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誠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段忠,默默歎一口氣,躬下身道:&ldo;不知是出了何事?竟然驚動了四位族老?&rdo;正中那位老人拄着拐杖走近段誠,道:&ldo;說來也是你們本家的家事,是你大哥請了我們來想要斷個公道。&rdo;段誠問道:&ldo;族老說的可是錦禾與錦凡那事?&rdo;老人将拐杖在地上杵了杵,&ldo;兩個都是我段家子孫,錦禾被錦凡傷成這般模樣,也算是天大的事情了。&rdo;段誠沉聲道:&ldo;此事真要說來,錦凡是為了自保,錦禾也算是自食其果。我以為為此追究錦凡不妥當,至于錦禾,已經傷成這樣,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rdo;老人道:&ldo;可是是非曲直尚無定論,怎麼就能說錦禾有錯在先,錦凡隻是自保呢?你大哥說,錦禾自醒來之後,便一直說是錦凡蓄意謀害于他,其中内情,你可曾真查清楚了?&rdo;段誠道:&ldo;那一晚的事情,段家上下親眼目睹的并不是少數。&rdo;此時,突然聞得秦氏聲音從祠堂門外傳進來,&ldo;親眼目睹的并不是全部的經過,當家為何如此武斷,輕易定了我錦禾的罪?&rdo;段忠見妻子一腳踏入祠堂門内,頓時斥道:&ldo;段家祠堂,吵吵嚷嚷,成何體統?&rdo;秦氏并不理會段忠,而是走到祠堂正中跪了下來,&ldo;求各位族老還我錦禾一個公道。&rdo;老人看向段誠:&ldo;當家,還是把錦禾與錦凡都請過來吧。&rdo;段誠緩緩應道:&ldo;是的。&rdo;段誠讓人将段家所有子孫叫來祠堂,段義隻比段誠晚了一步,而段錦禾則是被人擡了過來,躺在躺椅之上,身上蓋着棉被。方耀到時,見着祠堂裡已經站滿了人,他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聽人說是段誠請他去,便不急不忙過來了。方耀跨過門檻,見到段錦禾正盯着他,雙眼通紅,似乎恨不得親手撕裂了他。方耀轉開眼去,朝着段誠方向走去,輕聲問道:&ldo;怎麼?&rdo;段誠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朝四位族老行禮道:&ldo;錦凡也到了。&rdo;方耀這才看向站在排位前的那些人,最後又看了一眼段忠,明白了這些人怕是來找自己麻煩的。&ldo;錦凡,&rdo;為首那老人道,&ldo;我問你,那一夜的事情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rdo;方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并不願意再提起那晚的事情,尤其是在這些人的面前,于是他說道:&ldo;我忘記了。&rdo;&ldo;錦凡!&rdo;段誠大聲斥道,&ldo;别亂說話!&rdo;方耀看向段誠。段誠道:&ldo;族老問你什麼,你就告訴他,聽到了嗎?&rdo;方耀應道:&ldo;聽到了。&rdo;他擡起頭看向那幾個老人,聲音冰冷将那晚自己如何察覺身體不妥,段錦禾如何摸上了自己的床,自己又是如何一刀閹掉了段錦禾的經過詳細講了出來,&ldo;後來,我不太清醒,便不記得了。&rdo;段錦禾咬牙道:&ldo;他撒謊!我根本沒有給他下過藥,那晚前院擺宴,我連一句話都不曾和他說過。後來席散時,他便勾引我,讓我去他房裡找他,根本是他算計我!&rdo;方耀冷冷哼笑一聲。老人問道:&ldo;他何時給你下的藥?你可知道?&rdo;方耀想起了玲夫人送來的那碗醒酒湯,稍一猶豫,道:&ldo;不知道。&rdo;秦氏尖聲道:&ldo;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就沒有!&rdo;&ldo;不是那樣!&rdo;忽然,柔弱的女子聲音從門外傳來。衆人回過頭去,才見到是玲夫人戰戰兢兢守在門口,不敢進來。段誠連忙道:&ldo;玲嫂子請進來說話吧。&rdo;玲夫人對着段誠作個揖,&ldo;多謝當家。&rdo;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丈夫臉色,才小心翼翼跨了進來。她走到方耀身邊,輕聲道:&ldo;那晚,是錦禾少爺讓我給錦凡送了一碗醒酒湯過去,我并不知那湯裡下了藥。&rdo;段錦禾變了臉色道:&ldo;你撒謊!我什麼時候讓你給他送過湯?&rdo;玲夫人連忙跪了下來,&ldo;各位族老,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送湯過去,紫紗紫蘿幾個丫鬟都看到的。千萬不要冤枉錦凡啊,他從小就乖巧,從來不會惹事的。&rdo;段錦禾卻是一口咬定,&ldo;族老,他母子二人串通起來冤枉我的,那些丫鬟都是被他們買通的!&rdo;段誠突然輕輕歎了口氣,道:&ldo;錦禾,如此狡辯有何意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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