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朔雲是他生命中的意外,賀無晨不想去思考這意外到底好或壞,因為它已經發生了。當這個男人還是少年的時候,就用他尚未成熟的臂膀告訴自己,我會保護你,那一刻,對于被孤身一人抛到草原的賀無晨來說,靳朔雲幾乎是他少年時期全部的憧憬。可他不後悔回來,哪怕時光倒流再來一次,他仍然會選擇回皇都,那是他生命的既定軌迹,誰也無法撼動。隻是,他低估了靳朔雲對自己的影響。他從十歲起開始想皇位,想了十三年,從離開草原起開始想靳朔雲,想了七年,如果再繼續下去,他不懷疑有一天對靳朔雲的念想會超越那最初的目标。幸虧在那之前,他的機會已經到了。賀無晨覺得他這一輩子可能也就這兩個執着,前一個近在眼前,後一個呢?床上的男人不知夢到了什麼忽然哼了一聲,賀無晨望着七年來幾乎沒什麼變化的面容,忽然覺得害怕起來。床上的男人明明觸手可即,卻為何又覺得飄渺而遙遠?外面傳了規矩而有禮的敲門聲:&ldo;王爺,該上早朝了。&rdo;賀無晨深深的望了靳朔雲一眼,仿佛要把男人此刻恬靜的臉印在心底深處一樣。他知道,今天之後,靳朔雲再不會給他從前的溫柔了。走出房間,薛臨正在門外安靜的恭候。隻是開門的刹那,這位靜親王最依賴和信任的謀事還是忍不住往裡面張望了幾下。然後露出深邃的說不出什麼意味的表情。賀無晨轉身關緊門,才道:&ldo;他會昏睡到晚上,是嗎?&rdo;&ldo;正确的說,是會一直睡到半夜。&rdo;薛臨淡淡的回答,卻很笃定。自己找人配的藥,藥效自然也是自己最清楚。賀無晨停了一下,才道:&ldo;我要讓他一直睡到兩天後,太後的壽誕過去為止。&rdo;&ldo;可以,我晚上回來再下點藥。&rdo;薛臨微微點頭,半晌,還是把在自己心頭盤旋了一夜的問題吐了出來,&ldo;他就是那隻鷹嗎?你總愛畫的那隻……&rdo;薛臨跟了他六年,不僅是謀事,更是最貼近的人之一。當初賀無晨千方百計把他招募過來就是看上了他過人的才思和謀略,可如今,卻有些痛恨起他的聰明來。見賀無晨不語,薛臨隻是了然的聳聳肩,似歎息又似感慨:&ldo;你到底是在虐待他,還是在虐待自己呢……&rdo;賀無晨沒回答,隻是整了整朝服,然後邁開了堅定的腳步:&ldo;走吧,咱們去上朝。&rdo;第二十七回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賀無桓從壽誕的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沒有原因,也許是憑借一個帝王的直覺。壽誕地點是皇宮西側良淑閣外面的禦花園,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場面熱鬧喜慶,可賀無桓就是隐隐覺得有問題,這種感覺在賀無晨說他的寶貝壽禮不能拿出必須大家都到良淑閣裡觀賞時達到了頂點。賀無桓不太想去,可又沒有理由拒絕,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守衛的仍然是自己最親近的内衛,他整了整心思,随大臣們踏進了良淑閣。賀無晨一直在想究竟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撕開這場屠殺的序幕,他等待蟄伏了多年,真到了這一時刻,反而有些難以下手。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人決定的,做皇帝的是他,可帖附于這皇位下面的是無數的幫手和官員,他們站在了他的陣營,那麼他就要對這些信仰自己的人負責。工部尚書孫止的頭落地的時候,大臣們還沒有反映過來,内衛們先拔出了刀,接着瞬間湧進幾倍于内衛的皇城鐵騎親守隊。對峙,孰強孰弱立現。&ldo;賀無晨!&rdo;皇帝第一個喊出了弟弟的名字,如此緊迫的時刻卻沒有讓他忘記一個帝王的氣度與威嚴,聲音仍然鎮定而有力。事已至此,賀無晨别無選擇,他把頭轉向自己的大哥,沉着而鎮定道:&ldo;我既然敢做,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rdo;賀無桓震驚地看着潘懷緩緩遞上的空白聖旨,不可置信:&ldo;你已經是太師了,位高權重你為何要反?&rdo;潘懷目光灼灼:&ldo;靜親王登機,我的女兒便是皇後。皇上說我為何要反?&rdo;&ldo;潘懷你欺君犯上罪當誅九族!&rdo;鎮北将軍的話音随着他的腦袋一同落下,身後,是正從容收刀的外南鐵騎總領軍。沒人再出聲,隻是眼神不盡相同。有欣喜,有狡詐,有憤怒,有害怕,滿朝文武,竟隻能在小小的良淑閣内等待賀氏王朝的變天,而這變天對于他們來說,便是生與死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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