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書齋越近,昭成的腳步聲就不自覺的放輕。
圈椅上斜坐着的人捧着一本書,他的身子微微後仰,長腿高高架起放在幾案上,膝蓋上搭着繡着梨花樣式的帕子,他雖捧着書,目光卻落在膝上的帕子上,修長手指骨節有一下每一下的輕敲書的扉頁。
漫不經心的模樣,眉心卻緊蹙。
昭成更是不敢吭聲,他跟随王爺日久,知道他這等模樣,是心情不大好。
昭成輕手輕腳,繞過圈椅,将折沿盆放在了離徐胥野最近的幾案區域上,還小心的将幾案上的書往一旁推了推,害怕被水沾濕。
他做完這一切,瞧着屋内光線漸暗,正要去挑挑燈花,躬腰起身的瞬間,瞥到了徐胥野手裡捧着的書名。
臉上頓時青紅交加,輕呼出聲。
“天……”
昭成發出的聲響着實是大了些,徐胥野将書“啪”的一聲合上,看了看書名,又看昭成這反應,樂了,“随手拿的,倒也沒看。”
他說着,修長的手指随便翻了幾頁,“啧啧”稱奇,“畫的倒是惟妙惟其,隻不過這女過于豐滿些,男的過于幹瘦些,少了些美感。”
昭成徹底燒紅了臉,“王爺書房重地,怎麼混進這麼一本……書,屬下拿了燒了去。”
他說着,就要動手去拿。
徐胥野嘴角弧度越發大,他唇薄而上翹,形狀極好,嘴角輕勾的時候,總是可以輕易奪了人的視線。
昭成像捧着隻燙手山芋般拿着那本書,臉蛋紅撲撲的,忍不住道:“王爺比這畫裡女子還要好看。”
本是一句無腦真心稱贊,卻惹得徐胥野又加深了幾分笑痕。
“這麼說,昭成你也看了,看的還頗為仔細,畫裡女子長了什麼模樣都看的這般清楚。”
不待他反駁,徐胥野話語不斷,“你年歲也不小了,今個兒見到的……”他微微想了一會兒,“對,雲家那位小公子,早就不知道往煙花柳巷跑過多少次了,男女之事,你該見識見識,這本書就賜給你,什麼時候有空,帶着你也去趟煙柳巷。”
“王爺……别别……不……”
突然,窗角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響動,似風動簾,徐胥野凝神面容嚴肅不少,“噤聲。”
“咳咳”很短促的輕咳聲從那處傳來,徐胥野放松下來,挑眉,“走正門不好,非得爬窗。”
昭成将書塞進衣襟裡,行禮道:“衛尉大人。”
來人沉沉“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去将人調來守好書房,你們主子散漫胡鬧,你們也跟着嗎?”
昭成不敢耽誤,道:“衛尉大人教訓的是,屬下這就去。”
說完,一溜煙小跑着離開了。
燈火又積了些,屋内燭火點的不夠多,窗子那邊一片黑暗,那人步步靠近,面容漸漸清楚起來。
來人長着一雙瑞鳳眼,瞳孔黑亮,本是極其具有少年清朗氣的眼眸,卻如一潭泉,深而不透,一管高挺直鼻,鋒利下颌角,極其周正的五官,也極其不近人情。
“何行時,你這闆正的毛病什麼時候改?這都教訓到我頭上來了。我這小下屬看見你,就跟老鼠看了貓一樣。”
何行時皺眉,“你回來第一日,就有人尾随我的轎攆,打探你我關系。書房之前圍守的人員,今夜就調遣過來,你不知道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在盯着你,雍勤王。”
徐胥野歎了一口氣,将膝蓋上的帕子重新握回手心,長腿從幾案上收回,“他們這般膽小,城樓頭顱一挂,就叫他們吓破了膽子。”
何行時又走進了幾步,将幾案上的茶喝盡,風寒侵擾導緻的嗓子癢澀才好了許多,“我不懂,那副将你都帶回汴梁了,再忍一日,将他帶到朝堂上再行處置,你何苦這般做?你久離汴梁,如今回來尚且不能立足,那些官員精着呢,一個個觀望着要不要投入你麾下,這下倒好,就算是有了與你交好心思的人,這一下也得被吓回去。”
徐胥野豁然起身,不知從哪裡掏出個小瓷瓶,直直地往何行時懷裡扔去,“不這樣做,怎麼調轉那些看熱鬧的視線,”他說得含糊,手裡的白梨花帕子柔膩的布料蹭着他長着薄繭的指尖,他微微勾唇,自然的把話題别了過去,“這藥治風寒最好,你就着清水飲下,一日三次,三日便好。”
何行時知事已然發生,再多說也無法補救,從瓷瓶裡取了一粒藥丸,拿起茶盞,仰頭,送服入喉。
徐胥野笑意更盛,“衛尉大人,茶水解藥性,下次可莫要這麼喝了。”
何行時“嗯”了一聲,語氣放緩了些,“太後還沒什麼動靜,你畢竟保了他們母子奪得大統,她們總得念着這份情。是太尉程之邈的人。你手裡攥着南護軍,他自然心裡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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