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醒驚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眉毛,他的妝已經化了一部分,原本就精緻的面容此刻更是雌雄莫辨,就像個誓死捍衛清白的小娘子。
郁浪啧了一聲,“一點為藝術獻身的勇氣都沒有,行了行了,不剃你的眉毛,但是原先的眉毛得遮一遮,我給你化個細眉。”
喬小少爺聽到這話可要委屈死了,他覺得自己為藝術獻身可大了,化濃妝戴假發,花裡胡哨成何體統,他心裡那個悔啊,恨自己鬼迷心竅鬼使神差就着了江伏臣的道,怎麼就迷迷糊糊答應接這個角色呢?
感覺自己被趕鴨子上架的喬醒并不快樂,不停和郁浪拌嘴,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郁浪突然就不出聲了。
他屏住呼吸描繪着喬醒的唇,一點一點塗上鮮紅的血色,塗了四層口紅後,郁浪捧起喬醒的臉,用充滿贊歎的目光望着這張化了奢靡華麗妝容卻毫不違和的臉。
雪白的底妝,沒有塗腮紅,但是抹了很多高光,像是畸形的珍珠泛出流光溢彩的微光,顯得紅唇格外豔麗,是紅到快要溢出來的病态美。
而那雙桃花眼又是含情的,讓人想起枝頭開到近乎糜爛,觸之即謝的桃花,鮮活又頹廢。
“你化好沒,在發什麼呆?”
郁浪看着喬醒頂着這美到令人心醉的妝容沖自己使眼色,如果不是顧忌辛辛苦苦化好的唇妝,他恨不得堵住喬醒的嘴,讓對方安安靜靜做個花瓶别出聲。
喬醒推開郁浪,看向鏡子,第一眼竟然沒認出來鏡子裡的人是誰,他愣了幾秒,才斟酌出一個評價:“我好像死了那種很久的豔鬼哦……”
*
片場,演員都到齊了,這場戲拍的是淩吟混進曹府的宴會,才發現一直和他聯絡的線人是曹府的歌姬。
這場戲喬醒沒有台詞,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屏風後面露個側影,然後走出屏風露個臉,和江伏臣遙遙相望,再動動嘴巴假唱。
喬醒一邊回憶導演剛剛告訴他的動作要領,一邊對着手心哈氣,他穿的這身戲服雖然不薄,也厚不到哪裡去,大冬天凍得喬醒臉都要僵了。
喬醒搓完手擡頭看到演丫鬟的群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小姑娘瞬間紅了臉,喬醒莫名覺得這個群演臉紅的樣子似曾相識。
沒等喬醒仔細回想,就見江伏臣從不遠處走來,江伏臣走路邁得步子很大,行走時衣袂飄飄,四周的工作人員沒等江伏臣走到,都會下意識地避開。
喬醒原本冷到含胸縮肩,看到江伏臣立刻挺胸擡頭,但他又不太敢直視江伏臣,隻能眼巴巴瞅着對方的鼻子。
這鼻子真挺啊……
“我這裡有多的暖寶寶,你感冒還沒好,要注意保暖。”江伏臣的話将喬醒飄忽的思緒拉了回來,喬醒忙不叠接過暖寶寶,除了謝謝什麼騷話也說不出來。
“你這樣很好看。”鳳眼凝視着喬醒,江伏臣認真贊美道。
靠靠靠靠靠!男神誇我了!!!我出息了!我被男神誇好看了!!!
感受着從脊背蹿到脖頸再燃到雙頰的熱度,喬醒才驟然反應過來他之前覺得群演臉紅時眼熟的點——
這他媽的不就是他在江伏臣面前沒出息的樣子嗎?!
喬醒魂不守舍地聽江伏臣傳授演戲心得,等江伏臣走後,喬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點也不想要等會兒開拍時,在江伏臣面前丢臉。
機位準備就緒,随着導演的一聲令下,膠卷轉動,演員開拍。
穿着暴露的貌美女子們圍繞着屏風坐下,或抱琵琶,或彈古筝,或吹長笛,令人不禁暢想屏風後的佳人是何等姿容,衣着又會何等性感。
屏風上的側影線條流暢優美,不是崇山峻嶺的淩冽,而是潺潺流水的溫柔,從眉骨、山根、鼻尖、唇峰自下巴的高低起伏都不算大,每一處轉折角都是圓潤的弧度。
淩吟将視線從屏風上的那道影子移開,環顧四周,想要找到宴席上誰戴在發髻上插了一朵鮮花,這是他和曹府那個線人約好的暗号。
将屋子裡的人差不多全部都看了一遍後,耳畔邊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微垂眼睑的淩吟壓下尋不到人的失望,順着其他人驚豔的目光望去,本是朝前粗略一瞥,看到從屏風後走出的歌姬——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墨發中的一朵曼珠沙華,那人雙眸微垂,眼尾那一抹紅尤為觸目驚心。
“好!!!”導演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人,喬醒身上有一種異于常人的氣質,是那種錦衣玉食養出來的氣派,在服化道的加持下,紙醉金迷腐朽鮮花般的美感鋪面而來。
紅衣墨發的歌姬漫不經心地擡眼,目光朝前掠去,從一衆賓客身上掠過,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目之所及皆是草木蟲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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