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麼?要死了吧。過不了幾天報紙就會登出來,連标題他都替記者想好了‐‐冒失驢友深山遇熊,祠堂兩人雙雙殒命。明明知道營地在哪個方向,明明可以逃出去的,去被這該死的雨斷了全部希望。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類渺小無力得近乎絕望。&ldo;明天雨會停吧?&rdo;左小兵第三次問這個問題。羊溢摸了摸他的頭發,罕見的溫柔。&ldo;嗯。&rdo;第三次相同的回答。左小兵有些難受。還沒活夠,他不想死,他甚至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察覺到懷裡人在發抖,羊溢眉頭皺得緊緊。半晌,他從左小兵身上摸出倒數第三條士力架,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強硬:&ldo;吃了。&rdo;左小兵抿緊嘴唇,就是個搖頭。雖然明天雨未必會停,但萬一停了呢,這些吃的是支撐羊溢找到營地最後的希望。他對自己沒信心,但他相信羊溢。知道左小兵犟,可都這個時候了還犯倔,讓羊溢氣得心口疼。最好威逼利誘甚至拿斷交恐吓了,才好容易讓左小兵塞進去半條,然後那家夥的嘴就想蚌殼似的閉緊了,再撬不開。是夜,淅瀝瀝的雨聲明顯弱了勢頭。左小兵緩緩睜開眼睛,劇烈的胃疼讓他難以入睡。羊溢摟着他,眉頭還是那萬年的川字。左小兵不自覺揚起嘴角,悄悄湊近偷了個吻。羊溢的嘴唇很軟,跟他的人完全不合。但是吻起來絕對的好滋味,一如自己無數次的想象。左小兵閉上眼,忽然覺得特滿足,仿佛死也沒什麼好怕的了。6雨停了,天依然沉如暮色,但雨實實在在的停住了。羊溢在清晨一睜眼,就發現了這個簡直可以媲美祖國統一的好消息。情不自禁地搖醒左小兵,他難掩興奮:&ldo;雨停了,我們可以下去找營地了!&rdo;左小兵昏昏沉沉的,被羊溢一搖,更覺得頭重腳輕。好半天才回過味兒來,這是,雨停了?羊溢察覺到不對,擡手摸上左小兵的額頭,很快興奮退去,眉頭重又皺起:&ldo;你發燒了?&rdo;左小兵不知道,他隻是覺得口幹舌燥,整個人一會兒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會兒像掉進了火山口。見左小兵迷迷糊糊的,羊溢二話不說便脫下外套把人包住,然後起身:&ldo;我去外面看看,等确認了營地方向,我倆就走,必須趕緊。&rdo;左小兵用盡全身力氣點了下頭,然後看着羊溢的背影在視野裡越來越模糊。口袋裡還有兩條半的士力架。從這裡到營地,哪怕找得順,走也要走上一整天。那還是按照羊溢的體力估計的。如果加上一個拖後腿的自己呢?左小兵幾乎可以預見到羊溢拖着半死不活的他艱難前行的情景,而且天氣并未徹底放晴,如果中途又下了雨呢?都是問題。都是自己的問題。呼,雨夾雪過後的天氣,可真冷。……羊溢在外面觀察了很久,尤其是下方那塊芝麻大的營地,幾乎要被他定位到大腦深處。因為他輸不起,必須一次找準。終于,羊溢覺得萬無一失了。山頂的風冷冽刺骨,他克制不住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裝作很坦然地走回祠堂。可是左小兵不見了。原本乖乖躺在那裡的人,變成了一堆衣服和兩條半士力架。供桌上厚厚的灰塵被人用來當做了寫字的背闆,歪歪斜斜的左小兵體,一如它的主人,抽風,幼稚,沒個正形兒。【别找我,穿上衣服帶着吃的趕緊回營地。】羊溢覺得自己要瘋。究竟是怎麼逃出來了羊溢不想再回憶,可回憶卻每夜每夜的侵襲,不依不饒。他發瘋似的在祠堂附近尋找。雨又下起來了。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和左小兵的衣服,保存着所剩無幾的體力。可是左小兵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他一路找一路喊,一路喊一路沒頭蒼蠅似的走,最終撞上了上山搜救的武警。他是暈着被人送上救護車的,在醫院醒來的時候,那兩條半士力架依然躺在左小兵的口袋裡。五天後,一個陌生号碼打進手機‐‐左小兵的屍體尋到了,需要他去辨認。羊溢活了二十六年,從沒這樣難受過。五髒六腑像被撕裂,疼得他連呼吸都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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