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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發香（第1頁）

令人高興的事是，孫柔嘉對于方鴻漸來說不像鴻篇巨着或者苦澀難懂短小精悍的文言文，而是平常的抒情小說，自己有幸接觸它，自己沒有看到的章節還有很多，就像走路一樣，行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路程，還隻是一個開端。他現在隻是看了一個開端，當他翻到鑽戒部分，覺得嗯嗯，很好很好，不錯不錯，挺不錯的，挺抓人心的。

罷了罷了，買了鑽戒，就差不多了吧，孫柔嘉小姐姐已經把自己的小屋敞開了，自己可以進去和她聊聊天了，有時和她逛街替她拎包，也可以打開包包裡裝的啥了，這是很有意思的事兒，方鴻漸曾和許多女孩子逛過街，也為不同的女生拎包，但從未打開過，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啥，所以一直感到很神秘，直到遇見孫柔嘉，替她拎包，可以随心所欲的翻翻她的包包，許多時候逛街回來就擱在床頭，她有時在忙什麼，就讓方鴻漸幫她從包裡拿紙巾出來。

典禮之後，兩人一起去廣東打工——不，别具一格的度蜜月，不同凡響的苦難之旅，應該是小說的第二卷，這是很高興的時，但是也很拙劣，當兩個人下了火車坐上汽車來到長安湧頭住進豬頭碧劍為他倆早已租好的臨時房的時候，方鴻漸興緻勃發，摟起嬌妻就要求歡，卻遭遇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鐵盧，很是掃興的事，簡直就是丢臉，擡不起頭啊。

孫柔嘉整理自己的筆記本，把用過的部分撕下來，撕碎抛棄了，方鴻漸看着那堆撕碎的廢紙，感覺挺有趣的，竟然是讀書時候的筆記。

“我還以為是情書呢。”方鴻漸使得幾片撕碎的紙，看着上面的文字。

“像你一樣整天想着談戀愛，親嘴把嘴唇兜親翻了吧，”孫柔嘉白了他一眼，有點放肆誇張似的大聲的笑了。

罷了罷了，此刻插播一段吧，出租屋那幾天，他們過的并不開心，當天晚上孫柔嘉不讓方鴻漸碰她，方鴻漸也沒有強求，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躺着一覺天亮，感覺還好吧，醒來就像做了一個夢，不知道到是什麼事情，心裡正是擔心害怕，心裡跳着的時候，一扭臉看見身邊的孫柔嘉正安靜的睡着，像個嬰兒一樣呼吸均勻而安詳，幾縷長發散落在方鴻漸的臉上，還有幾縷頭發壓在腦袋下，晨光裡，她那嬰兒般的睡眠看起來真的優美啊。

這時候，方鴻漸恍惚之間似乎明白，初戀阿土的香氣來自初吻和衣袖裡的香味，而同床共枕着的女人香，大多來自于散落在枕頭上的絲絲長發吧。這時，孫柔嘉醒了，方鴻漸閉上眼睛，裝作沒睡醒的樣子，孫柔嘉推開方鴻漸的腦袋說：“你壓住我的頭發了，你這人睡覺，老是壓我頭發，怪不得做夢腦袋都疼。”

方鴻漸翻過一個身，後背對着她，屁股頂在她的身上。

“你這人？”孫柔嘉用手把他扒拉一下他的肩膀，“睡覺要有一個睡樣，要躺平，不要弓着腰，容易駝背，你看人家當兵的，身闆多挺直，要挺直，就是走路的時候也要挺直腰闆走路，你就有點弓腰駝背的。”

唉！大清早就受到了一番訓斥，方鴻漸躺在那裡想着，他不知道的事，這隻是一個開始。不過，據過來人的判斷，來自床頭間女人的訓斥沒有什麼關系，也沒啥大不了的，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就好了，寫實在是令人高興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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