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行軍是極快的,更可況南護軍前線消息不明,他們早一日到達,就是早一日解決缺糧的燃眉之急。
雲霧初這幾日狀态很不好,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消失了段日子的孕吐,在颠簸的路程中重振旗鼓折磨着她,她吃了吐,吐了還要逼着自己吃。這才幾日,便迅速消瘦下來。
她端坐在矮小的兀子上,肚子微微凸起,她坐的不舒服,用一隻手扶着腰。
從側面看上去,她肩背單薄瘦削,纖細的脖子仰着,臉頰上的好不容易養出的肉現在都沒了,和腹部隆起的弧度相較,她柔弱瘦纖的讓人心疼。
倔強的也讓人心疼。
聽聞昭成的建議,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耽擱不得。我沒那麼嬌氣。”
她當然沒那麼嬌氣,隻是肚子裡這倆卻有些嬌氣了,一日日的長大,也一日日的折磨着他們的娘親。
何行時很照顧她,馬車選了最大的,四扇車窗開着通氣,内裡寬敞的很,燕泥随侍,馬車裡的硬塌上鋪滿了金絲軟墊,手爐都備了四五個。沿路遇上客棧,他總會親自下馬為她買一些糕點。
雲霧初頗為不好意思,“帶上我已經算是難為你了,不必這般遷就了。”
何行時目光落到她小腹上,話語間有些嫌棄,又有些親善,“這孩子跟他爹一樣,難伺候,我們都伺候着,等到了營地,再好好從他爹身上讨回來。”
雲霧初終于是露了笑,想到那個男人,應聲,“好,狠狠的讨回來。”
她還想再說什麼,突然一怔,手指觸上小腹側面的一個位置,不可思議的揚眉,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動了,孩子動了……”
燕泥趕緊攙扶,“小公子懶得很,别家的孩子這個月份早就會動了,偏咱們家的現在才慢悠悠的抻腿。”
真的神奇,這五個月,對于雲霧初來說,僅僅是吐的多了些,肚子大起來了,雖有懷孕的實感但總是不真切,直到今日那小家夥一動,她才徹底驚覺,肚子裡,真的有個小生命,流着他的血脈。
她眉眼柔似水,翹起的嘴角不可抑制,眼睛卻從車窗望去,前幾日下了今年第一場雪,積雪還未消融,蓋着還帶着些綠氣的野草,她堪堪錯開眼,掩去幾分失落,“要是他這個時候也在就好了。”
燕泥拿起軟枕放到她的腰後,扶着她慢慢坐上去,安慰道:“王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歡喜成什麼樣子。”
她垂下眼睫,漂亮的杏眸灑下幾縷光輝,對着燕泥點了點頭,“他親情淡薄,有了這孩子,也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
“您也是王爺的親人啊。”
“不一樣的,帶着血緣的,與生俱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聲音低柔的像是冬日的陽,驅着雲彩,隻想照進心上人心間最後的一片黑暗角落。
越向南走,氣溫反倒高了幾分,漓江水平穩無波,船隻并排。
何行時細心詢問她暈船與否,若不暈船,轉水運之後,她便會好受很多。
雲霧初剛要回答,就見的前頭軍隊攢動,有人大喊着:“來了,來了!”
她不明所以,騷亂有些大,何行時起身去看了兩眼,再回來時,面上依然一派平靜,但雲霧初從他眼睛中看到了極淡的笑意。
她輕聲詢問,“南護軍來人了?”
何行時颔首,“說是他們又換了一次營地,特意派了人來帶我們過去,和羌族的戰事一變再變,他斷了和朝廷的通信,意欲自作打算。等一會兒,我叫那個将領來見見你。”
雲霧初心喜,微微屈膝,行了個禮,“多謝。”
南護軍的将領一來,才能清楚的知曉他此時的情況,一直懸着的心又提了提,她攥着燕泥的手用着力,希望來借此給自己些力氣。
她一直憂心着前線戰事,她離了王府,家書更是不可能再收到。
明裡暗裡向何行時打聽,才知曉,他受了一次傷,頗為嚴重,再細細探聽,才知曉是為了救霧頃。
她心間一時又甜又澀。
雖然何行時多次告知,王爺該是無虞。
無虞?性命無虞而已,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她都在深夜細細用指腹膜過,每個凸起的疤痕之下,不知道藏着多少疼痛與危機。
他一笑置之,親吻她的手指,隻說:“男兒血性,有幾道傷疤才陽剛。”
雲霧初偷偷的抹了淚,陽剛?她甯願他陰柔如女子也不願他受這一身傷痛。
此次派遣來的将領面生的很,大婚時,有頭有臉的他親近的那些将領,雲霧初都見過了,但這位,雲霧初沒有絲毫印象。
軍銜該是不高,并不是他身邊之人。
既然如此,為避免聲張,也就沒告訴他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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