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算什麼?我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地面,手卻不自覺地捏成拳頭。剛剪過的指甲還未長到能刺傷手心,恍惚間,我隻感覺到一陣鈍鈍的痛,分不清來自哪裡。偏僻的過道裡是無人說話的安靜,安靜得讓我覺得這隻是一場夢,一場與事實相反的噩夢。可是雲雀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我拉回了現實:&ldo;……你說完了?我很忙,先走了。&rdo;說着,雲雀邁開大步越過我,略顯急促的腳步卻讓我隐隐生出了雲雀是在落荒而逃的錯覺。……哈,可能麼?果然隻是錯覺而已吧。擦肩而過的刹那,雲雀高大的身軀帶起的微風吹得我一個冷顫,我猛得回頭瞪着雲雀漸行漸遠的背影,某種沖動越來越強烈。深吸一口氣,我對着逐漸遠去的雲雀揚聲問道:&ldo;對雲雀君來說,我到底算什麼呢?&rdo;問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我最大的勇氣了。我隻是個普通的女生而已,有些事,想想可以,真的要去做,卻是難如登天。我一廂情願了這麼久,想雲雀給我些許的肯定讓我繼續堅持下去有什麼不對麼?我以為我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隻要繼續锲而不舍地努力下去,我就可以看到我想要的結局。可是今天,雲雀居然說要我走,讓我不要再理會這裡的事?……就算他是為了我好,我也不能接受。京子和小春她們不也繼續待在這裡麼?把人留在身邊好好保護,難道不比把人送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來得好麼?……所以說我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了麼?我看着雲雀突然停下的身影,心裡閃過一絲希冀。……轉過身來吧!可是,雲雀卻隻是頓了頓,什麼話都沒說,就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一樣,繼續大步往前,消失在過道拐角處。看着空蕩蕩安靜得吓人的過道,我隻覺得整個胸腔也空得難受,連呼吸的氣流也能帶起巨大的鳴響。……我後悔了。早知道問個問題卻問出了這樣一個結果,我就安安心心地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好了,至少還能待在這裡,還有機會改變一些什麼。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吧?雲雀那個人,一直都是那麼得任性,總要别人都按着他的想法來。四十五度仰頭看天‐‐不,是隻有三米高度的天花闆,我隻是不想讓眼裡的淚水流下來而已。……呸,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裝文藝少女呢!擡手抹了把臉,揉揉兩頰,順便扯扯嘴角,硬是做出一個笑的表情。我向着雲雀離去時走的方向行去,刻意避開了其他人。雖然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卻一點都不想和其他人告别。哼,本姑娘沒心情,回去睡覺去!說是睡覺,但是一夜過去,我卻愣是睜眼到了天亮。草壁來敲門的時候,我正盯着這個我睡了沒幾晚的房間戀戀不舍。慢騰騰地開了門,我望着門外的草壁,作着最後的掙紮:&ldo;有什麼事嗎?&rdo;我多希望雲雀改變了注意,或者幹脆他忘記了告訴草壁,而草壁隻是來串門的。草壁先是一愣,繼而無奈地說:&ldo;泉小姐,請跟我走吧。&rdo;那神情,分明有着憐憫。……果然隻是我的奢望罷了。&ldo;雲雀君呢?我都要走了,他都不來送送我麼?&rdo;至少,也要讓我再見他一面吧?&ldo;恭先生他正在訓練澤田先生。&rdo;草壁為難地說,&ldo;現在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do;訓練?這什麼鬼借口?看一看送一送我能花多少時間?我回房拿了早就收拾好的當初來基地的時候帶來的幾身換洗衣物,默默地跟着草壁,一步一步地離開基地。我不知道雲雀基地有多少個出口,反正這次出來走的是我從沒走過的一條過道。不過其實我總共也就走過那麼一個出入口而已。外面是個小巷,沿着巷道看出去,可以看到大街上空空蕩蕩的寂靜景象。偶爾可以看到有成隊的穿黑西裝或者奇怪的黑白制服的人經過。那是密魯菲奧雷的人麼?為尋找澤田一群人還真是執着呢。……我突然産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着了魔一般,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外移去。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我的身形迫不得已地停下,這才回神,驚出了一身冷汗。我剛剛居然想跑出去&ldo;自首&rdo;,讓密魯菲奧雷的人抓我走,看看雲雀會不會來救我!&ldo;泉小姐,是這邊。&rdo;草壁不知道我剛剛轉悠的危險想法,拉了我一把,指向另一個方向。我跟着草壁走,卻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身後那個隻有一條巷道之隔的街市。雖然真的很傻,可是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不顧一切地試試看呢。……沒睡好,腦筋都不太清楚了。越走越荒涼,應該是離并盛中心越來越遠了。大概雲雀是想讓草壁先帶我出了并盛這個密魯菲奧雷的勢力範圍,再想辦法離開日本吧。可是,真的會有那麼順利麼?一想到可能遇到的狀況,我的情緒就無可抑制地起伏不定,隐隐卻還有一種難言的期待。……我難道已經因為喜歡而得不到于是因此變态了麼?狹路相逢狡猾者勝?不過,上次我出來卻沒被那兩人認出抓走不就說明我隻是個路人甲?所以,說不定其實身為雲雀左右手的草壁比我更危險呢。&ldo;泉小姐,前面我們要穿過最後一道障礙,需要先做一點準備。&rdo;草壁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神色看起來有些凝重。&ldo;恩。&rdo;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心裡卻在鄙視自己冒出的詭異想法。草壁從随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頂帽子和一副墨鏡遞給我,自己拿出另一頂奇特的仿佛是為他的發型量身定做的帽子戴上。我接過帽子和墨鏡戴上,然後看着草壁那前面突出的帽子言語不能。……他就不能把頭發放下或者幹脆剪掉麼?這樣的僞裝不是比不僞裝前還要引人注目麼?但是看草壁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最終還是忍着什麼都沒說。他肯定已經這樣做過好多次了,可能這個世界的人都會對這發型選擇性地無視吧……一切準備就緒,草壁讓我表現地自然一點,然後我們就走向那條通向隔壁鎮也就是脫離密魯菲奧雷勢力範圍的道路。路上雖然冷清,但還是有着三三兩兩的人在走動,所以我們這兩人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出。不遠處有穿着白制服的人或閑聊,或瞌睡,雖然也有看着這邊的,但看對方那無神的雙眼,就知道他是在發呆了。這些人,怎麼這麼不敬業呢?我歎息着,卻又在慶幸着。正因為他們的不敬業,我們才能順利地出并盛啊。是不是雲雀早就知道密魯菲奧雷的喽啰都是這樣的貨色,所以才放心地讓草壁送我走呢?我想到上回那兩個被我騙過的人,越來越覺得這種想法沒錯。恰在此時,平地裡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一下子就吹走了我頭上的帽子。&ldo;啊!&rdo;我驚叫一聲,連忙轉頭,卻隻看到我的帽子追随着風越飄越遠。追,還是不追,這是個問題。如果追,就要走回頭路,我們好不容易走過來了,怎麼能回去呢?誰知道會發生了什麼。可是不追的話,又會顯得很奇怪,哪有人帽子飛了不去撿回來的啊?已經有路人由于我的驚呼在看着我這邊了,而不遠處的密魯菲奧雷的人也有三兩個不經意地往這邊瞥了幾眼。&ldo;我去撿,泉小姐你先走。&rdo;草壁也看到了我這兒的狀況,搶在我追過去之前開口。也是,還是草壁去撿比較好,畢竟他的僞裝還在不是麼?我點點頭,示意我在這裡等他。……我們是一起的,要是他去撿帽子而我先走的話也是會很奇怪的吧?風持續地有一陣沒一陣的刮着,看着草壁明明就快碰到帽子卻再次因為亂刮的風而不得不追着帽子跑,我不厚道地笑了。……那頂帽子還真是有個性啊。&ldo;你,轉過來。&rdo;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渾厚的男聲,讓正在傻笑的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住。我緩緩地轉身,在看到背後那個身穿黑制服的人後,心裡一沉。這個人很高大,有着金色的頭發,深刻的五官明顯不是東方人所能有的。雖然穿着黑制服,但前襟微開,露出了裡面綁着繃帶的胸膛。&ldo;我覺得小姐有些面熟呢。&rdo;金發男子皺眉開口,眼睛緊盯着我,好像在回憶着什麼。如果不是現在這樣的狀況,我會以為面前的男子是在搭讪,說不定還會竊喜。可是眼前的人擺明了是密魯菲奧雷的人,我現在除了緊張,已經沒有了其他不合時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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