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誠道:&ldo;這是錦凡的身體,但是并不是錦凡的靈魂。&rdo;&ldo;靈魂?&rdo;段青楠不可置信道,&ldo;當家,你也相信所謂靈魂?&rdo;段誠歎一口氣,&ldo;本來是不信的。&rdo;他說着看向床上的方耀,此時方耀已經睡了過去,神情安詳。段誠道:&ldo;你見過過去的錦凡,你覺得他與現在可有一絲一毫相似之處?&rdo;段青楠也看向方耀,搖搖頭說道:&ldo;你說得對,确實一點不像,隻除了那張臉。&rdo;段誠道:&ldo;因為那本來就是錦凡的臉。&rdo;如果人的身體與靈魂真的可以分開,那麼更愛的那個究竟是身體還是靈魂?段青楠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信了,看着方耀的睡臉沒有說話。段誠說道:&ldo;我知道你早就看出來我和方耀之間的事情,卻一直沒有問過。青楠,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而沒有告訴四弟,是因為我離開段家那一天,希望你也能跟我們一起走。這個地方或許也不适合你繼續留下去。&rdo;段青楠怔怔喚了一聲:&ldo;當家……&rdo;玲夫人跌跌撞撞跑到院子外面,丫鬟見到了上去扶她,&ldo;夫人,你怎麼了?耳環拿到了嗎?&rdo;玲夫人依然一隻手捂着嘴,搖了搖頭,卻止不住眼淚一直往下落。丫鬟見她模樣,還以為凡少爺和她說了什麼話,被惹得傷心了,于是勸道:&ldo;那我們回去吧,不早了,也該休息了。&rdo;玲夫人搖頭,放下手來抓着丫鬟肩膀,道:&ldo;我們去找老爺。&rdo;丫鬟聞言驚愕道:&ldo;找老爺?你這時候去,老爺一定會狠狠罵你一頓的。&rdo;玲夫人道:&ldo;不行,我要去告訴老爺。&rdo;丫鬟一時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見她執意要去找段忠,隻得扶了她過去。段忠那時本已準備睡下,玲夫人突然找來,惹得他冒了火,高聲責罵道:&ldo;叫你回去院子不許出來!你聽不到是不是?&rdo;玲夫人強忍住心頭懼意,抽泣不停,說道:&ldo;老爺,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關于錦凡的事情。&rdo;段忠頓時變了臉色,他沉默下來看着玲夫人,屏退屋裡下人後,冷冷道:&ldo;你說。&rdo;玲夫人想起今日聽到段誠說錦凡已經死了,又是一場痛哭,哭得幾乎有氣無力了,才抽噎道:&ldo;老爺,我們的錦凡沒了。&rdo;段忠沉着臉道:&ldo;你在胡說八道什麼?&rdo;玲夫人不停抹着臉上眼淚,語音哽咽,将段誠那裡聽來的兩句話告訴段忠。段忠仔細看玲夫人神情,見她悲傷哀切不似作僞,不由又想起白日那念頭來,端了桌上冷茶喝了一口下去,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玲夫人隻道段忠不信,瑟瑟發抖許久,哭泣道:&ldo;他們害了我兒性命,李代桃僵,也不知哪裡尋來這麼一個人裝作錦凡,騙得我好苦。&rdo;段忠手裡握着茶杯,卻是想着段錦凡自受傷醒來之後,種種異常,确實跟過去完全不像一個人。而且段誠寵他也是自那以後,明明是個不起眼的庶出幼子,偏偏搖身一變在段家上下掀起波瀾不斷。段忠起初是懷疑段錦凡不是自己親生,而是段誠與玲夫人通奸生下的孩子,如今看來,若這個段錦凡真是玲夫人親子,她又怎會跑來告訴自己這不是他們的孩子,豈不是害了他麼?段忠反複思慮,隻覺得李代桃僵不無可能。也許那次受傷之後,真正的段錦凡就已經死了,這個人是段誠不知哪裡找來代替的?可是目的呢?而且為何容貌又是一模一樣?如何能做得到?段忠站起身來,有些焦慮的來回走了幾步,聽玲夫人在一邊哭哭啼啼,突然便想起了段錦禾。段忠霎時間臉色鐵青,以前隻當自己一個兒子被廢在了另一個兒子手上,左手打斷右手,這個啞巴虧隻能自己吞了。可是如今,躺在段錦凡床上那個并不是自己兒子,這就是一筆血淋淋的債了,總得有個人來償還!段忠手掌握在椅背上,用力捏緊,手心幾乎都快磨出血來,他也不知自己到底願還是不願相信這件事情,可是心裡那滔天的恨意已經被掀起來,怎麼都難以壓抑下去。玲夫人哭着輕聲喊:&ldo;老爺……&rdo;段忠道:&ldo;閉嘴!此事以後不許再胡說八道!聽到了沒?&rdo;玲夫人噎了兩聲,不敢再喚他,聽到段忠道:&ldo;來人,幫玲夫人送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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