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靖王素來極謹慎呢,”月兒輕描淡寫,“第一條征稅政令下來時便勒令底下人仔細清點,甯願報多,也不報少。聽聞林将軍的做法後,還一度想要效仿。當然,被我家世子攔住了。我為他牽線,找到戶部的蘇治,背着他爹做了瞞報的事。蘇治前些日子下獄,聽說供出了些東西?”
薛殊又“嗯”了一聲。
“告發令下來後,我把搜羅的證據給了趙三兒,叫他一紙狀書把他告了。羅邑丞那邊拿不定主意,已經去請欽差,信使都出了吳關,老靖王才知道這事,想壓也為時已晚。如今奉安傳得沸沸揚揚的,官府也不好不審,老靖王重金找人平事兒,可上頭意見堅決,又沒人摸得透聖意,尤其上次徹查戶部後,誰敢去接,隻不過将此案拖着罷了。老靖王不知道此中水深淺,打算去京城探風聲,為他兒求情,大約也就是這兩天動身了。”
薛殊淡淡一笑:“漂亮。”
胤朝的諸侯王過得有點憋屈。在薛殊改革之前,他們理論上也不是自己封地的長官。朝廷派官員領導地方,他們隻是可以吃一部分的賦稅,掌一些兵權而已。當然,話雖如此,但文帝懦弱的地方政策讓諸侯王們都不免有些嚣張,頗有真把自己當王的意思。結果後來薛殊頒布所謂的蔭公令,硬把他們的封地切割不說,還把兵權也奪了。
如今,政令已頒發十三年,諸侯們在本地的政治影響力急劇下降,以至于最強的靖王也沒辦法給自己兒子擦屁股。
扳倒一個人,要講究名正言順。薛殊要是上來就對靖王說:哥們,你屯兵三萬,是不是想死,老子成全你。那是有些唐突。
相比之下,設個套給他鑽,由瞞報稅務切入發難,就容易得多。
薛殊說靖王短視,我卻覺得他蠻有政治嗅覺,從他甯願交高額賦稅也不要瞞報便可見一斑。若不是我方有一個蘇妲己,他的兒子又不争氣,他豈會被輕易抓住把柄?
話說回來,就連這個蘇妲己,他也懷疑到了——薛殊這麼謹慎的人,和月兒會面時竟然被追殺。想也不用想,是靖王對她早有懷疑,派人跟蹤,如有可疑舉動立即下殺手。派來的殺手質量也不錯,知道拉我當墊背的,以模糊視聽。
沒想到在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薛殊就已經開始織一張大網了。步步為營,聲東擊西,真是好獵手。
我出了會兒神,被月兒的笑聲拉了回來。
“小靖王真可愛,”隻見她笑盈盈地以纖纖玉指撩弄着茶杯沿,“叫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叫他殺誰,他就殺誰。老規矩,他的命留給我好不好呀?我想親自動手。”
我咽了口口水。
我就說薛殊怎麼會和綠茶厮混,原來這美女是個變态。
第36章一塊糖
月兒帶着薛殊出去視察了。
我想去,但是他不讓我跟,理由是我剛才騷擾了美人。
沒天理。我就摸了摸小手,她還挽了我胳膊呢,我說她騷擾了嗎?
所有暗衛也都留下了。我耐心地等待顧判目送美女遠去,又目光迷離地咂了半天的嘴,才開口問他:“你們不跟去保護他啊。”
顧判說:“不必。月兒的身手,我等望塵莫及。”
奇怪了,按理來說瑪麗蘇女主不是我嗎?怎麼這位傾國傾城,武功高強,琵琶彈得這麼好,還帶着一絲小變态屬性,女二形象不能這麼立體吧?
我問他:“月兒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是被我們頭兒撿來的孤女,從小在内司長大的,年紀輕輕,已經是我們司的二把手了。”
“哦……那她跟太上皇什麼關系?”
顧判笑了:“隻是君臣罷了。”
也是,要是月兒是薛殊的女人,這群暗衛敢打扮得像發情的公孔雀似的嗎?
我突然好奇:“你說,太上皇對着這樣的美人兒都不動心,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呢?”
顧判咳了兩聲,眼神在别處飄蕩:“這我就不知道了。”
這天下午,暗衛們待在宅子裡都很沒趣,我趁機提出:“來比比劍吧!”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傷一好,就開始手癢。這群人可都是頂尖高手,我早就想跟他們比試比試了。
雖然大家套路不同,但百變不離其宗,比劍的目的終究是要刺中對方。我固然沒有打架鬥毆的經驗,但畢竟有十七年的幼功,我們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下午,除了顧判外的所有人都被我淘汰。
最後本人榮獲第二。
媽的。
夕陽西下的時候,薛殊回來了。
我和暗衛們在院裡圍成一圈開劍術研讨會,大家正說得開心,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所有人瞬間退後,恨不得離我八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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