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道子飛衛遠廟堂,沂城猿臂報徽皇。
藝潼逞武靈清至,一枕黃粱頃刻亡。
話表陳希真在營中,與衆将商議攻打徐州一事,忽報有一名喚張永偉的,斬了馬陵泊頭目前來投奔。希真聽聞大喜,教傳進帳相見。那張永偉渾身血污,提着一顆首級,進到中軍帳,伏地請罪道:“相公大人至俺徐州多月,今才将賊人首級獻上,特來請罪!”希真忙叫請起,賜位坐了。小校上前接了那顆首級,衆将看時,那個不認得是路新宇之首。
陳希真仔細看那張永偉時,是個長大英雄,面皮黝黑,雙眼犀利如器,便有三分歡喜,遂問道:“張壯士如何斬得這聖淩風的首級?”張永偉道:“相公大人且聽,永偉祖貫本是京兆府人氏,自幼在五台山帶發修行。寺中僧人見俺生的兇狠,長得又黑,都喚作黑煞神。後家中遷徙,直到本年初才打聽得搬至這徐州城裡,遂辭了長老歸俗,來尋親人。那曾想,這馬陵泊賊人侵吞了徐州城,緻全家遇害,抄紮了家私。故在城中落腳,欲尋機會報仇。上月賊人吃相公們殺敗了,兵馬折損衆多,又在城内捉壯丁充補。昨夜是這個賊子來捉人,捉到俺的頭上,乘其不備,刺殺了他,同幾個膽大的從城裡一路打将出,來投奔官軍。”希真聽了,大喜道:“你為國除賊,立下這般大功,何罪之有?”永偉道:“一為前時家中附賊,二為天兵攻打,未及時策應,還望相公海涵,恕小人之過。”
忠通在旁聽罷,笑道:“那五台山的智真長老端的是個活佛,老僧向來去那裡參見未果。”又與陳希真道:“那五行陣最缺血肉,可将這賊的首級,丢于血池内祭祀佛爺。”希真婉拒道:“此人是朝廷欽點罪魁,首級當交付朝廷。别有好的時,再與禅師。”遂與張永偉道:“壯士不知,這厮那年東京劫法場,端的有名喚做聖淩風路新宇。向後落草為寇,糾合群盜,為禍社稷。近來傷了朝中襄武子栾總管,我正要設法除他,天教死于你手!”真祥麟亦道:“遙想當年楊騰蛟,亦是在南旺營起事殺了王定六、郁保四兩個,今得張壯士,真是觸景生情。栾總管大仇得報矣!”祝永清、祝萬年各自歡喜,指那顆首級唾罵不停。希真便叫把路新宇首級解去京師奏捷,留張永偉在軍中為用。又暗地裡使人去探,回報徐州城裡果然豎起長幡,盡皆吊孝。
當日設酒宴慶賀,宴罷,祝永清獨自尋個僻靜處,打了一頓拳,使了一回器械,自覺氣力遠勝從前。隻是見自己十指上,隐隐透着黑氣,不禁感傷。原來那日永清要請忠通救陳麗卿,忠通卻先施法取出麗卿腹内孩兒,收入酒葫蘆中,搖了幾搖,無移時,一飲而盡。忠通遂了心願,竟就懷中又摸出一丸藥來,叫永清依前法與陳麗卿服下。永清大驚,扯住問道:“不是沒了?”忠通呵呵笑道:“天下那有白拿的理?你那孩兒乃是仙胎貴命,端的十分大補。此是你自送與為師救他的娘,老僧既得了你的好處,豈有不救之理?”永清方知中計,身子都軟了,跌在地上,不敢争辯,淚流不已。忠通冷笑道:“為師丹藥隻可續命,不可醫傷。你渾家還須好生調養,縱是輕賤自家性命,也須再成胎氣,助為師練功。我自有功法傳你,隻是你不肯食人肉,不然神功速成。”祝永清心中慌懼各半,緩緩而道:“弟子不願貪心,隻求穩當的法兒。”正是:
已然今日何須怨,情義終歸付水流。
欺騙既知生憤恨,萬般無奈悔難休。
念及此處,祝永清愈恨馬陵泊與西山一衆,怒道:“若非你等,教我如何淪落至此!待我功成,好拿你們解我心頭之恨!”話音方落,聽得一聲:“何人招惹玉郎?”急回首看去,乃是陳麗卿。自永清随忠通習學始,倒把麗卿怠慢了。麗卿久在營中苦悶不樂,左右不見永清,出營來尋,見他獨自演武,不禁手癢,拔劍來道:“與我耍一回罷。”永清心中有愧,仗棍輕輕一撥,孰料竟把麗卿手中寶劍打飛了去,惹得麗卿怨道:“玉郎好大的力!”永清诳道:“休怪,卿姐在營中安養了許多日子,身手難免慢了些。”撇了棍棒,去拾了劍回,暗歎忠通道行。
陳麗卿笑吟吟地接過劍道:“不是為着你時,如何忍耐得?眼下料将痊可,隻是瘡口處癢,身子卻覺輕健些個,不似個孕身。”祝永清聽了,慌得汗流浃背,胡亂道:“既将痊可,不可前功盡棄,我同卿姐回營去罷。”麗卿撒嬌撒癡道:“營中這幾日總有些臭味,煞是惱人,以是軍卒慵懶。我聞得頭疼惡心,故來散步。”倒在永清懷裡,又道:“我不打緊,萬千不可傷了孩兒。”永清心下更慌,木了舌頭。
忽看遠遠有一老妪,牽着孫兒,東張西顧。身邊兩個小軍,趕上扯住。祝永清與陳麗卿不明,走上前去喝道:“甚麼人!”唬得那婆婆一個趔趄,跪在地下道:“老爺開恩,俺孩兒兩口兒前些日子被官軍征去,隻道是祈神見缺些人。如今已數日未回,留俺零丁孤苦,特攜了孫兒來這裡尋他爹娘。隻求念在可憐,放他們同回。”永清呵斥道:“你這厮好沒個條例,軍營重地,豈敢擅闖?左右,與我趕将出去!”小軍則道:“營外尚還有些個刁民尋親,吃攔在外,惟教這對老小猢狲鑽來。”一面說一邊将這婆婆往外推。婆婆哭罵道:“蒼天無眼,畜生怎當了人!”不想激惱了陳麗卿,罵道:“老咬蟲!我們天兵前來除賊,用人祈求神仙,幹你屁事,又非不還你兒女了!”伸手便要打,卻看見老婦身旁,那小孩兒四五歲模樣,一身髒破衣服,着實可憐。又念自己懷胎,千萬也積些陰德,遂放了手,就道:“祈神定是我爹爹做的,今晚便與他說,明日必還你一雙兒女。”婆子聽了,千恩萬謝,口裡連連念道“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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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想忠通也至,上前打個問訊道:“可是要尋那義安村的夫婦?你兒女正在嶺間,他們如今祈神已畢,安排酒肉吃着哩!”婆子見忠通說的不差,且是個高僧模樣,如何不信他,急急點首。忠通道:“可随老僧前去。”又分付小軍道:“也喚營外百姓一同随老僧去,必然圓滿無事。”小軍不敢違他,領命去了。祝永清兩個,看忠通領這婆孫二人尋人去罷,陳麗卿搖首道:“老和尚實是這般心善,隻愛吃人肉不是好。”永清皺眉道:“他若心善,便沒個不善的人了。”麗卿嗔道:“他兩番救我性命,如今又是你師,為人弟子者,不可無禮。何況他隻胡亂吃的那些人,與我們非親非故,吃便吃了,值得甚麼!”永清無言。
四日後,小校來報,馬陵軍于嶺下搦戰。陳希真便欲點起兵馬下山迎戰,隻見陳麗卿進帳來,嬉笑道:“爹爹,孩兒箭傷已無大礙,前日裡也曾同玉郎耍子,想是可以厮殺出力。”希真道:“你雖無事時,尚有肚中孩兒。也罷,這些時日你悶得苦了,叫你出陣亦可,隻是不許上陣厮殺,以防不測。”麗卿滿口答應,卻不放在心上。希真統領大小軍兵,直到嶺下,對面馬陵軍早已布好陣勢,皆是白旗白甲。聽陳明遠大叫道:“陳老道,速将殺吾兄弟的那黑厮送來與我,不然踏碎你山頭!”希真冷笑道:“刀臉賊,尚敢口出狂言。你軍中大将也折損的多了,尚不退回巢穴,仍來讨戰。你那聖淩風的首級已被我送往京師請功,你這造下大惡,天地不容、鬼神見誅之賊,縱你卸甲倒戈,也須同那宋江一般吃上一剮!”
陳明遠大怒,正要使人出戰。早見官軍陣中飛出一人,手舞一條镔鐵棍,正是黑煞神張永偉。馬陵軍中飛将焦明武見了,橫戟躍馬,大喝道:“黑厮,殺吾兄弟,速來納首!”二馬相交,軍器并舉,兩個鬥到三十餘合,陳希真見張永偉将輸,微微颔首:為是焦明武單騎鬧廣州,名諱已為張叔夜那文冊所錄,知他本事非常,若敵不得張永偉時,兼祝家莊孫立一事,難免起疑心。今見張永偉不敵焦明武,反倒更信了兩三分來。
祝永清在陣上見張永偉敵不得焦明武,要顯自己本事,驟馬而出,直搶明武,救下永偉回陣。二将交手無數合,明武隻覺他力大,不比祝萬年,不是自己戟法精熟時,也要折了大半便宜與他。陳明遠見明武與永清鏖戰不住,便令淩飛雪尹柔雨出戰。
尹藝潼來到陣前,高聲叫道:“兀那陳麗卿賤婢聽着,不過中了我呂兄長一箭,卻躲在營裡兩月不出。久聞你與梁山扈三娘一戰十分了得,如今看來,卻是個穴中鼠、殼中龜。似此莫要上陣,早早回去換了衣裳,安居閨中,與你那玉山郎讨個賤子罷!”馬陵軍中大小頭目都笑。陳麗卿在陣中聽聞,俏臉紫漲,大怒道:“這小賤人怎敢辱我!”便要出陣去鬥,陳希真攔住道:“你又鹵莽,休中了賊人激将法!”麗卿道:“孩兒自度傷已好,爹爹不用擔憂,我非斬了那小蹄子回來。”說罷拍馬出陣道:“那小賤人切莫猖狂,報上名号來!”尹柔雨道:“我乃馬陵泊淩飛雪尹藝潼,這潑婦,且吃我一槍!”挺梨花槍直取麗卿。麗卿亦挺梨花古定槍,縱馬對住藝潼。但見:
暮雪皚皚,故園裡一點爐火;山花豔豔,含苞中幾片殘霜。赤狐穿林,卷尾影似绛霞;白鸢撲天,振翅身如棱冰。華光忿怒,列騰騰紅煙散漫;姑射含笑,撲飕飕風雪凜冽。火焰山千裡,草木枯焦;通天河萬丈,魚龍潛底。左右厮殺白雲動,你來我往紅霞間。
兩員貌美女将,一白一紅,都使一般軍器,座下銀鬃馬、棗骝駒交錯,大戰三十餘合不分勝負。卻看藝潼把槍一舉,使個“迎頭刺眉梢”。麗卿見來,将槍一豎,把個“朝天一炷香”,打開藝潼的槍頭,乘勢向斜下而去,望藝潼胸膛刺來。藝潼不慌不忙,把身子向後一仰,右手槍起,往麗卿腰胯掃去。麗卿左手一伸,拽住了槍頭,便用力相扯。藝潼知氣力不如麗卿,也隻得盡力回拖,左手卻從袍底取出素棉套索,望麗卿一撒。麗卿急忙撇了槍,把右臂也一伸,套索正中。陳明遠與陳希真見二女在那裡相持不下,都有心準備要照顧自己人。
卻言陳麗卿正在扯拽間,全然未顧得身上的箭瘡,隻是愈加用力。尹藝潼氣力畢竟不如麗卿,正暗道不好時,隻見麗卿神色有異,忽地大叫一聲:“玉郎!”左手一松,右手少力,險害着藝潼翻倒。此是陳麗卿箭瘡又迸裂,跌于馬下——原來她箭瘡并未痊愈,上陣前吃藝潼那番話一氣,又鬥了許多合,再一用力甚猛,箭瘡怎地不裂?
陳明遠見陳麗卿倒于馬下,大喜過望。那壁廂焦明武已有些力怯,祝永清反愈戰愈勇,一時間聽得麗卿慘叫,轉首望去,叫苦不已,急舍了明武,飛馬來救。不争尹藝潼已槍起,隻待結果了性命時,早看那個張永偉又飛出,躍馬搶過,抽刀砍斷藝潼的套索,随即舞棍打将來。藝潼大驚,急當住了,心下慌亂,撥馬望本陣便走。陳麗卿早吃祝永清和四個娅嬛搶了回去。馬陵軍陣上都道可惜,見焦明武亦敗回,陳明遠傳令諸将,退回城中。陳希真因憂女兒,未教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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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将都回到營中,陳希真急命醫士與陳麗卿救治。那軍醫胗了脈息,面有疑慮。陳希真問道:“脈體如何?”軍醫支吾道:“舊時瘡口未得痊愈,此番打鬥迸裂,幸不甚深,卻不打緊。隻是滑脈……”祝永清在側聽的真,恐露了馬腳,奪話道:“既無大礙,快快用藥來治,休贻誤了!”軍醫諾諾而退。陳希真寬了心,謝張永偉道:“我得張壯士,實是三生有幸,又蒙救得小女一命!”張永偉道:“多得主帥洪福,小人定竭全力,與大軍奪下徐州城,揚我大宋之威!”次後陳麗卿得救醒轉,陳希真責怪道:“我說甚來?到底江山易改,禀性難移!你若還念你母親的事時,聽為父一言,此番決不可再動怒打鬥了!”便叫祝永清好生看觑,自回帳内運功不提。
且說陳明遠退軍回城,與婁小雨計議道:“今日一戰,張家兄弟必得陳老道信任,正方便與我們裡應外合。”婁小雨道:“虧殺山寨裡有李沫瑤這個妹妹。”原來這張永偉卻是和陳明遠等人一路的,其所言自幼在五台山帶發出家修行,倒非虛話。那五台山上的活佛智真長老乃是其師,永偉更是受其命下山來助馬陵泊。為賺陳希真,陳明遠特教去山寨請來千面玲珑李沫瑤,擇生擒得官兵一名,扮成路新宇的模樣,暗中斬了。差下幾個精細的喽啰,同張永偉攜了首級,前去官軍那裡投奔。
正說間,忽報青石山姚雨汐托人帶來書信。陳明遠忙取過讀罷,與婁小雨驚道:“不想姚軍師那裡受劉慧娘所挫,又折了幾位兄弟,謝德偉、臧好、薛許越三個今陷于官軍手裡,青石山兄弟亦失損衆多。姚軍師敵不得那劉慧娘,特來請雨菲去助陣。”婁小雨接過書信覽畢,道:“我計已成,張永偉那裡若有甚動靜時,必會使人來告知,此間應無甚大礙。且董靈清亦回到軍中,官軍妖法亦不必擔憂。我這便動身往青石山去走一遭,務必救出三位頭領。”
原來董浩已得沈濤從二仙山請回。自董浩回山後,羅真人恐他少經世故,比不得陳希真數十年的修行,親身助之修煉五雷正法,又常與他講解天機。忽一日,入雲龍公孫勝又于夢中來會,說道:“如今地府妖魔作亂衆多,地藏王菩薩啟表奏聞天庭,天帝遣四大元帥前去征剿,收複不得。為是天下妖魔原由雷部監察,此番雷将下界數十載,反教一魔頭得勢,統帥衆鬼,動蕩酆都,人間亦遭牽連。天帝震怒,封天魁星宋江為忠烈蕩魔大元帥,率本部罡煞相助。兩邊厮殺多日,有地賊星探得,那大魔頭手下有一魔尊,名曰那屍羅王,于凡間受妖人供奉。我知他将與你山寨作難,專在宋公明前暫為請辭,特為來傳你法術,助你弟兄降魔——此亦是宋公明之願,不忍人間衆生受那厮禍殃。”有詩為證:
死後為神志不移,公明忠義最稱奇。
仲華徒論家國事,私把貞魂斷惡欺。
公孫勝遂授董浩破邪之法,一一習得。不覺間,數月過去。比及沈濤來時,請羅真人放董浩下山,羅真人因知董浩尚未功成,未肯輕放,留沈濤于觀裡宿歇。次後完備,即喚董浩道:“吾弟子此去後,吾有二十個字,乃汝馬陵泊今後命數,汝可記取。”羅真人說那二十個字?道是:“克敵重重喜,折星未是兇。滅雷平四子,到處立奇功。”
董浩拜受了,便和沈濤拜辭羅真人,齊往徐州而來。于路上聞沈濤訴說馬陵泊折兵損将,到徐州後,又見徒弟索奧亦亡于陳希真手中,不勝哀傷。陳明遠便把忠通是無虛師父的事說了,董浩點首道:“貧道情知那無虛是筍冠仙的弟子,卻使妖法,原來是這般幹系。貧道又見那太和嶺西處,污穢沖天,以定是個害人之處,此番務必要與百姓除了這妖僧。”衆人稱善。
路新宇又道:“婁軍師若去青石山那裡相援,我教陳孟、劉怡岑二人路上陪護。”陳明遠道:“這樣最好。”婁小雨即刻動身,與陳孟、劉怡岑往青石山而去。卻有官軍伏路小校,探得徐州南門外動靜,回去報與希真知道。希真與祝永清、史谷恭商議道:“據探子報,那軍師模樣的必是婁村姑,似往青石賊人那裡去了。”祝永清思道:“這定是舅父那裡殺敵有功,賊人撐持不定,來請她去出謀畫策。然秀妹在彼,這村姑去了也無濟于事。”希真道:“我總覺不安穩。”史谷恭道:“可教召莊主夫婦去為幫手,他二人武藝高強,與忠智一品夫人相協,定可大敗賊軍。”便傳令教召忻、高梁亦往雲天彪軍去了。
且言時至六月,天氣酷暑難耐,陳明遠教山寨裡賽華佗王力,置辦解暑的藥物,使人送往徐州與青石山二處。這日,忽報從太和嶺上來人,陳明遠急叫來見,來者道:“張将軍分付道,官軍将于後日亥牌時分前來攻城,請陳頭領領兵在嶺下埋伏好。隻待官軍下嶺來,張将軍先自殺将起接應。”陳明遠大喜,即刻安排軍馬,隻待後日亥牌時分,以雪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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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張永偉自得陳希真信任,為早同馬陵軍接應,便與希真定下這條計來。永偉道:“我自熟悉這徐州城池,城内富戶衆多,賊人既奪我家産,他家豈能幸免于難?無非前時見賊人勢盛,隻好忍氣吞聲耳。而今勢弱,大軍可出其不意攻城,民衆必然雲集響應,定能一舉拿下徐州。”希真道:“足下可把握在手否?”永偉道:“若拿不下徐州城,小人願提頭來見。”希真欣喜,便點起兵馬,準備于後日攻城。因此永偉暗自使人下嶺來知會陳明遠。
話說兩日後,時已至戌牌三刻,董浩使個障眼法,馬陵軍早已出城來,馬摘鈴,口銜枚,路上殺了幾個伏路小軍,至嶺下埋伏起來。陳希真大軍亦準備妥當,隻待要下嶺時,忽報康捷從張叔夜處而來,訴說助金國攻遼之事。希真先教來見,康捷至身前道:“太尉與二子并鄧辛張陶四位将軍,自領兵到了金國助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金主大喜。太尉因挂念征讨賊人之事,特來相問魯國公這裡戰事如何。”
轉眼望見張永偉,忽地驚道:“這黑賊緣何在此?”永偉見康捷話說,情知事已敗露,把馬一拍,先離去數丈遠。陳希真忙問道:“新城男卻是何意?”康捷急道:“魯國公不知,那日我陪同太尉等人,先回京去調軍馬。北上時,途經永甯軍,半路中殺出這賊人來,要刺殺太尉。幸得幾位将軍将其擊退。因其面相與常人有異,故記的深刻。料想定是與馬陵泊賊人一夥,妄入我軍中,好裡應外合。”希真聽他這般說時,恍然大悟。
隻聽張永偉叫道:“天不佑俺,偏撞着你這醜鬼矮子。便隻明說了,俺乃五台山智真長老的弟子,此番下山,專是要為俺智深師兄報仇來的!張家兩小兒傷了俺師兄,先要教他們沒了老子。怎奈寡不敵衆,今特來助馬陵泊的好漢殺你這夥鳥人!”陳希真大怒,令衆将上前捉拿。永偉一面拒敵,一面誘其下嶺。營中那幾個喽啰,自各處放起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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