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妍先是驚訝,不過随後客氣地笑了,說道:&ldo;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rdo;淩旭抓住天天的手,說:&ldo;我接兒子。&rdo;趙菲妍朝天天看來,有些詫異,&ldo;你結婚也挺早的嘛,兒子都這麼大了。&rdo;淩旭幹笑兩聲。關安榕在趙菲妍懷裡,覺得受到了冷落,委屈地喊道:&ldo;媽媽。&rdo;趙菲妍連忙低頭哄了哄他。淩旭覺得尴尬,雖說他和趙菲妍應該算是挺熟的,可是面對一個二十七歲成熟的趙菲妍,和那個漂亮有幾分嬌氣的仿佛校園小公主一般的趙菲妍,始終是不一樣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ldo;小孩子打架,沒什麼關系吧?&rdo;趙菲妍剛開始其實是有點不高興的,但是當着淩旭的面,至少表面功夫是會做夠的,她微笑着說:&ldo;小孩子吵吵鬧鬧很平常,不用管他們。&rdo;不過她随後便對關安榕說:&ldo;以後不許再跟同學打架,聽到了沒?&rdo;關安榕看向天天。天天瞟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趙菲妍和淩旭一人牽着一個孩子往幼兒園外面走去。在路上,趙菲妍問道:&ldo;你這些年怎麼樣啊?大家一直都沒你消息。&rdo;淩旭含含混混地說道:&ldo;就那樣吧。&rdo;當時淩旭突然父母離婚,他跟着母親遠走,這些事情班上人幾乎都知道,趙菲妍也知道,沒好當着面問,隻是斷斷續續與他聊着這些年的生活。淩旭腦袋裡一片空白,又不能跟趙菲妍說自己的情況,便一直嗯嗯啊啊地應着,實際上什麼都沒說。趙菲妍大概也看出來他過得不怎麼好,見他不肯說,便不仔細追問了,隻是走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對他說道:&ldo;對了,下周我們班有個同學會,你知道嗎?&rdo;淩旭一怔,搖了搖頭。趙菲妍說:&ldo;你到時候也來吧,大家很久沒見到你,你那時候走得那麼突然,都挺想你的。&rdo;淩旭聞言笑了笑沒說話。趙菲妍留了他的手機号碼,随後對他說:&ldo;我老公還在等我們,先走了啊。&rdo;淩旭牽着天天的手,站在原地跟她說了一聲:&ldo;bye‐‐&rdo;被趙菲妍給牽着離開的關安榕,一路上還不斷回頭張望這邊,直到被他媽給塞進了路邊停着的奧迪車。淩旭看到了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左右的年紀,微微有些發胖。他突然有些惆怅,說不出的惆怅。&ldo;唉,&rdo;淩旭歎着氣蹲在了地上,雙手胡亂扒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擡起頭來看到天天正在看着他。淩旭對天天說:&ldo;是不是覺得我們有點丢人?&rdo;天天搖了搖頭。淩旭雙手撐着臉,問他:&ldo;嫌爸爸窮嗎?&rdo;天天還是搖頭。淩旭說:&ldo;嫌也沒有辦法啊,誰叫你是我兒子呢?不是說爹不嫌兒醜,兒也不能嫌爹窮嗎?我都不嫌你醜了,你也将就一下吧。&rdo;天天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不想關安榕在額頭上的傷口那麼明顯,天天的手在手肘上面,現在淩旭蹲下來就能清楚看到了,除了手肘,膝蓋也有一點擦傷。淩旭對他說:&ldo;痛不痛?我背你吧。&rdo;說完,他蹲着轉了一個方向,背對着天天,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背。天天趴在了他的背上,伸手抱住他脖子。淩旭背着他站起來,緩緩朝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ldo;打架可以,但是别打太狠了,你把人給打傻了或者打殘了,我可賠不起,就隻能夠代替你去坐牢了。以後我去坐牢了,就沒人送你上下學,晚上也沒人陪你睡覺了。一個人敢睡覺嗎?&rdo;天天低聲說:&ldo;好黑。&rdo;淩旭說道:&ldo;是啊,那麼黑,我都要抱着你才睡得着,你一個人怎麼睡?所以我一定不能坐牢,你也下手穩着點,挑肉多的地方打,知道了嗎?&rdo;&ldo;哪裡肉多?&rdo;天天問道。淩旭說:&ldo;屁股啊。&rdo;他一邊說着,還一邊捏了一下天天的屁股,&ldo;你看,多有彈性。&rdo;天天安靜地把下颌貼在他肩上。淩旭用脖子蹭了一下天天柔軟的頭發,說:&ldo;想吃什麼?爸爸帶你去吃。&rdo;他從蛋糕店出來的時候,今天最後一批糕點已經進了烤箱了,他隻需要在晚上蛋糕店關門之前趕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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