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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不解，&ldo;這裡頭有老虎？&rdo;田七不大好意思跟他解釋，隻說道，&ldo;皇上，您再仔細看看。&rdo;紀衡又往那裡面望了望，街道兩旁不是店面，而是繡樓，裝點得花紅柳綠，樓上時有一二女子倚欄閑望，看到街上行走路過的男人們，還會揮着手絹打趣兒。……原來是煙花巷。紀衡有些讪讪，複又狐疑地看着田七，&ldo;你來過？&rdo;田七連忙搖頭，&ldo;沒有沒有沒有……奴才閑來無事在京城裡遊蕩，隻是知道這裡。&rdo;紀衡神色緩和，&ldo;諒你也不敢。&rdo;這時，有兩個女子搬着小闆凳走到巷子口，坐在屋檐下的陰影處，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此處生意晚上熱鬧白天冷淡，這也是為什麼紀衡一開始沒認出來的原因。女子們也有站在巷子口拉客的時候，不過看到眼前經過的人雖停下來，卻是兩個男人帶着一個孩子，怎麼看怎麼怪異，不像是能照顧她們生意的，因此便不理睬，隻自顧自交談。紀衡本來對此不感興趣，正要和田七離開，卻不小心聽到那兩個女子的談話，一個對另外一個吹牛，張口一個&ldo;田文豪&rdo;閉口一個&ldo;田文豪&rdo;。紀衡眯着眼睛看田七，田文豪不就是這小變态的化名嗎……上回孫從瑞找他告狀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田七被那兩個女子談話的内容弄得又羞又怕，&ldo;皇上，我們快跑吧！&rdo;&ldo;嗯？&rdo;&ldo;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快走吧……&rdo;紀衡還想再聽一會兒。田七突然抓住他的手，小心地把他往前拖，紀衡低頭看着兩人的手，笑了笑，反握住田七，故意磨磨蹭蹭地，由着田七把他拉開了。如意騎在他爹的脖子上，看到兩人都未注意自己，便偷偷地舔了一下手中的小糖豬兒。一氣兒回到皇宮，田七總算松了口氣，她早該下值了，便丢開這爺兒倆，回到自己住處。本以為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晚膳時分她又被皇上欽點了過去，說有要事。到底有什麼樣的&ldo;要事&rdo;，她無從得知，她隻知道皇上面前擺着一桌酒菜，周圍伺候的人都被屏退，室内隻餘他們二人，氣氛很嚴肅的樣子。紀衡看到田七來了，笑得很溫和，低聲道，&ldo;田七，你過來。&rdo;田七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站在紀衡旁邊，&ldo;皇上，您有什麼吩咐？&rdo;紀衡提起酒壺往杯中倒酒。田七連忙伸過手來，&ldo;怎麼能讓聖上親自斟酒呢，奴才來吧。&rdo;紀衡輕輕隔開田七，眼神往身旁凳子上示意了一下，&ldo;坐下。&rdo;&ldo;奴才不敢。&rdo;怎麼能跟皇上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呢。&ldo;讓你坐你就坐。&rdo;紀衡說着，繼續倒酒。田七隻好依言要坐下。紀衡一邊倒着酒，一邊随口問道，&ldo;你知道敬皮杯是什麼意思嗎？&rdo;田七坐在了地上。紀衡已經往夜光杯裡倒好了滿滿一杯葡萄酒，他側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田七，挑眉一笑，&ldo;朕今兒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你給朕解釋一下？&rdo;&ldo;奴、奴才不知道……&rdo;田七快羞死了，這個要怎麼解釋嘛。&ldo;你竟然不知道？&rdo;紀衡故意驚訝地看着他，&ldo;朕聽說你與那些妓子們玩兒這一手玩兒得挺好的，怎麼會不知道呢？你想欺君嗎？&rdo;&ldo;皇上……&rdo;田七委屈得快哭了，&ldo;奴才真沒有做過這種事，是他們胡編排的。&rdo;&ldo;嗯，原來是這樣，&rdo;紀衡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ldo;朕不信。&rdo;&ldo;……&rdo;紀衡看着田七通紅的臉，和因為委屈和焦急而泛起水光的雙眼，他笑了笑，對田七說道，&ldo;你給朕示範一下什麼叫敬皮杯，朕便信你，如何？&rdo;&ldo;……&rdo;田七無法從這兩件事之間找到因果關系，最重要的是，敬皮杯什麼的實在羞死人了，她做不出來。&ldo;不願意？那朕也幫不了你了，自己去領闆子吧，别忘了告訴行刑的人，你犯的是欺君之罪，他們知道怎麼打。&rdo;&ldo;……&rdo;為了生命着想，田七隻好從地上爬起來，&ldo;奴才，奴才願意敬您。&rdo;紀衡滿意地把酒杯端給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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