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時慢慢的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聲音放柔,想要安撫深陷噩夢中的他,“胥野,你早就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你不再無能為力,現在的你,完全可以護好她,不是嗎?”
“或者說,将她放在你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嗎?”
何行時眉宇間閃過急色,手下的肌肉有力卻單薄,觸手一片冰涼,他慌亂去碰那人的額頭,灼人的溫度。
軍醫連夜趕來,躬身号脈,卻隻搖頭,“老毛病了,心病啊,王爺可是又憶起那件事了?”
見所有人都不吭聲,軍醫望向那張因高燒而潮紅的桃花面,歎息,“老朽雖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但總歸是王爺幼時發生的。孩子的心到底稚嫩,受一次傷,便會刻骨銘心,王爺自己走不出,誰也沒辦法。”
他那麼睿智的一個人,困于自己的心魔不可自拔,再簡單的道理在心魔面前都不得解。
那個大雪天抱着母親屍體的孩子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刻,而後,便就再也長不大了。
這一夜,徐胥野困頓于噩夢中,輾輾轉轉,都是那一雙透水的杏眸,溫和柔和,靜靜的看着他。
而後,他聽見有人貼近他的耳畔說,“你可以護好她的,你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
雪地裡那個赤腳的孩子仰頭望着天,喃喃道:“真的嗎?”
……
坤甯宮。
蘇叠遠慢慢的睜開了那雙狹長的眼眸,纖弱的長睫一顫,看到身邊躺着的那個女人,女人眼角皺紋哪怕是不笑都會顯現,年老疲态如吐着信子的毒舌已經慢慢爬上了她的身體,他微一反胃,直接起了身。
長被滑落,光滑的肌膚上殷紅的吻、痕是昨夜激烈的顯示。
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太監,服侍她總要靠着别的東西,他嫌惡的看着身上的痕迹,拾撿散落的衣物慢慢穿上。
他心情還是不錯的,雲姑娘昨日送了消息來,說尋到了他阿姐。
信鴿飛走又飛回,唯一的遺憾,總算是可以稍稍彌補了。
床上的女人有了慢悠悠的轉醒态勢,他唯一仰頭,徑直跪了下去,等待服侍她更衣。
多羞辱的事他都受了,不差這一時半刻了,他要好好等待,等一個機會,可以徹底得了自由身,拿着這些年的積攢下來的銀錢去尋他阿姐。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阿姐了。
太後起床氣很嚴重,他靜默的處理着桌上的菜色,耳朵卻聽着太後養的暗哨傳達的消息。
事關雲霧初,他聽的認真。
與雲小姐的交易自己已經得了好處,那便更不能過河拆橋了。
那暗哨恭敬,“雍勤王這幾日除了有一次與雲家小姐在西陵戲院聽戲外出之外,便沒有出過王府了。昨夜屬下也看到軍醫匆匆而來,怕是真的病了。”
他唯一停頓,抱拳,“隻是,雲家小姐這幾日倒是頻繁在與一名秀才接觸,雲丞相似乎也頗為滿意,大有招為乘龍快婿的意味,可是,雲小姐與雍勤王的婚約還在,屬下這就不明了。”
太後拿螺子黛瞄着遠山眉的眉形,“那秀才來頭呢?”
“來頭不小,名為孫戎乘。太傅很是看重,已經帶他走訪了好幾位同僚,雖然隻是個秀才,但前途無量,隻待今年秋闱大展宏圖。”
玉瓶裡插着的百合花氣味香糜,蘇叠遠不動聲色去撥弄花朵,距離他們近了些。
“果然呢,雲淩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哪裡肯将自己的女兒嫁給徐胥野這個燙傷的山藥。扮豬吃老虎慣了,就會努力遠離是非,而徐胥野身邊,是非就是最多的。”
“既然如此,那便給那個秀才行個方便,讓皇帝給個一官半職吧,進了朝,為了官,才好做雲丞相的女婿啊。誰娶雲霧初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是徐胥野。讓我那養子多個宰相嶽丈,不得便宜死他。”
清晨這一遭,太後舒心不少,讓蘇叠遠陪着她去瞧了那些軟禁在宮裡的孩子。
孩子離了父母,起初各個哭鬧不休,但到底是孩子心性,熟悉了這地方,在沒有絲毫苛責的環境裡,倒也快活。
太後臉上透着些輕薄的寒意,對着看護他們的嬷嬷道:“你們還真将他們當皇子公主養。”
嬷嬷們跪了一地,叩頭道:“奴婢們是照着王爺的吩咐來的,太後娘娘恕罪。”
太後抿嘴,自然也是想起那日,徐胥野一筷子刺破那宮人喉嚨的事,行事果然狠辣,毫不留情。
“罷了,起來吧。”她寬恕了她們,轉頭又對蘇叠遠,道:“你看哀家這養子,可真是好生厲害,随随便便一句話,就叫人怕成這樣。”
她哂笑一聲,日頭正烈,卻讓蘇叠遠腳底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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