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太後活不過兩月的消息籠罩在裴璟心頭像是一塊陰雲,裴璟格外注重多陪親人一些,休沐的這幾日陪孟初霁的少了,不是在朝陽宮,就是在天啟殿。多多陪伴綏帝,與他說話解悶,綏帝倒是振作了許多,将煉丹的術士從身邊驅逐了。但是去朝陽宮便令裴璟分外頭疼,因為皇後總要給他端碗雜燴湯,裴璟一連喝了幾日的雜燴湯,渾身燥得慌。今天又是一碗雜燴湯,裴璟喝下了肚,卻聽皇後驚詫道:“璟兒,你這臉怎麼這麼紅啊?”裴璟目露疑惑,他除了感覺有點燥倒并覺察到有别的不适,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熱,倒也不是太熱,便沒放在心上,道:“穿得多了有些熱,無礙。”皇後稍稍放下了心,道:“太後那兒要去,太子妃你也别冷落了,若是能早點讓太子妃懷上,太後仙逝時想必會更安心些。”裴璟一怔,笑了笑:“兒臣知曉的母後。”雖是還未能将孟初霁拐上床,他卻是連孩兒的名字都取好了。女孩要叫裴宣,取喧嘩之意,如孟初霁一般活潑好動讨人喜歡;男孩要叫裴慕,取他愛慕孟初霁的真心之意,從一而終絕不動搖。“那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想必太子妃在府中等得心焦了。”裴璟點了點頭,恭謹道:“孩兒拜别母後。”皇後揮了揮手,裴璟徐徐退出朝陽宮。回了府,孟初霁并不在房中,總管告知他在練箭房。裴璟過去走近,聽得裡面噼裡啪啦射箭的聲音,一箭接着一箭,宣洩似的透露着射箭人心煩的情緒,不由有些愧疚。這幾日他沒有好好陪他,他一定是閑得無聊拿靶子撒氣了。輕輕敲了敲門,喚了一聲:“靜靜。”裡面射箭的聲音戛然而止。裴璟推門進去,孟初霁放下了弓,腳邊是一地亂箭,回過頭來,表情似喜非喜:“你回來了?!”裴璟接過他手裡的弓,替他放到弓架上,摸着他冰涼的手,替他呵氣暖了暖,道:“射了多久,手怎麼這麼冷?”“有一會兒了。”孟初霁回答着,盯着他的臉奇怪道,“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裴璟信口拈來:“雪大,凍的。”孟初霁聽言緊忙拉着他出練箭房,回他們睡覺的院子,那兒鋪了地龍還燒了炭,暖和。并且在路上逮着一個下人道:“吩咐廚房盡快煮一碗姜湯送到我房裡來給殿下祛祛寒。”裴璟心中暖暖的,同他回了房,沒過一會兒姜湯煮好送來了,孟初霁端到他跟前,道:“快,趁熱喝了。”裴璟将姜湯一飲而盡。孟初霁又讓人将屋裡的炭火燒得旺些。誰知,裴璟臉上的紅色不褪,反而鼻子流血了。孟初霁驚叫:“秋瑜你……”裴璟用手指在鼻端抹了一把,指腹上刺目的鮮紅令他微微變了變臉色,可看孟初霁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用帕子将那血液擦幹淨,安撫道:“沒事,不要緊張,就是這幾天大補太燥了,喝點清茶就好了。”孟初霁不信,忙讓屋外打盹的阿福去找劉大夫,阿福一溜煙去了,劉大夫過來給裴璟診治了一番,言辭與裴璟一模一樣:“沒什麼大礙,就是氣血過旺,逆行上湧,喝點花茶就好了。”話剛落,裴璟的鼻子裡又流出了鼻血,跟洪水決堤似的。孟初霁手忙腳亂的去給裴璟泡花茶,劉大夫想辦法給裴璟止了血,情況這才穩住。但是,晚上安寝時,裴璟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狂躁,沐浴躺在床上,破天荒的輾轉反則,十分不安分。孟初霁探過去摸他的臉,臉頰很熱,像是發燒了一般,裴璟捉住他的手,用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将他的手按回去,道:“别擔心,我一會兒就好。”孟初霁仍是十分擔心:“要不再找劉大夫看看,讓他給你開副藥吃吃吧,你看上去很難受啊。”79暴露(一更)“不,我沒事。”裴璟抗拒着,盡量不讓自己挨到孟初霁。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而且他想等孟初霁願意将真心交付于他的時候再碰他,如此人生才得圓滿。如今,得忍。而孟初霁看委實難受,下床端了盆冷水過來,擰了毛巾給他敷,希望這樣能減輕他的痛苦。但是沒有用,骨感纖細的手腕在眼前晃來晃去,離得近了他身上的冷香也侵入鼻端,裴璟隻覺渾身的火氣宛如一座噴發的火山,尤其是腹下脹得難受。好不容易孟初霁給他擦完了汗翻身上了床,他卻又半個身體倚着他,探看他的臉,想看看他情況有沒有好點。腦子嗡嗡作響,裴璟想如果他此時是一朵煙花,此刻應該竄上天際炸了。理智越來越不管用,過往他未曾細心研究觀閱但随意瞥了幾眼的春宮圖畫面如同走馬觀花似的掠過,那處緊随着這些畫面的閃現越來越堅硬,氣血奔湧,下半身逐漸變成一片狼藉。而孟初霁的話還在耳邊輕聲細語地說着:“還是看看吧,你不要死倔,早喝藥早好。”裴璟将身子蜷縮成一團,嗓音啞到極緻:“靜靜,今晚你去别處睡。”孟初霁愣了愣,“啊,為什麼?”裴璟将臉埋在枕頭裡不說話。孟初霁等了一會兒沒等來他的搭理,知他難受不想惹他心煩,從床上下去了,還順手撿了一個枕頭抱到懷裡。打開了門,一陣冷風從外頭襲來,孟初霁道:“我去和阿福擠擠,你有事就叫我啊!”裴璟仍舊不說話,冒在外頭的耳尖通紅。孟初霁便出去,悉心給他帶上門了。去了隔壁房間,阿福睡覺的地方,阿福正在和劉大夫下棋,當然以阿福那智商也下不了什麼高深的棋,他們在下連珠棋,五個子連成一條線就赢了,阿福輸了好幾把,臉上貼滿了紙條,紙條太長遮住了眼簾,他便掀着紙條下,眼睛盯在棋盤上,雙眼放光。“還沒睡呢?”孟初霁開口插進去一句話。阿福開心起身道:“少爺,你怎麼來啦?”孟初霁說:“你們下你們下,不用管我。”阿福“哦”了一聲,就真不管他了,坐着繼續下棋,劉大夫一邊拈子一邊擡起半隻眼,道:“少爺,你是不是被太子趕出來了?”孟初霁倒頭栽在阿福床上,抱着枕頭不高興地回嘴:“呸,我是被請出來的,秋瑜那麼好脾氣的人,能趕我麼?”劉大夫但笑不語。孟初霁躺在床上,鞋也沒脫,左思右想覺得不對,以裴璟那性子一貫是自個兒走也不會趕别人走的人,他居然讓他今晚到别處睡,莫不是——糟了!孟初霁噌地從床上蹦起來,風風火火竄出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隻見房間房門緊閉,裡頭沒有一絲動靜。孟初霁重重拍門,焦急喚道:“秋瑜,秋瑜……”裴璟一定是難受到了極點,不想讓他看見他痛苦的樣子,才會将他從房間裡趕出來。果不其然。他該不會出什麼事吧?狂拍了幾下門,沒拍應,孟初霁心一橫,一腳踹上房門。沒踹開。又踹了一腳,房門轟然倒下,孟初霁大步入内,房間裡沒有了裴璟的人。去哪兒了?孟初霁知道他一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找着,他蓦然想起卧房後有個浴池,因為大冬天下雪結冰一直沒人用過……孟初霁連忙往那兒去,隻見露天的浴池雪花紛紛揚揚的下着,裴璟竟然立在浴池邊上脫衣服。他已經解去了外袍,隻剩下亵衣亵褲,孟初霁眼皮一跳,飛快沖上将他從浴池邊上拽回來,怒斥道:“你瘋了!”裴璟被他驚得一跳,而後面色大變,轉了個身口吻慌張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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