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初勉強放下心來,她扶了扶發髻,捋順水紅裙擺,才朝那男人走去。
她身條是極好的,腰細如柳,腰闆直直,一步一甩手跟丈量似的,身形款款,步伐卻有些亂。
徐胥野已經伸手拿了那簪子,半個身子倚着牆,低低的笑了出來,“掌櫃的,便宜些。”
掌櫃的哪裡想到這位主兒還會砍價,腦子一抽,對于砍價婦人的條件反應來了,“您看,我們這兒小本買賣。”
徐胥野拇指摩挲着簪子上的玉梨花,眼睛專注的看着玉梨花上的雕痕,想也不想,徑直答了,“我看買賣不小了。”
掌櫃的被“噎”了回去,眼睛一轉,手指撥弄算盤,又覺得實在不劃算,小肥身闆一跳,在徐胥野沒反應過來時,将那簪子攥在了手裡,一邊說着一邊便要往匣子裡收:“買賣能做大,都是承蒙您厚愛,這簪子給您開的價已經是最低了。”
徐胥野挑眉,懶懶的笑了,也不惱,“你倒靈活。身上再少十兩肉,打劫的都會怕你。”
他雖然笑着,眼裡卻沒什麼情緒,恹恹的,耷拉着眼皮,長長的黑色睫毛低垂,如欲振翅羽蝶。
掌櫃的瞧這非富即貴的氣度,慫了些,陪笑讨好,“要不您看看别的,這個白玉梅花簪,那個金座荷花簪都是不錯的。”
徐胥野棕黑眸子不動,那些簪子分不得他片刻視線,“巧了,爺就喜歡梨花,你便宜一點,你也不差這點錢。”
掌櫃的心疼錢,又怕惹事,小聲嘀咕,“您也不差這點錢,非跟小的計較什麼。”
雖是嘀咕,但音量也實在不小。
徐胥野又往牆上靠了靠,隔着衣衫,也能看到裡面修長有力的長腿交疊者,“爺就是差了這點錢,你不情願,我這就直接拿走了,一個子兒都不給你。”
他耍起賴來,輕挑又風流,别人再氣,也不敢發作。
“那那……就按您說的價錢吧。”掌櫃的歎氣聲接連而出,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雲霧初聽着這倆人一唱一和,穩了穩心思,又湊近了兩步,她微微欠身,“那日城樓,多謝您出手相助。”
徐胥野得了那簪子,心情大好,低頭去瞧出聲的女子。
她身量嬌小,他微微低頭,看見她雪白的頸,和小小的發旋。
徐胥野收斂些浪蕩模樣,眸色深了些,他喚她的名字,“雲霧初。”
話一出口,驚訝了兩個人,竟是出奇預料的順口。
徐胥野耳朵尖一抹紅,像染了胭脂,他睡夢中喚過好多次這名字,沒想到,當着人的面,這麼順溜。
順溜過了,有些绯紅的心思,就冒了出來。
雲霧初眼睛一亮,亮晶晶的揚起了頭看他,“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第12章梨渦
徐胥野含混不明“嗯”了一聲,堪堪錯開她的視線,“那日鬧了那麼大的事,城樓掉下來個人,我自然記得。”
那日夜深,光線不足,他隻大概瞧見接住的女人的模樣,瞧見了那雙含水杏眸,今個兒,青天白日,他才用視線一寸一寸漫過她的五官,雪膚紅裝,丹唇微抿,她似是有些緊張,挺俏鼻尖饞了薄汗,杏眸還似那晚,水濛濛的,瑩瑩潤潤,真如那枝頭梨花。
雲霧初,他在心間又念這名字,她生得可真好。
小時候瞧不出,隻覺得粉雕玉砌瓷娃娃,如今抽條成嬌俏少女,也還是瓷娃娃,他忍不住想,像瓷一樣,怕是碰一碰,就會紅上好大一片,他心間一緊,就連呼吸也發緊,這是從沒出現的狀況。
“霧初行事魯莽,難為您了。”外出在外,他又一副這般裝扮,應該是不想叫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她小心的避了“王爺”的名号。
徐胥野壓過心底翻躍而上的微妙情緒,“不算難為,你也不重,我雖從高處接了你,倒也是沒弄傷胳膊。”
高空接物,對于手臂的沖擊都是極大的。
聞言,雲霧初才松了口氣,微微笑了,嘴角旁小小的梨渦深深的,“幸好您沒事。”
昨日,她就想到了,她再輕,也是個人,貿然接下,手臂肯定會有極大的沖擊,聽到他無事,便放心了。
徐胥野瞧她嘴角的小梨渦,心裡又是一動。
梨渦,她竟還有梨渦……他驚訝半晌,又兀自發笑,“打小就隻用梨花帕子的人,生出梨渦,也是注定。”
雲霧初又問:“我聽家父說,副将挂屍于城樓這件事,給您添了不少閑言碎語。”
徐胥野想到她要說什麼,“你女兒家的名聲可比我重要多了,不必心裡愧疚。”
他說完,便用另一隻手敲了敲桌面,“掌櫃的,快些,就那個價格,馬上給我包起來。”
他心裡的感覺太過于異樣,隻覺得在她面前,淡定不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實在不好,便想就要了簪子,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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