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個島上的倭族人肯定不止這兩人,咱們不能輕舉妄動。”一個侍衛對柳瑄說道。
柳瑄點頭道:“沒錯,現下島上情形還沒摸清,暫且不能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聽風曾經是軍中的斥候,柳瑄便派聽風和另一個擅長打探敵情的侍衛前去摸清島上的情況,其他人分散隐蔽起來。
天擦黑的時候,聽風二人回來了,向柳瑄禀報:“島上有一百多個倭人,他們在一處山腹裡藏了二十來艘小艇。那處山腹在西北方向,四周有山石、高樹,山坡上建了簡易的了望台,了望台四周有倭人看守。”
“有點兒像軍中做派。”聽雨說道。
柳瑄擰眉道:“那些倭人,恐怕就是東琉士兵。”
待五百人的大祁水師小隊分批上島,柳瑄指揮這些人向西北方向的山巒殺過去。聽風和聽雨以及另外六個侍衛被柳瑄留下,負責保護柳妙璎和無涯、青岚父女。
大祁水師有人數上的優勢,武器裝備也更為精良;倭人,或者說是東琉士兵占領了高地,熟悉環境,擁有地利。雙方在山口短兵相接,厮殺了許久。
旭日東升,新的一日到來時,無名小島上的一座無名山前,密密麻麻鋪滿了屍體。有倭人的,也有大祁水師的。這場小小的對戰,以大祁獲勝告終。幸存的東琉士兵退往瀾海,乘小艇逃離小島。
謝諄被關押在山底的地牢裡,被多次用刑。被找到的時候,他隻剩下一口氣了。算他運氣好,水師的軍醫也随軍上了島,謝諄被救出來之後,軍醫立即為他診治,總算撿回他一條命。
回到臨瀾縣三日後,謝諄醒了,柳瑄立即前去詢問,楊祥泰在一邊旁聽。柳瑄問了什麼,謝諄答了什麼,除了楊祥泰,無人知曉,楊祥泰當日下午就帶着柳瑄拟的密折北上赴京了。
無涯要帶青岚回涼州老家,打算在老家休整一番後就去尋青岚的母親。青岚雖舍不得柳妙璎以及師父一家,但她更不放心剛重逢的父親。
無涯多年不見天日,身體已經快要垮了,急需調理、休息。青岚擅醫,正好可以為父親醫治,熬湯制藥助他早日恢複康健。
分别那一日,柳妙璎和青岚相擁而泣。她們有許多話要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眼淚不停地湧出眼眶。
“璎璎,我叫你璎璎好不好?”青岚帶着哭腔問。
柳妙璎點點頭,說道:“那我叫你姐姐,你本來就是我表姐。”
“嗯,你要好好的!”
“你和舅舅也要好好的,希望你們早日找到舅母!對了,以後若是看到書肆裡有拂柳居士寫的話本子,一定要買了看。”柳妙璎叮囑道。
青岚破涕為笑,捏了捏柳妙璎的小臉,說道:“我一定買!”
跟着無涯離開前,青岚對柳妙璎說:“幫我向師父師母告罪,我得跟着我爹走,來不及回去和他們告别了。待我尋到了娘,一定會親自前去向師父他們磕頭謝罪。”
“好,你放心,我會幫你轉告的。”
回到國公府的小院後,柳妙璎還是不習慣小院裡沒有青岚的日子。清早起床,她總會看向門口,好像下一刻青岚就會一臉不悅地推開房門進來,罵她是懶蟲,然後把她按在鏡子前幫她梳頭,走廊上也似乎還飄着青岚做的雞絲面那獨特的香味。
雖然,自三哥送的廚娘來了之後,青岚再沒下過廚,但無論吃了多少山珍海味,柳妙璎心裡最無可替代的美味,還是青岚做的雞絲面。
柳妙璎已經學會了搭配衣裳飾,這些都是林夫子教她的。一些簡單的髻,她也會自己梳了。林夫子染了風寒,柳瑄也去府衙忙了,因此今日不必進學,柳妙璎就随意穿了一件淺粉的短襖及櫻色襦裙,給自己梳了花苞髻,胡亂用了早膳後,就用雙手支着腦袋呆。
不知了多久呆,柳妙璎回過神來的時候,現屋裡站着一個人,吓了一跳,慌忙問道:“你是誰啊?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了?”
那是個膚色微黑的高挑女子,柳妙璎看着有些眼熟。
“我打過招呼,隻是七姑娘你沒醒神。”那女子說。
柳妙璎想起來了,這女子是已故二公子柳琨的女護衛桃葉。柳琨身死後,她就不知去了哪兒。
“桃葉姐姐,你來我這兒做什麼?”柳妙璎問道。
“我現在叫柯瑤,三公子已經幫我銷了奴籍,如今我為了感謝三公子,也為了履行契約,從今日起,就是七姑娘你的護衛。”柯瑤答道。
“我不需要護衛,三哥教了我幾招防身的功夫,足夠自保了。”
柯瑤摸摸鼻子,說道:“三公子已經付了三年的工錢,這個護衛我必須當。”
柳妙璎目瞪口呆,有點不高興,但想着既然是三哥的安排,她愛當護衛就讓她當好了。
喚來打雜的丁媽媽,柳妙璎吩咐她為柯瑤騰出一個房間,原先青岚的房間不許動,得原樣兒留着。柯瑤滿意了,跟着丁媽媽走了。
柯瑤的出現,讓柳妙璎更想青岚了,她索性推門進了青岚的卧房。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不像她的卧房,總是亂糟糟的,話本子、棋子、玩偶擺件,東一個西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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