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在一旁看着,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那兩人間萦繞着的淡淡的和諧,将他隔絕在外,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這種感覺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終于在長久的沉默之後開口:&ldo;群聚者,咬殺!&rdo;那是雲雀十年前最常說的一句話,十年後的今天他已經成長了不少,這句話也隻有在最不耐的時候才會出現。雲雀說完後,卻有些茫然。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呢,他明明該說的想說的是另一句話。女人,我來接你了。可是看到那兩人那麼近地站在一起,這句話雲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那個女人先是一愣,然後從嘴角開始,笑意一點一點延伸,瞬間布滿整張臉,燦爛得幾乎灼痛了雲雀的眼睛。&ldo;雲雀君……&rdo;又是用這樣軟軟的聲音,叫着他的名字。但此時的聲音,帶着顫音,仿佛連空氣都被震動。雲雀以為下一秒那個女人就會向他跑來,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令他迷惑的是,那個女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進反退,眼中原本是茫然一片,卻在此時透出強烈的情緒,好像一顆石子落入水中,帶起一片波瀾。&ldo;雲雀君,&rdo;那個女人再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卻沒有了剛剛的柔軟,好像她已經從某個美夢中醒來,回到了殘酷的現實,&ldo;你怎麼來了?啊我知道了,五天了,你們是來進攻這裡了。&rdo;&ldo;我……&rdo;雲雀想說,我來帶你走,可是才起了個頭就被那個女人打斷。&ldo;雲雀君,你快去幫澤田他們吧,我看隻有他們可能會有危險呢。&rdo;她催促着,自己卻站在原地。明明隻有幾步之遙,雲雀隻要上前幾步就可以握住她的手,可是他卻突然覺得隻要他一動,她就會消失,就像十年前。隻是十年後他等到了她的醒來,這次她卻可能永遠地消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再也見不到。這種想法一旦産生,就像毒藥,順着他的血液流到了全身,令他的身體不可抑止地微微顫抖起來。&ldo;泉,雖然這幾天我們處得不錯,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你們的敵方,你們這樣無視我,我會很傷腦筋的。&rdo;&gaa;像是頭痛地說着。雲雀這時才意識到&gaa;這人的存在,他微微收斂心神,決定先咬殺眼前礙事的男子。&ldo;哼,你隻不過是被我咬殺過的草食動物。既然這麼急着送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rdo;雲雀轉頭看向&gaa;,說話時帶着一貫的自信與驕傲。&ldo;呵呵,&rdo;&gaa;不正經地笑兩聲,突然嚴肅地說,&ldo;我不介意與你打一場,可是……泉等不了了。&rdo;雲雀滿身的殺意在聽到&gaa;的話後一瞬間洩了大半,轉頭看向那個女人。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怎麼了?&ldo;我等不了什麼啊?&rdo;那個女人急急地說,仿佛在掩飾什麼,臉色有些不自然,&ldo;雲雀君,你别聽他……&rdo;卻在此時,她的臉色突然一白,捂着嘴咳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停,手指間有液體随着她身體的每次顫動流下來,滴在潔白的地闆上,濺起一朵朵妖豔的花。那是?!雲雀心底一沉,顧不得&gaa;在一旁,瞬間沖了過去,卻恰好接住女人軟倒的身體。她的身體,與當初他抱過的溫暖完全不同,瑟瑟發抖,冷得就像一塊冰,輕得就如一片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風而去。這樣的想法讓雲雀忽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卻聽到懷中女人的輕聲呻吟。&ldo;雲雀君……我沒……事。&rdo;那個女人看着雲雀的臉,極力展開一個笑,可是她嘴角不停流出的鮮紅血液,是那麼刺目,又讓她的話顯得那麼沒有說服力。雲雀想擦去她嘴角的血,可是卻總也擦不盡,才擦完就有新的湧出來,最後的結果就是雲雀滿手的鮮血,仿佛他就是殺死眼前人的劊子手。&ldo;你們……我先走了。&rdo;&gaa;在雲雀身後說着,随即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雲雀沒有在意身後人的去留,他隻是看着眼前的人。她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咳嗽阻斷。&ldo;别說話!&rdo;雲雀出聲,聲音裡有着自己都發覺了的顫抖。那一瞬間,雲雀的心底湧上一陣深深的恐懼,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情緒,猶如海嘯來臨,将他深深淹沒。他害怕了,他怕眼前人說出的下一句話是再見。再見。再也不見。那種恐懼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他無法抑制地更加緊得抱住了懷裡這具瘦削的身體,仿佛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ldo;雲,雲雀君,&rdo;女人不适地微微動了動,&ldo;你不要……抱得那麼緊,我快……被你勒……死了……&rdo;她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一邊嘴角就湧出一大灘的血,逐漸浸濕了她的前襟。因為那個死字,雲雀心裡一顫,微微放松,讓女人可以自由呼吸,但仍是環抱的姿勢,仿佛一松開她就會離開似的。那個女人深吸一口氣,卻又引起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透明。&ldo;雲雀君,我……想……告訴你……一句話。&rdo;女人眼中的迷茫逐漸散去,緊盯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散發的光芒讓他移不開眼。&ldo;你說。&rdo;雲雀明白自己這時應該帶她去看醫生,可是,她眼中的認真讓他隻能順着她的意思。……即使那句話是再見。&ldo;你真好……&rdo;女人笑着說,卻好像突然回過神,帶着淡淡的驚惶,&ldo;不……不對,我……我想說的那句話……不……不是……這句。我不是……要發……卡……給你。&rdo;她急切地說着。雲雀雖然聽不明白她後一句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的急切他看到了。他輕輕地笑了,甚至帶着安撫的意味:&ldo;我知道。&rdo;她卻一瞬間楞了,眼神飄渺得好像看到了什麼美景:&ldo;雲雀君,你……笑得……真好看。&rdo;這回輪到雲雀一愣,卻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好,他隻好沉默。&ldo;等……等,我……&rdo;女人喘了一大口氣,神色間滿是懊惱,&ldo;我……想說的……不是……這個。&rdo;雲雀沒有說話,他在等着,等着懷中的人說出那句她一直想說的話。又是一陣咳嗽,流出的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淌到地上,覆蓋住先前已經凝結住的血塊,看起來醜陋不堪。她眼中的光彩突然開始黯淡,驚得雲雀猛地握住她的手,想喚回她的神智。她原來緊抓着雲雀的手逐漸松開,就算不咳嗽,嘴角的血也沒有停止湧出。可是,她的眼中在死死掙紮着,她看着雲雀的方向,嫣紅的唇瓣吃力地微啟:&ldo;雲……我……&rdo;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到。雲雀忙俯身,将耳朵貼在她的唇瓣,感受到她呼吸的微弱氣流。&ldo;我……&rdo;隻一個字,耳邊的氣息忽然遠去,卻仿佛将雲雀帶入一個夢境。那是一個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安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然後,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好像他的心髒要跳出胸膛,抛棄他這個主人。她想說的話,其實雲雀一直都知道的。她表現得那麼明顯,他又不笨,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說是那麼地陌生,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他隻是不知道,所以幹脆裝不知道,反正這女人也不會說的。可是,現在他想她說出來,想聽她親口說出那幾個字。卻,等不到了。手慢慢收緊,雲雀低頭,将自己的臉頰深深地埋在懷中已經逐漸冰冷的人的懷裡。湧入鼻息的是刺鼻的鐵鏽般的惡心氣味,以及……一種淡淡的甜甜香氣。那是……不管聞多久都不會厭倦的氣味。可是,以後再也聞不到了。忽然,雲雀擡起頭,滿是鮮血猙獰異常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他輕柔地放下懷中人,以一種近乎溫柔的眼神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起身。從匣中取出他的浮萍拐,雲雀眼中的溫柔已然不見,美麗的鳳眸中一片蕭殺,隻剩無盡的血色。他一步一步走出門外,走向那個戰場。我要将你們,通通咬殺!元旦特輯二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玩去了,于是……但是兩天了不更咱又不好意思,于是加緊把以前碼了一些的片段加加工,發出來了……湊合着看吧,咱這就碼正文去,至于明天能不能更新,就全是天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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