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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不是我！阿昭，季先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怎麼可能害他？&rdo;季昭蹲下來，直視他，&ldo;那好，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派人暗殺當年的兇手？為什麼你明明早已找到我父母的屍骨，卻一直對我遮遮掩掩從未提起？為什麼又要煞費苦心地想找人假裝向導帶我去找那個山洞？&rdo;紀衡飛快地想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跟季昭說了他的壞話，而且編謊話的人說得半真半假，她證實之後不得不信。紀衡深谙騙人之道，這種虛虛實實的假話讓人最難提防。他眸光一閃，說道，&ldo;我确實不是幕後真兇，這個我一會兒向你解釋，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那個山洞的。&rdo;&ldo;你不是真兇，還能有誰？你娘？&rdo;&ldo;是‐‐&rdo;他剛說了一個字，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ldo;真是好一場戲。&rdo;紀征從附近幾株樹的後面走出來，笑道。千方百計地想要阿昭誤會他……紀衡看着紀征，這事兒也就紀征幹得出來了。季昭看到紀征，有些奇怪，&ldo;你怎麼來了？&rdo;&ldo;我擔心你。&rdo;紀征看着季昭，目光溫柔。季昭知道他的心意之後，便不太适應他的溫柔了。她側臉躲開他的目光，視線恰好落在紀衡的傷口上，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傷口不算緻命，現在血已經流得少了，可是這樣看着，難免讓人心疼。&ldo;阿征，别白費力氣了，&rdo;紀衡說道，&ldo;你一定不知道阿昭真正的殺父仇人是誰。&rdo;&ldo;就是你，我的皇兄。&rdo;&ldo;不，是我們的父皇。&rdo;季昭都驚訝地看着他。&ldo;很難以置信對不對？&rdo;紀衡苦笑，&ldo;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rdo;紀征冷笑，&ldo;你為了逃避責任，竟将此事栽贓到父皇身上，簡直無恥至極。&rdo;&ldo;你為了得到阿昭而故意污蔑陷害我，真正無恥的是你吧？&rdo;季昭看看紀衡又看看紀征，她相信紀征是插手此事了，要不然紀衡派去的人也不會憑空消失。但問題是紀征到底知道多少事？撞到她面前的刺客是否是他派去的？倘若是，那麼所有證詞都可以是僞造的。如果兇手真的是先皇，那紀衡瞞着她做那麼多事，也是可以解釋的了。可先皇真的會做出這種事嗎？那似乎比太後買兇殺人還不真實……她心中疑窦叢生，一時左搖右擺，不知該相信哪一個。&ldo;所有當年參與暗殺的人已經全部死了，現在知道此事的隻有我和宋海。我手中也沒有充分的物證。你若不信，我亦無法，&rdo;紀衡對紀征說了這話，又轉過頭看着季昭，&ldo;但是我覺得你會相信我。&rdo;季昭其實一開始就是相信他的，隻不過後來被許多事實逼向了一個謊言。她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下，突然問紀征道，&ldo;你應該是早就已經到了，卻遲遲不出現，偏偏在我和他讨論真兇的時候才出來。為什麼？&rdo;紀征拉下臉來，&ldo;你不相信我？&rdo;&ldo;我相信事實。&rdo;&ldo;阿昭，他其實一直在調查你，他早就知道了你的來曆，可能比我更早，所以他有條件在遼東布置一切，&rdo;紀衡插口道，又轉而看向紀征，&ldo;紀征，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一直以為當年之事你也是被人利用，因此從未苛責過你。如今看來是我對你容忍太過，你與你的生母一樣虛僞狡詐、冷酷無情、不擇手段。&rdo;&ldo;你住口！&rdo;紀征惱怒，突然拔劍指向他。季昭擋在紀衡身前，&ldo;紀征！你想殺自己的親哥哥嗎？！&rdo;紀衡冷道，&ldo;他連觊觎長嫂的龌龊事都做得出來，弑兄篡位想必也不在話下。&rdo;紀征握着劍的手緊了緊。季昭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她說道，&ldo;他若是死了，我會殉情。&rdo;&ldo;阿昭，得你此言，我便是死也值了，&rdo;紀衡笑了笑，&ldo;不過你放心，他殺不了我。&rdo;紀衡挨的那一刀并不緻命，傷口說深不深說淺不淺，他其實還有不少力氣，隻不過方才要博得季昭的同情，才裝得那樣虛弱。季昭并不知這些，她扭頭讓他&ldo;閉嘴&rdo;，這個時候不适合激怒紀征。紀衡看着她以那樣柔弱的身軀無畏地護在他身前，他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ldo;在你們眼中，我到底有多窮兇極惡。&rdo;紀征面無表情，收回了手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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