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在皇宮中對親王下手!”裴顯大哭:“那刺客是宮中之人,年宴上傳了紙條給我,将我約到映翠亭便對我動手,可惜月黑風高,臣弟沒有看清那人的臉。皇兄,你一定要徹查此事,将那刺客捉出來,扒皮抽骨,曝曬三日,否則我心難安啊皇兄!”綏帝看向太後,希望太後出來說句話,除夕之夜為他一人大動幹戈敗壞興緻着實不妥,反正他好生生的回來了,隻是被人打了一頓,裴顯在少了四指後幹了多少荒唐事欠了多少孽債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被人騙出去打一頓實屬正常,而且打得真是極其符合他的心意,若非礙于身份不能下手,他恨不得将他打死。太後與綏帝想法一緻,隻道:“此事不能随意放過。皇帝,你且盡心查查,年宴今晚散了,明天給他一個交代。”綏帝恭謹應道:“是。”裴顯極其不滿,如此濃厚的敷衍意味他豈能不知,當即吵鬧道:“不行,那刺客今晚就得查出來,倘若他就在殿中人當中,豈不是好生生的将他放跑了?”話落,太後怒喝一聲:“荒唐!”綏帝緊忙順了順太後的背。太後繼續道:“殿中皆是皇室宗親,與你不是手足就是侄甥,怎麼會對你動手,你皇兄金口玉言說要給你一個交代,你在這兒胡鬧什麼?”裴顯被斥了一頓,非但不害怕羞愧,反而昂首挺胸直視太後的眼,擦了一把嘴邊的血迹,冷笑道:“我有沒有胡鬧母後難道不知嗎?還是說母後心知肚明,卻隻想着如何替皇兄省事,而不想替我這個不值錢的二兒子讨回公道?傷我之人就在殿中,母後卻要放走他們,究竟是誰胡鬧?”此話便是皇後也聽不下去了,充滿警告意味地喚了一聲:“勻王!”裴顯就地一坐,撒潑打賴道:“我不管,今晚要是捉不住兇手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在這兒不走了,你們中誰膽敢離開一步,我就撞柱死在這殿中,變成厲鬼向你們一個個索命!”“裴顯,适可而止!”綏帝盛怒,直呼其名。裴顯迎着他的眼,嘲諷道:“好皇兄,當初我為你斷了四指,甚至險些喪命,怎麼如今我身受重傷,讓你替我打回個公道,你就不肯了呢?”綏帝氣得胸膛起伏,手中杯盞握碎,碎片紮進自己掌心,嘴上卻難以反駁一個字。半晌,妥協咬牙道:“好,朕這就當場徹查此事,給你一個交代。”裴顯得意地笑了,肥肉堆積的臉上那雙顯得倍小的眼睛眯起,悠悠掃了殿中一圈,刻薄又陰狠的樣子。綏帝深吸幾口氣,勉強壓下心中怒火,喚了一聲:“來人!”殿外的侍衛應聲迅速入内。“将映翠亭附近值班的宮女内侍全都召起來問話,看誰有見到對勻王行兇之人,提供證據者重重有賞。”侍衛領命退下。殿中寂靜無聲,氣氛陷入一片凝滞尴尬之中,連空氣都似乎慢慢停止了流動。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吃東西就更不敢了,唯恐發出一點聲音,惹來了天子遷怒,于是衆人一起聽着殿外呼呼的風聲,等待着侍衛回來禀告結果。太後倦容深深,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眼紋更深了些,蒼老憔悴的模樣令人心疼,她的身體輕微搖晃連安坐都像是在強撐。孟初霁不确定的問裴璟,用特别小特别小的聲音,道:“皇奶奶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裴璟望向太後,也覺得她的身體不太好,可是想起太後禦用禦醫說太後并無問題,隻是年歲大了各方面大不如前,回了一句:“應是今晚的年宴辦得太久,皇奶奶她身子骨有些受不住。”孟初霁心想也是,這麼大的人了坐了足足一兩個時辰,夜晚又冷,困頓疲乏實屬正常。不一會兒,侍衛長回來了,跪地禀告道:“陛下,殿外代為傳信的侍衛上述,是一名宮女将信交來,宮女說是娘娘有令,指定給勻王,故才幫忙送信,由于夜深他未看到那宮女的臉,問過映翠亭附近的宮女,亦無人承認。”“娘娘?”綏帝渾濁的眼睛一睜。殿中低喧嘩然。能被稱之為“娘娘”的人可不多。沒想到竟是後宮裡的女人。而就在這時,嬌軟清脆的一聲“陛下”又将他們的注意力從侍衛身上吸引了過去。身着淺粉襖裙的女子娉娉婷婷的從席間走出,不顧鎮南王緊皺的眉頭,開口道:“陛下,清河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衆目睽睽,如何能不讓她說,綏帝道:“說!”上官婷微微一笑:“清河隻是有一個大膽猜測,今晚年宴後宮諸位娘娘們皆身處殿中,想要對勻王殿下下手,須得出去作安排一番,隻要查查這席上有誰在勻王殿下被行刺前出去過,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麼?”登時有人出言質疑道:“郡主的意思是行刺勻王殿下的人是臨時起意?那為何沒可能是盡早安排呢?”上官婷擡起下颌,一派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樣:“因為往年年宴勻王殿下從來不曾到場,後宮娘娘們不出深宮,如何提早知曉勻王殿下今日會來并早做安排呢?”在場都是精明人,隐隐知道她想幹什麼了。綏帝亦然如此,又問:“那麼清河郡主可有什麼線索?”果不其然,上官婷一一數道:“勻王殿下被行刺前,從殿中出去的人有才王殿下、七皇子殿下、九公主殿下、顔王妃娘娘以及……”她眼波一轉,落到淡定從容喝茶的孟初霁身上,“太子妃娘娘。”話方落,阿嬌從殿上跑下來,跑到上官婷跟前,杏眸跳躍着怒火,狠狠瞪着她道:“你什麼意思,你這拐彎抹角千方百計的是在針對嫂嫂嗎?”皇後不悅喝道:“阿嬌,回來!”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本來還有個顔王妃嫌疑沒洗清,把百分之八十的嫌疑都歸到孟初霁頭上了。上官婷嘴角微勾,低眉假裝恭順:“玉潇妹妹誤會了,我沒有針對任何人,隻是将實情說出。”衆人的目光頓時紛紛投向孟初霁。孟初霁似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點名了,飲茶的動作一停,擡起頭來滿面疑惑,眨了眨眼十分無辜。裴璟神色冷然:“清河郡主,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要為你所說出來的話負責,若是你指名道姓的人中沒有行刺皇叔的兇手,你當如何?”上官婷聞言對施了一禮:“清河隻想盡快抓到行刺皇叔的兇手,沒有别的意思,若是得罪,還望别同清河一般計較,清河這裡賠個不是。”裴璟狠狠蹙眉。綏帝道:“賞清河郡主,清河郡主歸席吧!”上官婷屈了屈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之中。這下,孟初霁徹底成為重點了。綏帝也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有失偏頗,于是先問了顔王妃,下首顔王妃出列端莊大方,直接陳明出殿因由,并喚來随侍及路上偶遇的宮女作證無可挑剔,接着就是孟初霁。孟初霁立在顔王妃身邊,坦然道:“父皇,兒媳出殿乃是為了三急,也有人證。”“人證為誰?”“晚清殿附近的宮女,不記得她是誰,但記得她的臉,認一認,她應當能幫我作證。”孟初霁坦然自如。裴顯立即質問道:“你為三急到晚清殿去幹什麼?”經上官婷那麼一提醒,他也覺得那可恨之人是孟初霁,因為他今晚隻調戲了孟初霁沒幹别的。定然是孟初霁被他調戲心中不忿,挾意報複派了兩名壯漢逮他猛下黑手,看他不活剝了他的皮。孟初霁眼皮子也不擡,淡淡道:“因為我迷路了啊,大綏的皇宮比大楚大太多了,我嫁來時日不多未将皇宮地理記全,就去了最近的晚清殿找人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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