣沖沖道:“裴顯那腌臜的貨,不知和他說了些什麼,竟将他氣成這樣,看來要早點收拾掉他了。”孟初霁想到剛才逢着裴顯的糟心事,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是存着些許疑慮地問:“母後,那傳國玉玺的事兒怎麼辦?”溫華珠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着什麼辦法。孟初霁沉思兩秒,道:“對了母後,我有一計不知使得不使得。”溫華珠聽言臉色微變,接着看了看四周,将孟初霁拉到一邊去,孟初霁附在她耳旁,與她密語了幾句,溫華珠轉而露出一個笑容來。卻道裴顯從宮中回去心情大好,大鳳對大楚開戰,過不久就是大綏了,可真真是老天有眼,憑他一人之力滅不了如今的大綏宗室,老天就派大鳳來幫他,哈哈哈。裴顯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步入到卧室中,彎身從床底下弄出一個尿壇子,打開壇蓋,一股撲鼻的臊氣湧出來,壇中放着一個黃色的綢袋裝着什麼鼓鼓的,從底部棱角上看顯然是個四四方方的東西。裴顯掂了掂,神情既輕蔑又陰冷,誰能想到大綏臣民以及天子供為國寶的傳國玉玺被他放在這種地方呢,弄到這個玉玺是巧合,拿着也沒什麼用,純粹懷着報複心理想惡心惡心綏帝,等他有朝一日拿回去,看他還敢用不敢用,不曾想如今這傳國玉玺派上大用場了。它可以救他的命。等到大鳳攻入大綏,他便以此物作籌碼給自己掙一條活路,讓大鳳軍隊将大綏皇室上下全部殺光。而這一天不遠了。正是此時,小厮前來禀告:“王爺,鎮南王求見。”裴顯将玉玺扔回尿壇裡,擦了把手,大步踏出卧房去正廳,鎮南王負手而立,欣賞着牆上的字畫,看上去等候他多時了。“又有什麼大事,勞得鎮南王您親自過來?”鎮南王轉過頭來,滿面笑容暢快得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裴璟死了。”139找他同一時刻,消息傳入朝陽宮内。“砰——”溫華珠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孟初霁宛如晴空響起一道驚雷,将他震得雙眼眩暈耳朵失聰,前線探子嘴巴一張一合再說的什麼,他聽不清的,隻有腦子嗡嗡地響着,雙腿虛浮,跌在椅子旁。“閉嘴,滾,我兒怎麼會那麼容易死!你,該死,謊報軍情!”溫華珠拍椅而起,好似是瘋了一般,瞪着眼睛毫無儀态,與潑婦無異,“來人啊,将他拖下去……”孟初霁機械轉眸看向她,茫然無助地喚了聲:“母後。”溫華珠與他對望,看着他一刹爬滿血絲的雙眼,淩亂得可怕,不知怎地,就抑制不住流下了淚,然後偏過臉去,扶着身側圓桌低着頭,眼淚一滴滴砸在桌子上,喉嚨中發出拼命想忍但又忍不住的尖銳嗚咽。孟初霁也想哭,隻是待他慢慢回過神來,卻是一反常态的極度冷靜。他看向那即将被人拖出殿中的探子,大聲道:“等等!”探子惶恐求饒:“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孟初霁咬牙問:“你說陛下死于戰中,那陛下此時葬身何處?”探子道:“七星谷。陛下飛沙關大敗大鳳騎軍,援助七星谷大楚孟家軍,不敵大鳳騎兵五萬步兵來援,與孟家軍一起全軍……全軍覆沒。”孟初霁瞳孔猛縮,聲音顫抖哽咽:“你說什麼,孟家軍?”“是,大楚孟家軍,将領孟義山。”“不可能!”孟初霁情緒終于失控,“我爹和秋瑜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輸!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爹是大楚骁勇善戰的戰神,裴璟文武雙全足智多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去找他們。”孟初霁拔腿就往殿外走。腦海中什麼思緒都沒了,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去七星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娘娘,娘娘。”嬷嬷見情況不妙,忙替溫華珠攔着。溫華珠痛哭厲喝:“站住!”孟初霁步伐一頓,回過頭去。溫華珠那雙眼睛中盛着的悲痛令人心碎,啜泣之中話不成話,斷斷續續道:“七星谷是虎狼之地,你現在跑過去是去送死嗎?你是璟兒的遺孀,你若出了事,我如何對璟兒交代?”孟初霁握緊拳頭,眼睛紅紅,鼻尖紅紅,卻是一滴淚都沒掉,極力忍着随時都會再次決堤的傷心痛苦,一字一句道:“那兒有我的父兄愛人,我不能不去,倘若我死了,我自己去地底向秋瑜解釋,恕我不能替秋瑜為您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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